他聽著後麵的一聲聲討論,氣得腦袋冒煙。
兩個小崽子得意地跑到姚誌強病床邊。
一個站左邊一個站右邊。
倆人笑的跟個小惡魔似的,笑容都帶著殺氣。
“壞東西,再欺負我媽,讓你活活把自己打死!”
“以後不許來,快點走,再發現一次,頭發拔光,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兩個小崽子在姚誌強身邊比比劃劃。
姚誌強嚇得渾身哆嗦。
好在這會兒醫生們趕了過來。
顧南景這時才朝兩個小崽子使眼色,示意他們放人。
兩個小崽子不情不願地收回姚誌強的符。
不過,在他要開口罵人的時候。
又丟出一張。
“壞東西,彆說話!”
“再瞎說,永遠彆張嘴!”
姚誌強就這樣啞著被推進了急診處置室。
在他被推進去的那一刻。
姚盼兒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顧南景眼眸眯了眯。
他總感覺盼兒好像有心事一般。
他們在外麵等候的時候。
顧南景尋了個機會,單獨叫住姚盼兒。
“盼兒。”
姚盼兒聞聲,頓住腳步。
她轉回頭,白皙漂亮的臉蛋上漾起笑容。
這一瞬,顧南景愣怔在那兒。
盼兒平時是很怕他的。
大概是在精神病院生活的那幾年,留下的後遺症。
她從不知道,身上一道道自殘的痕跡是自己劃下的,她斷片的恐怖行為,最後都扣在了顧南景身上,所以當然會對顧南景有陰影。
顧南景知道當年他不相信孩子活著,就是對盼兒最大傷害。
盼兒怕他也是正常的。
可此時此刻,她竟然對著他笑了。
笑了!
顧南景受寵若驚。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姚盼兒,完全忘了剛才自己想說什麼。
姚盼兒臉色有些蒼白,但依然難掩漂亮的容顏。
她和顧南景此時站在門診大門旁。
夜晚,這裡已經關門。
沒有什麼人走動。
給了兩個人十分幽靜的空間。
姚盼兒沒像往常一樣怯生生,相反敢直視顧南景了。
她認真地看著他,眼神恍惚間回到了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
姚盼兒細細盯著他。
神色特彆溫柔,像絲滑的絨布劃過人的皮膚。
“今天謝謝你。這些年,我們家給你添麻煩了,以後我會跟他們攤牌,讓他們彆再來煩你。”
姚盼兒聲音綿綿的。
好像入口即化的棉花糖,又甜又軟。
她說完,顧南景終於找回了幾分神誌,回想起自己要問姚盼兒的話。
“以前有錢,都是小事。現在沒錢,找我要也沒有。不過,盼兒你是不是很怕你爸,他握著你什麼把柄嗎,還是他手裡有你怕的東西,或者他從小pua你們?”
顧南景問出心中疑惑。
這些年,他都感覺盼兒和她姐姐特彆怕嶽父。
怕的程度,甚至有些可怕。
按理說,她們姐妹兩個都結婚了,有了新的家庭,為什麼還擺脫不了原生家庭的陰影,甚至連反抗都不敢。
顧南景越發懷疑,這個老渣男是不是對兩個女兒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