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雙眼驚悚,雙腳在趁著墨芊他們不在意的馬時候,緩慢地邁著小碎步,偷偷往病房外麵溜。
眼看著,病房門把手就在觸手可及的位置。
姚夫人試探地伸手去摸。
可那邊三個人明明都沒在看她,卻同時朝著她丟來符紙,那三道黃影,準備地堆疊在姚夫人臉上,成功打消了她要離開的主意。
此時此刻,姚夫人嘴不能言,身不能動,她毛骨悚然,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就見那姑侄三人,圍著一疊黃色紙,在上麵比比劃劃,討論之後的結果,符紙無不落在姚夫人身上。
姚夫人的眼神,堪比影視劇教材,那一雙眸子裡,在短短的時間內,流露出痛苦、折磨、恐懼、甚至生無可戀,恨不得立馬死去的目光。
姚夫人從未想過,會遭遇這種痛苦。
她臉色漲成豬肝色,又變成紫色,青色,黑不溜丟裡透出一種對生命的掙紮。
姑侄三人,每一個人留意她這個試驗品。
完全把她當成了死人一般。
姚夫人欲哭流不出淚。
她身體如螞蟻噬骨,麻癢過後就是鑽心的疼痛。
賤人!
畜生!
顧家的這群混蛋,她早晚要報複回來!
......
姚盼兒離開姚夫人的病房。
沒有去樓下拿藥。
而是回了隔壁病房。
顧南景正坐在病床上,讓護士換藥,他咧著嘴,連連吸氣,疼得臉都變得猙獰,可依然沒有叫出聲音。
他臉上燙傷的疤十分明顯。
在左臉頰顴骨位置,上麵的一本皮都被燒掉,變成中間黑色,四周紅腫的顏色。
原本平滑的肌膚,現在坑窪不平,還有水泡。
所幸沒傷到眼睛上,要不然代價就太大了。
這一眼看過去,已經讓姚盼兒的神經被刺痛。
她緊咬下唇,看著護士幫顧南景換好藥。
心情無比的沉重。
想到那天顧南景背著她媽死裡逃生的畫麵,姚盼兒隱隱後怕。
如果為了救那個,恨不得她們姐妹留下一筆巨額財產,然後去死的女人,導致顧南景出事,她一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姚盼兒深深覺著自己衝動了。
她這條沒多久可活的命,丟了就丟了。
可是顧南景要是跟杜小惠換命,那真是虧大了。
姚盼兒在下唇上咬下一排血紅色的牙印。
她看到顧南景那張儒雅帥氣的臉,落下這麼明顯的傷疤,心裡是滿滿的自責。
很快,護士給顧南景換好藥,叮囑他幾句。
接著便離開。
她們一走,房間裡隻剩下顧南景和姚盼兒兩個人。
氣氛一下子變得莫名奇怪。
又尬又暖的。
姚盼兒走進來,幫顧南景簡單整理了一下床鋪。
顧南景沒話找話,問道,“安安言言呢?”
“去隔壁跟墨芊寫畫符了。”
姚盼兒沒抬頭應道。
顧南景挑挑眉,“隔壁?你媽媽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