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鳶不想管這些眼盲心花的顧家小輩。
她直接走到墨芊麵前。
目光審視地看著她。
“墨芊,你認真告訴七姑奶奶,你第一次回家是什麼時候?是不是好幾年前的事?”
墨芊,“……”
一言不發,聞若未聞。
顧鈺鳶等了半晌,等不到一句回音。
她緊緊地磨了磨後槽牙,“你就是這樣對待長輩嗎,長輩問話,你理都不理?”
墨芊,“……”
沉默是金子的顏色。
無言是今日的保護色。
墨芊赤裸裸的漠視,比頂嘴還令人難以忍受。
顧鈺鳶氣得臉色漲得通紅。
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麵前的丫頭。
大有一副,昨天才出院,今天就想回去的精神狀態。
顧震洪一見,趕緊偷偷扯了扯墨芊。
他低頭,小聲說,“七姑奶奶問話,可以適當回答一句。”
墨芊一聽,側頭看向爺爺。
終於舍得開口,“這是另外的價錢。”
顧震洪,“……”,好嘛,怪他不懂行規……
可是現在他兜裡,一分沒有,手機也沒有。
顧震洪壓低聲音又道,“那能——”
“不能,概不賒賬。”
“……”
顧震洪沒了動靜。
爺爺要有爺爺的認知,你隻是爺爺,不是金子,還能讓小孫女聽你的話嘛……
顧鈺鳶得不到反饋。
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她指著顧家那一排人,“你們,你們,你們一個個,就縱容她這麼對待長輩!我算知道,這四個月香薇在你家過得是什麼日子了!”
被點到名的顧香薇。
趕緊上前扶住七姑奶奶。
可憐兮兮地自責道,“姑奶奶,你彆生氣,不要因為我跟家人吵架。是我之前做錯了事,惹家人生氣,一切都怪我。”
顧香薇話裡帶著抽泣聲。
她鴨舌帽壓得低低的,臉上還帶著口罩,從進屋到現在,臉都沒暴露在眾人麵前。
可她越卑微,顧鈺鳶越看不下去。
她惱火地一轉身,接著就把顧香薇的帽子扯掉,口罩摘掉。
老太太朝眾人喝道,“你們自己看,香薇受了什麼苦,你們根本就沒關心過她!”
眾人聞言,目光齊聚到顧香薇身上。
隻見帽子口罩一摘,顧香薇光禿禿的腦袋,和整張臉全都暴露出來。
顧家人盯著她的臉,怔住了。
嚇到他們的,不是顧香薇的禿頭。
而是她整張臉都透著一股黑氣。
是從皮膚裡,向外透出來的。
那一看,就不是一種正常的臉色。
甚至不是一種正常的病態。
顧鈺鳶攥著顧香薇的手,滿臉的心疼。
“香薇這樣子,你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嗎,你們覺得正常嗎,你們管過她嗎!要不是蒲大師,誰能知道她被人害了!”
該出場的人物,被點到名。
一秒都沒耽擱,趕緊走上前。
蒲天澤搖搖羽扇,臉上帶著十足的悲天憫人。
“香薇小姐,這是中了邪術。而且存在她身上,怕是有三年五載,已經滲入骨髓,要是不除,怕是命都要沒了。”
“之前有人靠著法術,把邪術壓在她體內,才能讓邪氣不顯示出來。可是關在看守所半個月,邪術再也壓不住,整個浮現出來。”
“隻是我能力有限,解除不了這個法術。墨芊小姐,你道法超群,本領高強,想必一定能解除掉。”
蒲天澤把話頭給到了墨芊身上。
墨芊啊,就喜歡聽有人誇她道法厲害。
這一聽到蒲天澤的彩虹屁。
她想也沒想,就準備查看顧香薇臉上的邪氣。
可是她一步沒邁出去,就被顧少霆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