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停了。
空氣靜了。
病房裡隻有頭頂上中央空調的聲音，在微微發著輕響。
顧家母子三人，用著三張相似的臉，瞪著大眼睛，各有各的驚詫。
很久很久之後。
三人才齊刷刷收回目光。
同時發出了三聲哀歎，“唉——”
三個人一下都悟了，為啥墨芊忽然要去喬家搗蛋。
蘇茹蘭拉著墨芊的手，朝著手上假假地揮了兩下，“壞東西，快離開我閨女，要不，要不——要不我餓死你！”
蘇茹蘭毫無威懾力地嚇唬附體在墨芊身上的“壞種”。
可是壞種沒一點反應。
墨芊也睡的香香甜甜的，還做了什麼美夢一樣，嘴角噙著笑意。
蘇茹蘭心疼地摸了摸墨芊的臉。
抬頭看著兩個兒子，“怎麼辦，咱們去求誰能救芊芊啊？”
顧星辰，“……”
顧白野，“……”
兩個兒子乾瞪眼，跟老媽一樣傻眼。
沒辦法，蘇茹蘭把全家人都招了回來……
……
顧家人集齊。
顧星辰一臉嚴肅，把演員的屬性發揮到極限，“原來芊芊，真的讓壞種附了體，不怪七姑奶奶說，原來蒲大師，真的有點本事！”
顧家哥哥，“？？？”
顧弘深冷冷一抬眸，“老五，腦子不好，可以不要。”
“真的！”
顧星辰馬上替自己辯解。
他深情演繹了當時的情境。
“老媽當時給牌位上香，沒想到祖師爺顯靈了，十七塊牌位一起動！老媽問芊芊會不會醒來，祖師爺親自點頭的！”
“結果我們說道，芊芊讓壞種附體的時候，祖師爺都不是點頭了，整個牌位倒下去了！然後十七塊牌位就發瘋了，恨不得替墨芊出氣！”
“想來祖師爺們都很疼墨芊，要是他們活著，一定能抓住凶手，好好護著墨芊！”
顧星辰到底是演員。
他能從任何一個小細節裡，解讀出千言萬語。
顧弘深還是一臉不信。
不過馬上，就又跳出了兩個證人……
蘇茹蘭心疼地癟著嘴，“是真的，一說完，芊芊有壞種附體，祖師爺就倒了，之前雖然芊芊祖師們也很亂，但是從沒那麼激烈地亂過。”
顧白野也跟著點頭，“我作證，是真的。大哥你看，祖師爺牌位都磕壞了好幾塊。”
好嘛，人證物證聚齊。
顧家人想不信，都沒法不信。
病房裡雅雀無聲。
吵鬨的顧家人，全都被封了嘴。
寂靜半晌。
蘇茹蘭先開了口，“那去哪裡能找個大師傅，救救咱家芊芊？找那個……蒲大師？”
顧興國乾咳兩聲，“你找蒲大師，七姑奶奶能把咱家全都嘲笑一遍。”
“你閨女命重要，還是你臉麵重要！”蘇茹蘭狠狠瞪了顧興國一眼，“要是蒲大師能救醒芊芊，那就去求他怎麼了！”
顧興國為難地搓了搓手，“我不是在乎臉，是怕七姑奶奶又想著把咱家芊芊趕走。”
蘇茹蘭，“……”
她喪氣地歎口氣，“那怎麼辦啊？”
顧家兄弟們同樣擔憂。
這玄學的事情，根本不該是他們操心的範疇。
許久，顧弘深才開口說了句，“我去打聽厲害的師傅，行不行的先試試。”
蘇茹蘭長歎口氣，點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顧家人在這一刻。
忽然就認定了“壞種”這事兒。
“怪不得芊芊過年的時候，要把咱家人都變成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