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一見他們,笑得跟個怪物似的,一張疤痕臉,醜得人睡不著覺。
“不用來問我。慕慕早死了,你們不都看到她跳海了,跳海怎麼還能活,你們以為誰都有我這麼命大嗎。”
她一開口,比看臉還嚇人。
語氣陰陽怪氣,話裡都藏著刀。
不得不說,她的演技真不錯,在顧家的時候,那溫軟的勁,跟現在判若兩人。
可顧北丞那是什麼活閻王。
當然不會慣著她。
他二話不說,走過去一把揪住玉竹的頭發,那架勢恨不得連腦袋都給她一起揪掉。
玉竹疼得嗷嗷直叫,“啊啊啊啊啊殺人了,警察殺人了!你們竟然敢在警局動用私刑,我要告你,我要請律師,我要——”
玉竹猛地收聲。
閉緊了嘴。
因為顧北丞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儀器,在玉竹麵前按開了開關,隻聽哢嚓一聲電流經過。
玉竹雙眼大睜,裡麵滿是紅血絲。
她緊張地吞吞口水,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想什麼乾什麼?”
顧北丞黑臉上難得露出笑容。
他抓著玉竹的手,把她手指夾在小儀器中間。
“不疼,忍一忍。”
“你,你,你瘋了!”
“是啊,很瘋。”
顧北丞答應的那叫一個痛快,他輕輕按下小儀器,這是封調組特製的審訊工具。
隻不過一般人根本沒機會用上。
這是組裡的老師傅研究的,怎麼能又讓人發瘋,又不留痕跡。
顧北丞一按按鈕。
玉竹就跟瘋了一樣,歇斯底裡地大叫。
嘴張成了個蛤蟆,口水順著嘴角往外流。
墨芊坐在一邊的小凳上。
她看著玉竹發癲發瘋的樣子,實在看不下去。
墨芊摩挲著自己的八卦盤,嘴裡念叨著,“太狠了,太殘忍了,看不下去了。”
說著,她站起身。
搬著小板凳,換了個方向。
背朝著嗷嗷喊叫的玉竹。
墨芊手裡一下一下敲著八卦盤,朝身後問道,“老四,你兒子的木魚在哪兒買的,我也想要一個,我的木魚敲壞了。”
其實墨芊很少敲木魚。
那木魚主要是年久潰爛,放壞的。
顧北丞在玉竹喊叫聲的夾縫中,回答了墨芊,“回頭也送你一個。”
“好。”
兄妹倆絲毫不顧及發瘋的玉竹。
玉竹渾身都麻了。
可是皮膚上隻有陳舊傷,一點都看不出新傷。
她終於扛不住了。
那種螞蟻噬骨鑽心疼痛的感覺,誰受誰知道。
“停,我告訴你!”
顧北丞停下了手。
玉竹狠厲地看著他,終於說出了一個地名,“青北路,33街,洛溪園中心3號房。”
顧北丞快速地記在手機上。
又跟玉竹確認了一遍。
他警告地盯著她,“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說完,顧北丞便帶著墨芊離開。
直奔玉竹說的地方。
在車上,墨芊看著那處地址,在腦子裡卜了一卦。
半晌,她開口道。
“這地慕慕來過,但她現在不在。”
顧北辰開著車,正視前方,眼神堅定地跟入黨似的,“沒關係,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墨芊,“……”
她又懂了一句俗語:不撞南牆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