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要說法的時候,這人還理直氣壯地說什麼,他做到了,他沒睡到她床上,隻是半夜將睡熟的虞嬌抱了過來罷了。
虞嬌:“……”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因為臨近大婚,嫁衣一繡好就送來了虞嬌這裡,讓她試穿。
看著鏡子中一襲嫁衣的自己,欣喜之餘,虞嬌的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憂慮來。
她真的挺喜歡亓殷的,與他大婚,還是做她的皇後,本來應該開開心心的,可是身體的蠱毒就像是一柄懸在頭頂,隨時都有可能掉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叫虞嬌連開心都不能儘情放肆。
也不曉得……
咦?
擼起自己衣袖的虞嬌看著光潔如玉的手臂,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看見遊動的紅痕的虞嬌,這才恍然想起,她好似已經很久都沒看見手臂上的紅痕了,那東西莫不是聞人無忌驢她的吧,其實早就被她消化吸收了。
於是換下了嫁衣,亓殷要處理政事,正好有空的虞嬌就這麼看著自己的手臂,一等就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終於看到紅痕的遊動,顏色極淡,若不是虞嬌一直注意著,恐怕都會直接忽略掉。
狗比聞人無忌!
虞嬌深吸了一口氣,用以平複自己想要罵臟話的心情。
出了院子,正準備去找亓殷的虞嬌,剛走到拐角處就立刻被一個毛毛躁躁的小侍女撞了下,身旁隨候的侍女剛想開口責備,虞嬌就打斷了她。
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手中被人塞了一張紙條。
走到僻靜的角落,支開了侍女打開一看,不是聞人無忌那個狗比給她發來的催命符還能是什麼呢?
信上限她三天內給他準信,否則他擔心虞嬌體內的蠱蟲一旦發作,那真真是生不如死,他並不希望她出事。
放他娘的臭狗屁!
死渣男,連威脅的話都能說的這麼深情款款,可誰不知道他話裡透出的意思。
不下毒,就死路一條!
念及此,心煩意亂的虞嬌一下子就將手中的紙團揪成了一團。
聞人無忌給她的毒-藥一共三包,之前浪費了一包,現在還剩下兩包。
這兩包要是下給亓殷,保管能給他留個全屍。
可關鍵是她下得了這個手嗎?
與此同時,花園中。
走在亓殷身旁的荀央笑眯眯地望向身旁的亓殷,“再過幾日,娘娘體內的蠱蟲大約就能除個乾淨了。但我們定下的計劃裡,可是從未將娘娘這一變數納入其中,屬下可是之前就查檢過娘娘扔出窗子的酒杯裡的毒,真叫她喂你喝了,再叫幕後之人一催發,見血封喉,恐怕連屬下都救不回來,陛下就不怕……”
聞言,亓殷轉頭眼中沒有絲毫波動地看了身旁的灰衣男子一眼。
“行了行了,陛下不用說了,懂,屬下都懂……”
荀央笑得一臉了然,眼底漫上來的一點憂慮卻始終不減。
“哦對了,先前屬下忘記跟陛下交代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細看了亓殷一眼的荀央突然開口道,“固然屬下說了陛下與娘娘不可使用第一種辦法祛除蠱蟲,但尋常男子,總是這樣憋著,也容易憋出毛病來,這解決的法子有很多種,不一定咳咳,陛下應該懂得才是。”
之前荀央是真的沒想到,他家陛下竟然這麼老實,硬憋著,這紓解的方式多種多樣,他了解的就有咳咳。
說完,荀央擺了擺手,深藏功與名地離開了。
徒留亓殷一人站在原地,仿若被人推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此時另一頭,終於下定決心的虞嬌一腳就踹在了一側的梨樹上,霎時間白色的梨花花瓣簌簌落下。
算了算了,下踏馬的毒,不下了,根本就下不去那個手,更何況她是穿越的,穿越她也看過幾本,死就死吧,說不定死了就能回去現代了呢,到時候以她的相貌,再找個帥氣多金、百依百順的男人,也香的很,所以還是彆害人了!
剛走到花窗前,看見虞嬌,就聽到這麼一番心裡話的亓殷:“……”
於是當天晚上,親著親著就感覺節奏有些不對勁的虞嬌還未來得及反抗,就感覺自己的雙手被人直接按到了頭頂上方的位置,一時間根本動彈不得……
大約半個時辰後,木著臉的虞嬌下床洗手,一上床,撲上去就在男人的喉結上狠狠咬了一口
咬著咬著見對方連聲疼都沒發出的虞嬌,到底還是鬆開了嘴,抬頭看著漆黑一片中,亓殷模糊的輪廓,明明下定了決心,卻還是莫名覺得鼻子一酸。
“我不管,你對我都那樣了,以後這裡隻能留我一個人,不管什麼白月光朱砂痣都給我清理乾淨……”
虞嬌指著亓殷的胸口,格外的霸道。
“隻有你一個。”
“就算……就算我死了,也就隻有我一個。”虞嬌再接再厲。
“你不會死。”
亓殷聲音微沉。
“誰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會先到呢?我不管,你跟我保證。”
“我保證,你不會死。”
亓殷一字一頓道。
“說得好聽……”
我不給你下毒,我很快就要死了,還是死在聞人無忌那個狗比的手裡,也不曉得蠱蟲發作起來疼不疼,她怕疼,也……怕死,她其實真的很怕死……什麼死了就能回現代,全都是她假設的,誰知道死了要去哪裡,指不定死了就徹底消失了,像肥皂泡那樣消失了……
她害怕消失。
“不會有事的,嬌嬌,我跟你保證,我們還要在一起很久很久,長長久久,白頭到老!”
亓殷的語氣格外堅定。
而聽到這句話的虞嬌,眼中頓時掠過一絲迷茫,她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在哪裡呢?
幾乎同時,白日撞了虞嬌的那個毛躁侍女忽然就從門縫裡收到了一張紙條,一得到紙條,她便立刻悄摸摸出了門,直到後半夜,聞人無忌才收到了紙條。
一看見紙條上虞嬌熟悉的字,和上頭她表示已經得手了的內容,聞人無忌便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畢,男人猛地將手中的紙條拍在了一側的案桌上,“好,好得很!亓殷,你也有今天!等著我,大婚之日就是你喪命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