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證明我是無罪的,相反,我並不是好人。”我口吻平淡地說道,“我最後還是為了自保,沒有提供武器明細。畢竟對方是法外狂徒,而我手無寸鐵。而且見到社員們觀察力敏銳,也許我也不用多此一舉。”
“你也不容易的。”穀崎拍了拍我的肩膀,試圖寬慰我的情緒。
我應該說不愧是武偵社出身嗎?
聽到我從事軍火販賣,完全沒有在意,隻聽到我最後那句話。還是我說話技巧提高了?這是聯誼的效果嗎?
“兩年後的今天,我意識到蒼旗餘黨再次開始活動,為了避其鋒芒,被當做替死鬼,才來到冬木市。當然,最好的情況是我身邊有保鏢。”
穀崎潤一郎一直按著我的思路走:“難怪你會急著來冬木市。”
江戶川全程一聲不吭,油鹽不進,繃著臉看著我。
“你有什麼問題嗎?”我反問江戶川道。
江戶川亂步好像就在等我發問一樣,高高地舉起兩手像是在比一個大圓,或者抱著一個大球,口氣憤懣地說道:“當然有!問題一大堆!!”
這話一落,我內心警鈴打響。
江戶川的想法是我現在都追不上的類型,他太過天馬行空,令人捉摸不透,而且往往還擅長一針見血,不留情麵。
“所以,如果沒有蒼旗事件的話,你不會加入武偵社咯?”
這個問題超出我的想象範疇了。我下意識看了一眼穀崎,我不知道江戶川亂步想要什麼答案。
“按照邏輯來說,如果沒有蒼旗事件的話,我沒有理由加入武偵社。如果我想加入的話,為什麼我要等兩年後的今天?”
雖然是有點強迫症,但是我每次行動,我都覺得自己要有一個非常明確的行動邏輯。僅靠說「因為自己想要做某事」,我覺得不能說服自己。
“……我一定不會讓你進武偵社的!”江戶川亂步站起身,對我示威說道。
“……”
“不對,你不想進武偵社,那我一定要讓你進武偵社!!!”
“…………”
“不行,我超級討厭你,我不會讓你進武偵社的!!!”
“………………”
他看起來挺糾結的。鑒於他對實話的零容忍度,我覺得我還是不要指出來吧。
“你倒是說一句話啊!”
我回顧了一下談話中的一秒原則,停了一下,表現得我剛才確實有在聽他鬨情緒,然後我說道:“嗯,雖然你不喜歡我,但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這話一落,我明顯感覺到時間就像被凍住了一樣。江戶川睜大了眼睛,就像是突然嚇住了的貓,渾身僵硬地轉移了落在我身上的視線。接著他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爬進被窩裡麵,從尾部進去,藏到半身之後,他開始“嘭嘭嘭”地蹬腿。
“…他是不是突然腿癢,你要不要幫他抓一下?”
穀崎充滿疑惑地望著我。
我也很疑惑地看著他。
“怎麼了嗎?”
“這……嗯,我是想,也許你可以去問問怎麼回事?”
我果斷地搖著頭,說道:“太危險了,大概率上,我認為我會被踢到。”
“……綾小路你真的是神奇的人。”
我直覺穀崎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結束得非常平靜,除了我聽到江戶川在被窩裡麵吃零食。我注意到後,他給我扔了一顆糖,笑嘻嘻地說:“不能跟彆人講。”
他是在被窩裡麵看到什麼好笑的視頻,還是故事了,心情那麼好?
我把糖放在枕邊後,繼續睡覺。
還有一連串的事情要做,希望橫濱一切都按計劃來走。
三個星期會不會長?
不長的,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