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Extra 17(1 / 2)

Extra17笑聲又近又多

其他注定消失的人和英靈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好特彆可以講的了。就像是陀思最後異能被廢,還被收押在政府第七機關住著一樣,結局變成一句話後,就沒有特彆可以說,對我來說,那不是炫耀的談資,也不是感慨的回憶。

唯一讓我驚訝的是,間桐雁夜雖然沒有和我有那麼多交集,但是這次也會主動幫我。他是被間桐臟硯騙回間桐家的,間桐臟硯根本就不期待他能夠拿下聖杯,隻是為了懲罰他隨意叛離家族而已。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愚蠢買單的。

但大概是富蘭克林效應作祟吧,我這次還是幫了他。比起其他會幫助我的英靈,我還是選擇幫助上次的幫助對象——間桐雁夜。他的身體還有很長時間才能恢複,可也不會再受到刻印蟲的反噬了。

之後如同上次那樣,六天結束之後,我再一次拿到了聖杯。其他禦主除了已經當上殺人犯的肯尼斯和雨生龍之介都受到懲罰之後,據說這次的聖杯戰爭是死傷最少的。

送Archer回到烏魯克時,Archer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急不可待,喜出望外,而是反問我一句:“你一個人該怎麼辦呢?”

“嗯?”

“如果你開口的話,本王也可以留……”

我開口打斷他的話,說道:“其實我來冬木市,是因為有個人跟我說與相識的人重逢會很有趣。我見到你,就挺好的了。”

吉爾伽美什想了想,露出笑臉說道:“本王總忘記,你還有很多人陪著你的。難怪你舍棄本王會那麼快了?下次見麵的時候,本王會介紹一個重要的人給你的。”

我說好。

不過不知道吉爾伽美什有沒有聽到。因為我點頭的時候,他被光圈裡麵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沒有看到。我開口的時候,他已經被光芒吞噬了。

時機沒有趕上。

不過,也就這樣吧。

我買了車票準備回東京,然後再轉回我的小島上。我這次聖杯戰爭,和大部分的禦主都結下梁子了,他們好像都挺怕我的,所以他們都沒有來送我。不過,我也沒有打算和他們發展更長久的關係。

總得來說,跟織田作之助說的那樣,重逢還算是有趣的吧?

我個人覺得,待在無人島會更有趣一點。

就在排隊買票的時候,我被女孩子的低聲尖叫和討論聲吸引了注意力,順著她們的聲音往前看。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抱著一束誇張的紅色玫瑰花,一邊端詳著上麵的卡牌,一邊露出嫌棄的神色。

太宰治?

在陌生的城市裡麵遇到的熟人,原來指的是這個嗎?其他人都屬於擦肩而過,而這個人卻能讓自己停住腳步,駐足長望。

然後,我又發現一件事——

如果和中也碰上的話,我會自動地向他走過去,每次都是這樣的。我可能還會小跑過去。如果和亂步碰上的話,我會站在原地,等著他向我跑過來。

但是遇到太宰治的時候,我會停住腳步看他,自然不是等著他會向我走過來。隻是我沒辦法向他靠近。我想起來織田說,我和太宰治很像,就像兩隻小刺蝟,連相處模式也像,一副「示好」都無從下手的樣子,所以覺得保持距離是最簡單的方法。

話說,我跟太宰治的關係大概是所有人裡麵最複雜的。

你說他這人討厭嗎?

比起討厭,我會更傾向於他是一個煩人的人。

如果站在他的對立麵,他是最棘手的敵人,讓你時時體會到被人看穿的危機。但是如果是盟友的話,他又是最安心的夥伴。他的操作永遠都不會拖你後腿,永遠都恰到好處,恰如其分。

我對他的印象總是停在很多年前和他到火場的一幕。

那時候所有人,天上地上的所有人都在想著太宰治死了。我也曾一度認為他死了,又或者他應該永遠都不會回到橫濱。

我覺得我應該不會再見到他了,結果總是回想起他閃爍著光芒的眼睛和肆意飛揚的笑意——這個人既瘋狂又自由。

我想著,他的世界絕對不是我能理解的世界。

我和他一直都是不同的。

在他每日都在尋求如何清爽又愉快地死去時,我每天都在想著我要如何活下去,要有活下去的資本,要有活下去的底氣,還要有活下去的自由。

我自然也有覺得自己為什麼要活得那麼累的時候,也會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太過無所謂,但是有這種煩惱的時候,我又覺得我開始活出我想要的樣子。而且,我會一直生活下去,直到我的生命就像是樹木凋零,鮮花凋落,參與生死的自然循環。

所以,我那時就在想,我永遠都不會去理解太宰治。而我也隻是因為這強烈的對比和反差才對他耿耿於懷。

但是在學園都市裡,我又和他相遇了。

在我踟躕不前的時候,太宰治總是一遍又一遍地推動著我往前走,主動打破僵局。就像是火場炸丨彈倒計時,他推了我一把,讓我快點離開那樣。

他總能在最關緊要的時候,幫我。

從那時候開始,我又有了新的想法,和人自私的天性有關的想法。人不是都想得到好東西,也想把好東西留在身邊嗎?

所以,我其實想過,太宰治能不要死,那就好了。

……

人流中的太宰治看起來也很驚訝,不知道會在這裡碰到我,手上的玫瑰花下意識放到了身後,但是也許覺得已經看到了,遮掩也沒有意義。於是他又垂下了自己的手。

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我該做什麼。但在人流中,和太宰治對望的這種感覺又很奇怪。

這個時候,我口袋裡麵的手機響了起來,正是太宰治。我們明明離不到一百米。可是我們又不向對方走近,也不往外離開。也許這就是比較好的解決方式。

“喝酒嗎?”太宰治問。

我還沒有回答,太宰治又追問道:“有空嗎?沒有的話——”

“有。”

大概十五分鐘後,太宰治和我買了啤酒和一些零食,挑了一處河堤坐了下來。在這種還沒有入夏的天氣裡看夜色,現實會直白地跟觀眾說,現在實在不是坐在河堤邊吹風的時候。但太宰治完全沒有注意氣候,顯得很自在,心情也不錯。

我環視一周,覺得其實這樣也有好處,周圍真的一點人也沒有。

我先喝了一罐啤酒。我很少喝酒,一喝便能感覺到身體開始暖了起來。這種回暖的感覺很好,我正打算再喝一瓶,太宰治哭笑不得起來:“你這是什麼喝酒方式?彆人看了會以為你失意在酗酒?”

“我有點冷。”

我實話實說。

我說完之後,太宰治往我的方向靠近,肩膀貼著我的肩膀。感覺到肩膀傳來熱量,我正打算問他這是在乾嘛,太宰治便開了話題,問道:“聽說有人養你,怎麼見你的時候,你是一個人?”

“我不需要彆人養。”我說道,“吉爾伽美什先生在參加完聖杯戰爭後,就離開這裡了。”

我正打算解釋一下「吉爾伽美什」和「聖杯戰爭」這兩個對太宰治有些陌生的詞時,太宰治似乎也是隨口問的,完全不好奇我說的是什麼,反問道:“那你要養彆人嗎?”

“誰?”我看向太宰治。

“……就……”

太宰治說到一半,搖了搖手上的啤酒罐,側著頭說道:“我怎麼會知道?日子還長著呢,哪有這麼容易做決定。要是結局一眼就看透了,那不是很沒有意思嗎?”

“我反倒喜歡被劇透。”

這樣對我來說,容易掌握所有事情的發展狀態。

“所以,你沒有意思。”

這種話我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

我放棄了這個話題,目光下瞥,望了一眼他腳邊一大束盛開的玫瑰花。

“那是什麼情況?”

“用來討好美少女的,結果被拒絕了。”

“話說你每次都說有漂亮的女孩子,除了你口頭上說之外,我一個都沒有見到。”

我倒是挺好奇他未來真的會和一個人走到最後嗎?那個人會長什麼樣子?是平凡,還是美麗?但那個人應該能給太宰治帶來快樂的人吧,他這個人挺看重「感覺」的。

“……你話怎麼那麼多,你這麼在意玫瑰花的話,我送你就是了。”太宰治把玫瑰花遞給我,說道,“值得一說的是,這是我從垃圾場撿來的。”

最後一句一定是來給我添堵的。

他這說話前後就是矛盾的。

這玫瑰花很可能是他買的,也可能不是他自己買的,隻是有人幫他弄的。他拿到手也感到莫名又好笑,想要扔掉,卻剛好碰到我了。

回到問題上來,他不可能是那種在垃圾場撿玫瑰花送女孩子的人,也不會是那種發現女孩子把自己的玫瑰花扔了之後,再撿回來的。

“這花沒有根,可能得先無菌栽培,養出根來。”我看了看花的根部,沒有種過花,但是應該翻工具書可以找到方法,“那我帶回去養了。”

太宰治發出疑問的聲音:“嗯?你認真的嗎?”

“這樣到上墳的時候,我可以省花錢。”

“上墳?誰的墳?”

我看了他一眼,一切竟在不言中。

“麻煩你了,我要白的。”

“死人哪來那麼多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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