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時緒還是在太宰治的床上醒來的,應該是前一天睡的太多了,居然才六點多,但是太宰治已經出門了,房間裡就他一個人。
他坐起來,衣服已經被換掉了,穿著有些寬大的家居服,袖子和褲腿都被挽起來兩道。
時緒在一旁的椅子上找到了自己被換下來的製服,想也知道太宰治不可能幫他連衣服都洗了。他抱著那堆衣服找到了洗衣機,放進去按了開關,他拿出手機看自己有沒有錯過什麼消息。
港口黑手黨那邊什麼消息都沒有,亂數倒是給他發了設計圖,雖然這個設計圖是他親眼看著加州清光他們重新畫出來的,他放進了郵箱裡,設置了定時郵件。
記事本裡多了一個新的標簽,裡麵寫了一串數字,時緒把號碼存在手機裡,記上了「Reborn」的名字,又拜托了山田一郎查一下這個男人的消息。
他直覺的認為,最好不要用黑手黨那邊的消息來調查這個人。
士郎給他發了很多消息,他一邊給衛宮士郎撥電話回去,一邊打開太宰治家裡的冰箱,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
“你怎麼樣了?現在還難受嗎?”隻響了一聲,衛宮士郎就接了起來。
“應該已經好了……唔,全是蟹肉罐頭,太反人類了。”時緒應了句,看著冰箱歎了口氣,“靠這個真的能活下去嗎,就算喜歡也不至於全都是吧。”
“你現在在哪裡?”士郎聽到他的自言自語,有些奇怪地問道,“昨天校醫院的老師說你已經回去了,本來想去看你,但你家沒有人,我以為你去本丸了。”
“在……一個前輩家裡。”時緒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跟太宰治的關係,隻能這樣含糊地說。
“中原先生嗎。”士郎隨口問道,並不怎麼關心到底是誰,時緒又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他覺得沒問題那就沒有問題,“你今天還要請假吧,晚上來要不要來我家?今天打算吃火鍋。”
“嗯,等前輩什麼時候回來吧,跟他打個招呼我再走。”時緒坐在餐桌旁,開了免提,打開了外賣軟件,“總感覺自從不用社團活動,你好像變的更閒了。”
時緒在說前些日子的事,那時候他
還沒去時之政府。他之前見過的間桐櫻的哥哥,間桐慎二做了些事,然後士郎就退出了弓道部。也是那段時間士郎和間桐櫻關係變好起來的。
時緒和間桐慎二並不熟,他曾因此想去「見見」這家夥的,但是士郎並不同意,說是他自己想要退出的,和慎二沒有關係。
反應再遲鈍,時緒也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問題了,他偶爾想起來會拿出來說,不過士郎總是反應很冷淡,比如這次也是一樣。
“不想吃就不要來。”
“要去,彆忘了給我煮年糕。”
“知道了。”
與士郎結束了通話後,時緒也下單了早餐。在太宰治家裡,他完全沒有感覺到拘束,雖然這處居所他也是第一次來,但是一個人的生活習慣基本是不會變的,太宰治的風格和以前一樣,他無論找什麼都能輕鬆地找到。
不過二十多歲的獨居男子,無論是什麼物品都是單數,說不定他是第一個住在這裡的客人。
太宰治家裡有個電視,但是看起來並沒有繳過費,什麼台都收不到。不過他家的書還是挺多的,除了太宰治一直很喜歡的致鬱風格外,時緒還看到了幾本織田作之助用筆名出版的。
時緒對織田作之助的感情還挺複雜的,不過當年那次事件之後,織田作之助就受了傷,已經沒辦法繼續在黑手黨工作了。時緒在太宰治的請求下,幫助織田作之助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黑手黨,然後沒多久,就連太宰治也叛逃了。
現在想起當年的自己,時緒的心情甚至還會有些波動,但他還是沒辦法討厭織田作之助,那是個好人。
畢竟都還在橫濱,有時候會在路上遇見,第一次的時候織田作之助跟他打招呼,他裝作沒有看見直接走過去了,之後對方也學會假裝不認識他了。
倒不如說,自從他開始躲太宰治,一次也沒有偶遇過才比較怪異。
反正一切都在太宰治的掌握之中,那家夥就是這樣的人。
將吃完的食品袋收拾了起來,時緒隨便拿了本書開始讀,當他翻到最後一頁時,正好聽見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太宰治看到他,有些驚訝,“你居然還在這裡啊。”
“覺得我已經離開了,你還會回來嗎?”
時緒合上書,坐了起來,反問道。
“誰知道呢。”太宰治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像隻貓一樣抻了抻腰,眯著眼睛問道,“所以呢,時緒君有為我準備午飯嗎?”
“你想吃什麼?”考慮到太宰治確實幫了他很多,時緒拿出手機問道。
“你就打算給我點外賣嗎?”太宰治露出指控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時緒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樣,“昨天我可是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你一晚上,你不知道你睡著了有多纏人,抓著我的手怎麼樣也不讓我走,你看我的黑眼圈……”
時緒麵前忽然出現一張放大的臉,太宰治的眼下有些發青,看上去休息不太足的樣子。
明知道他的話誇張的程度很大,時緒伸出食指抵著太宰治的額頭推遠了些,“騙人。”
但還是站了起來,將本來就挽了兩道的袖子往上提了提,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但是很快又走了出來,“你冰箱裡隻有罐頭,你要我幫你開罐頭嗎?”
最後就變成了他們一起出現在附近的超市的場景,時緒的衣服理論上應該已經乾了,但是他看書看入神了,想起來的時候還沒有從洗衣機裡取出來。
他出門的時候穿的還是太宰治的衣服,太宰治比他高很多,衣服完全不合身,雖然沒有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那麼誇張,但看起來也挺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