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緒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中原中也在他家,才知道前一天晚上太宰治做了什麼事。
在他跟中也先生單獨出行時,把他叫出去,最後還要中也先生來接他們。能做出這種事並且還活著的人,果然也隻有太宰治了。
但那兩個人意外的很和平,就像達成了什麼協議一樣。雖然仍是互相不理睬,在時緒印象中,他們兩個在一個空間裡沒有吵起來已經是關係很好的象征了。
時緒今天是穿著校服出來的,本來他都習慣性地換好常服了,卻忽然接到了士郎的電話。衛宮士郎提醒他還有一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他這個學期都沒怎麼來上課,最好現在就去交作業。
時緒對於成績還是很在意的,期末考試後不久會有家長日,以往基本都是中也先生或者森先生來。總之不管是誰,他都不想拿個僅僅及格的成績單給他們看。
那兩位成年人在看到男高中生穿著校服出現之後,都產生了不同程度的心虛,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去年十二月的時候這孩子才剛正式過了十六歲的生日。
本來就年齡小,生日還在十二月,為了顯得成熟一些,時緒從去年就自稱十六歲了。
終於有了自己好像是在犯罪的自覺了。
“我今天要去學校。”時緒坐在了餐桌旁,沒有特定目標地說道,“一直到期末考試結束之前都會去學校。”
聽到這話之後,中原中也忽然想起了什麼,“期末考試結束之後是家長日了吧,今年還是我替你去嗎?”
這是太宰治沒接觸過的領域,他在旁邊攪著手邊的咖啡,撇了撇嘴。
“如果森先生沒有突然說想去,今年還是拜托中也先生了。”時緒說道,他看了一眼好像在鬨脾氣的太宰治,“太宰先生,繼續加糖的話就不能喝了。”
太宰治手上的動作一下停了,他放下勺子,雙手交叉撐在臉前,看向了時緒,“說起來,我們認識的更久吧,一直以來時緒君隻叫我的姓氏呢。”
旁邊的中原中也抖了一下,似乎腦補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臉上的表情也很一言難儘。
時緒的動作也停滯了,他緩慢地看向了太宰治,“治先生?”
“……”
三個人將這個話題默契的跳過了。
吃過早餐後,中原中也說要送時緒去學校。時緒覺得他好像有些保護欲過頭了,說道,“學校裡又沒什麼危險。”
“讓中也送你吧。”太宰治若無其事地說道,看到時緒看向他,還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頭發,“前幾天的聖杯戰爭,七位禦主,你們學校有幾個?”
“……五個。”時緒沉默了片刻,說道。
其中Caster的禦主是他們班教數學的葛木老師,Assassin的禦主是Caster,按照這樣來算,其實是六個才對。
最終他還是坐上了中原中也的車,過於拉風的跑車停在了學校的門口,好多學生都有些好奇地看了過來。
他們發現從車上下來的居然是禦代時緒,而且不是他慣常的那張冷淡的臉,表情看起來竟然十分的溫柔。
“我今天一天都會在G區,你要是覺得……就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中原中也跟著他一起下了車,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坐出來的折痕。
“嗯,彆擔心了。”時緒對中原中也笑了笑,主動跟他擁抱了一下,“我去了。”
中原中也還處於被良心譴責的心虛中,但是身體習慣性地回抱了一下,同樣是下意識地說道,“路上小心。”
和中原中也分開之後,時緒也懶得對普通的同學營業,又恢複了他在學校時的冷漠臉。一直看著他的路人同學們被這個變臉的速度驚到了,看著高嶺之花收斂了神情,冷淡地走進了學校。
時緒很久沒來學校了,同樣很久沒來學校的還有遠阪凜和間桐櫻。另外一個不來學校的是間桐慎二,他早從上次橫濱地震之後就沒有來過了。
——上次澀澤龍彥弄出來的事,官方最後是用地震來解釋的。
時緒摸了摸下巴,他覺得間桐慎二以後都不會來了。
士郎倒是很勤奮,凜和櫻跟著埃爾梅羅二世去解體聖杯,同樣是魔術師的他卻像個普通人一樣,每天安心的上學。
“看來隻有考試才能激起你來學校的動力啊。”衛宮士郎笑了起來,對時緒說道。
“完全不複習肯定拿不到第一。”時緒在桌子上趴下來,“還是要看看書的。”
“……是呢,一成從上個月就開始複習了
,說這次一定要考過你。”衛宮士郎有些無奈地說道。他的這位好友就是那種,即使整個學期都不怎麼來上課,隻要考前複習一下就能拿到第一的天才。
“我的記憶力很好嘛。”時緒從桌子裡麵隨便拿出了個課本,放在了桌子上。
“我覺得時緒你完全可以跳級去讀大學了。”衛宮士郎看到時緒幾乎沒停留幾秒就翻頁的動作,歎了口氣。
“可是大學沒有你。”時緒抬起頭來對他笑了笑,“我會繼續上學,完全是因為士郎在學校裡。”
“……彆隨便說這樣犯規的話啊。”士郎無奈地抓了抓頭發,“忽然感覺我壓力好大,我要是考不上東大豈不是太耽誤你了。”
“士郎想考東大嗎?”時緒愣了愣,摸了摸下巴說道,“也可以,森先生也是那裡畢業的,我去念書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我隻是覺得排名第一的學校才對得起你的才能……算了。”衛宮士郎放棄了和禦代時緒進行對話,最後吐槽了一句,“你和Saber的邏輯好像,我覺得你們應該會很合得來。”
在不懂人心這方麵。
聖杯戰爭既然已經中止,Saber也對士郎展露了真名,也曾經對士郎吐露過自己的煩惱,被信任的人說了「王不懂人心」這樣的話。
士郎覺得說出這句話的人簡直是個天才,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他就直接代了他的小夥伴,簡直沒有更貼切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