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現在也做不了他們的帝君了,”秦樓道,他講到這裡,好有一些憂慮,“怕丟了望天仙門的臉。”
“真朋友哪裡會在乎這些?”蕭雪滿摸摸他的頭,“嚴格意義上來說,你現在隻是個出生一月
左右的幼崽,彆對自己要求那麼高。”
再說了,望天仙門現在有蕭晚,穩固得很,也不需要秦樓這麼拚命了。
秦·幼崽·樓把臉湊近了一點,問道:“那雪滿冕下,幼崽能談戀愛嗎?”
他本意就是借此賣個乖最好能討個親,但蕭雪滿偏不按他的意義來。
“怎麼?”蕭雪滿把手裡的果乾放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想談?那這位幼崽麻煩今天晚上自己睡可以嗎?另外,幼崽的世界
最好單純一點,所以……”
“不好,”秦樓頓覺不妙,伸手抱緊他,一臉嚴肅,“實際上來說,我已經很大了。”
所以可以做任何事情,多親密的都行。
他纏著蕭雪滿鬨了一會兒,但也許是因為“幼崽”這個詞,好像讓秦樓聯想到什麼。
是什麼呢?
蕭雪滿告訴他,他們之前就住過這家客棧,但是因為客棧的裝潢已經換的麵目全非,所有秦樓真對這客棧沒有什麼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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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此時,他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場景。
客棧一樓通向上麵的樓梯雖然換了樣子,但整體的位置沒有改變,他那時候站在樓梯的儘頭,看到了一樓站著的一個人。
那個人應該是雪滿,雖然場景裡有點模糊,而且隻有背影,秦樓還是第一時間確定了那是自家寶貝,但那個人並不是獨自站著的,他懷裡抱著一個孩子,大概三四歲的樣子,帶了一個毛絨帽子,看著特彆乖。
然後,雪滿懷裡的孩子似乎有所覺,抬起頭來看著他,秦樓並不能看清楚他的臉,但那一刻,他心裡湧出一種百感交集說不清楚的感覺。
幼崽。
誰的幼崽?
蕭雪滿也發現秦樓表情一下子愣了,他也習慣了,問道:“又想起什麼了嗎?”
秦樓說不清楚。
心裡又酸又脹,又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他好像發現了他和蕭雪滿感情裡的又一大塊組成部分,腦子有點混亂。
因為這一刻回憶起來的情景和現實交錯,他眼前也有些模糊,想第一時間去觸碰蕭雪滿,但是手伸出去方向卻錯了,直接朝著窗邊小塌旁邊的裝飾花瓶而去,把它碰倒了。
那花瓶咕嚕嚕滾了一下,然後從窗邊摔了出去,秦樓也是手誤,他現在好像還不太清醒的樣子,蕭雪滿怕砸到無辜路人,便下意識朝外看了一眼。
客棧在下麵設了一道裝飾護欄,花瓶落在那裡摔破了,發出特彆大的聲響,幸好沒有砸到人。
但就這麼一個小意外,卻讓蕭雪滿瞪圓了眼睛。
因為就在此時,沈觀正在去下界的路上。
他本來想直接去十六重天,但中間總要經曆其他重天,經過十三重天的時候,想起他和蕭雪滿還有小晚曾經在這裡住過一陣,於是他驟然停下來,像是魔怔了一樣,在曾經他們居住過的城市轉了一圈,沒有,蕭雪滿和秦樓不在這裡。
十四重天在那時候被他們跳過了,然後就是十五重天。
沈觀對霜風城這個地方印象不可謂不深刻,他進了城之後,熟門熟路地找到了當時他們住的那家客棧,第一時間向客棧老板打聽了一下。
兩個人,其中一個火係,另外一個綠色眼睛,長得十分好看,沈觀把蕭雪滿和秦樓的特征全都描述了一遍。
但老板畢竟要為客人考慮,不可能沈觀說他是朋友就相信,萬一是來尋仇的怎麼辦?他守口如瓶,堅決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實際上那兩位客人光那個長相就讓人印象深刻,老板是記得的。
沈觀本來也對這裡沒抱什麼希望,他隻是因為直覺,順路過來看看,不打算和客棧老板多做什麼糾纏。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算了,還是去十六重天吧,消息畢竟是那裡傳出來的。
他已經準備離開了,都走到門口了,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自己頭上發出“嘭”的一聲聲響,也就下意識抬頭往上看了一眼。
他用了壓製靈力的靈器,因為要去十六重天,把自己的靈力壓地也比較
低,天降一個花瓶竟然都沒有及時警覺。
就這一眼,他和往窗外看的蕭雪滿剛好看了個眼對眼。
“沈觀?”
樓上的蕭雪滿也完全沒有預料到。
這一刻,好像種種時空交錯,看見自己的老朋友,蕭雪滿才真的有了自己和秦樓確實回來了的感覺,像是雙腳踏在了堅實的地麵上。
他那麼著急想要回來,除了秦樓,還有親情友情這些他放不下的東西在驅使著他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