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張玄明推開後,王師兄從懷裡掏出一麵小鏡子,低頭打量自己。
張玄明提醒他:“這樣看不到臉。”
王師兄:……“我看臉做什麼?我得看頭發啊!”
王師兄表示自己的困擾和張玄明不同。
但是左看右看,頭發絲那麼細,誰知道多了少了。
加上之前王師兄隻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再說的想法,根本不曾注意自己之前的“發量”。沒了對比的參照物,王師兄什麼都沒看出來。
何其笑著道:“王師兄,要不要再來一個,回頭我就要走了哦。”
“要的要的,多謝師妹了!”王師兄半是打趣,半是認真,“昨夜裡師妹可是大顯神通,定然法力無邊。”
何其又對著王師兄的腦袋念了一遍美容咒。
許壯過來叫道長們吃飯時,就見走廊裡,何其像是在“作法”,他在一旁看得興致勃勃。
等何其念完美容咒,許壯興奮地問道:“道長們,你們這是在乾什麼呢?”
何其回答道:“在施美容咒。”
許壯:???
“美容的咒?”他沒聽錯吧。這麼不靠譜的咒名。
“對啊。”王師兄正經地點點頭,故意問,“小夥子,你要不要試一下?”
“不用不用。”
許壯覺得道長們肯定是逗他玩的,肯定是正經事。什麼美容咒,一聽就不靠譜,他才不會信!
哪曉得安靜了一陣的張玄明開口道:“何、何師妹,能為我施個美容咒嘛?”
許壯一個出神,直接踩空。
他差點朝地把臉摔成餅,還好被後邊的王師兄拉住了。
王師兄把人拽起來:“你走路想什麼呢?記得看路啊。”
許壯:……這能怪他嘛?!
他爸昨天可跟他說了,張玄明道長是龍虎山來的名門子弟,讓他好好照應。
後邊的何其則是點點頭,一口應下張玄明:“好啊,等下回去我們坐一塊。”
昨夜的請祖順利完成,今天眾人得趕回當湖觀。這一場考試即將結束,最終結果也將公布。成功挺過三個關卡的道友,以後就可以有證行事了。
何其還蠻期待的,因為不可能沒有她。
但是她也沒有私下問張玄明結果,她怕知道這次同行中有道友過不了的消息。
吃過早飯,大家收拾了下,乘坐來時的小舟,往來處去。
大巴車裡。
何其坐在來時的位置,對著張玄明的臉念美容咒:“……引進天使,玉女傳言……”
何其念完,發現副駕位置上,空清真人扭頭看了過來,表情微微迷茫。
何其:……
空清真人那麼正經一道長,應該不會誤會是她把未來天師帶壞了吧?
***
卻說何其一行人走後不久,許宅的祠堂裡傳出一聲驚呼——“不好,出事了!”
許家人還沒散,像許新國這等說得上話的,通通都聚到祠堂。
許新國拉住管祠堂的長輩:“三爺,把大家叫過來是什麼事?”
許三爺:“有位先祖的牌位被雷劈了!”
“可是今天沒打雷啊?”
“昨天也沒有。”
許家人表示不對。
“唉,你們來看看就知道了。”
許三爺歎口氣,領著眾人來到先人牌位前。
隻見一列保存良好、但依舊可見陳舊的牌位擺放得錯落有序,但中間空缺的那塊十分明顯——赫然是少了塊先人牌位。
許新國道:“這少了啊!不是說被雷劈了?”
許三爺用三根手指點點擺放牌坊的供桌。
許家眾人的視線向下移動,看到了黑色供桌上,顏色不太明顯的一堆……黑色粉末。
許三爺道:“我看到的時候還有個樣子,有那種雷劈後裂開的形狀,隻有一半散的。等你們過來,整個就這樣了。”
許新國還不信邪,用手指撚了一點,在手指尖搓了搓。
但分明是燒焦後的黑焦顆粒!
可除了這一塊牌位,桌麵其他牌位沒有任何不對。許三爺更不可能騙人,出事他反而要擔首責。
許家人慌亂起來,不明白昨晚還好好地,請祖辦得那麼順利熱鬨,怎麼今天就出現了這樣不詳的兆頭。
許新國想了想,撇清自己:“可能是祖宗自己做錯事了呢!可不關我們的事。”
共同商量後,許家人最終決定將結果瞞下來,不往外說。至於少了的牌位,天都不容了,沒有增補的道理。
***
當湖觀。
何其剛拿到自己的道教教職人員證。
手握紫色小本本,她以後就是有證的道士了!
何其是第一個拿到證的,後麵跟著張玄明。何其想,估計是因為她麵試是頭一個的緣故。
但是作為拿證的第一人,何其在內部人員中再次小小露臉。不少道長都記住了這個麵容清麗的少女。
等到總共六十八人領完證件,頒證儀式結束,何其被喚進小殿。
小殿之中,羊方和空清真人都在。
瞥見少女的身影,空清真人朝何其招招手:“何其,到近處來。”
空清真人今日換了身淺灰道袍,顯得人更年輕了些,但他渾身上下的疏離依舊。
給何其一種在學校搗亂,被叫到辦公桌前的忐忑。
何其看了空清真人兩眼,才踏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