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一眼懷裡彆人家的娃,感覺自己終於做了回英雄,而不是狗熊。
他倒是悲壯了,何其傻了。
我又不是真地要吃小孩!你把小孩給我啊!
楊無牙不知死活地帶著小娃娃跑了,支陽的人當然要去追。
楊無牙跑得很拚,他觀察過,知道這行人沒帶弓箭,多是刀兵,至少不能射殺了他。
這邊小孩跑了,何其不知道自己吹出來這個醜菩薩能有什麼用。
出去撞人,然後撞碎一地的糖片兒?
不管再凶,糖人終究還是個糖人。
殷野看著何其不動,就知道不太對。
一想糖人娘娘這個稱呼,就知道這有多坑了。
於是殷野朝著空地摸過去。
很多人迫於血菩薩之威,去抓跑掉的楊無牙,如今護在支陽身邊的人數隻剩大半。而且細算來,支陽差不多暴露在危險範圍中。
何其硬著頭皮,繼續演:“沒用的東西!連個孩子都沒了,你們放血給我喝……”
何其也不知道這話有沒有崩菩薩人設。她知道血菩薩可能之前隻喝小孩的血,所以才叫小童子童女血。
但如果真的可以呢?騙幾個是幾個,騙成了就賺了,不成就趕緊去幫忙救人!
一開始支陽等人還真沒反應過來。
支陽喊道:“去抓另一個來供菩薩!”
可支陽身邊,他父親的忠仆反應過來,在他耳邊提醒了一句。
何其一看不對,就操控著大菩薩縮成糖丸,直接跑路。
不想大菩薩不見,暴露了後麵正借用大菩薩遮擋的殷野。
支陽等人還以為是殷野在搗鬼。
“是那小子!砍他手腳,活捉!”
何其聞聲詫異回頭,和背著三丫的殷野對視。
何其:真是對不住……
她也坑了一把隊友,像剛剛那個跑掉的小子一樣了。
不過她們這種盲人隊友局,誰都不知道誰,就很絕!
殷野深深地看她一眼,收回目光,全力搏殺。
血欻欻地飆,何其看得愣了一拍。
但她天生膽大,還為自己這邊人少而緊張,飛到支陽身側,小小的身子用蠻力搶出瘋刀,喝一聲——“接著!”,就將瘋刀甩向殷野。
瘋刀雖然封了靈性,但吸血的本能還在,殺敵可是一把好手。
殷野一刀劈出,另一手在空中接住瘋刀,而後棄了原本的刀,用上威勢更猛的瘋刀。
瘋刀肆虐而過,都不會飛濺血滴,儘數吸入刀中。
本來就留下來一大半人,殷野又殺了幾個,再分去一些,支陽身邊就剩了十來人,同樣警惕萬分,背後發毛。
剛剛刀飛出去——就邪門兒!
支陽看著不對,克服了對血菩薩的畏懼,走向放置血菩薩的地方。
他恐怕要請神上身,才能對付這邪門的小子!之前對付殷野,他用的便是請神。
可何其也覺得不對。
她仗著彆人看不見自己,在支陽拿起血菩薩後,又搶了他的東西。
然後何其抄起血菩薩,哐哐地朝著支陽腦袋砸去。
何其還故意放出聲音,讓人群皆能聽到:“你為什麼不給我血喝?我今天就要喝你的血,桀桀桀——”
這下支陽父親給的忠仆也穩不住場子了,因為其他人嚇得不輕。
“血菩薩成邪神了,跑啊!”
“小宗主死了,跑吧!”
何其砸倒支陽,還把那個提醒的也砸倒了。
何其這邊一好,殷野也解決了。
殷野自然地補刀,然後道:“去追那邊?”
何其丟掉染血的血菩薩:“好,我們走!”
兩人往河邊追,殷野不必入水耽誤,何其給他鋪了橋。
就是糖橋差點碎了。
何其勉強解釋:“吹糖人習慣吹薄的了。”
殷野腳下沒停,看她一眼,眼中寫著了然和理解。
三丫問:“哥哥,你認識糖人娘娘?”
殷野點頭:“比你熟。”
三丫撇撇嘴,探頭往前看。她還惦記著差點被吃掉的小弟弟。
而前方,楊無牙還沒被抓住。
但是……他掉進了狩獵的老坑洞裡。
楊無牙吃了滿嘴的灰,屁股還被沒完全腐掉的竹簽紮了兩個洞。他倒吸一口冷氣,“呸”地吐出嘴裡的土,忍不住道:“我怎麼那麼倒黴!”
而上方,是二十多人將坑口堵得滿滿當當。
楊無牙絕望時,一個破破爛爛的圓盤從天而降,蓋住了坑口。
被拋出來當“井蓋”的臭寶:?
何其你糖人脆你就這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