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搖頭,表示拒絕。
任由二胡女鬼遊說半天,何其就是不為所動。
她又不會,拿什麼吹?
強上水平太差,說不定還要被網友懟呢,何其才不乾。而且用腳想都知道,節目組不會直接用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上台演奏。
何其這邊不答應,那頭嗩呐就很不配合。
唐鈺才吹得氣都要斷了,無奈服輸道:“吹不響。”
節目組的人麵露憂色:“是不是這嗩呐哪裡壞了?壞在裡頭,我們看不到,畢竟這麼多年了。”
“沒有,我仔細檢查過。哨片和銅絲都沒問題。”唐鈺才說著,更覺得納悶。
怎麼就吹不響呢?
保安隊長直接道:“吹不響就算了吧,可彆把東西弄壞。也快著點,時間都是定好的。”
“可我們對外說了,是嗩呐、二胡曠古之音!”節目組的人感覺頭發又要少了。
兩種變一種,怎麼對外交代?
何其聽了半響,開口道:“要不先錄製二胡的?有一個是一個。”
“也行,先錄製二胡的!”
現在不趕緊錄,看保安團那邊回頭就要把古董往回收。節目組打申請也隻批下來半天時間,不可能一直占著古董,萬一出個問題算誰的。
節目組的人員帶著何必去隔壁,錄製拉二胡的一段。
本來計劃是二胡一段、嗩呐一段、接著合奏一段。眼下就隻能先錄製二胡獨奏的部分。
休息室裡眾人苦惱著嗩呐的問題,唐鈺才表示可以找他老師和朋友,大家一起看看。博物館這邊,也請了專家過來,看看是不是嗩呐出問題了。出來前可是檢測過的,能夠正常使用。之前嗩呐二胡在遠峰市,也能照常使用的,照理沒磕沒碰銅家夥怎麼會壞。
何其跟著去了錄音棚,不知道一時鬨出這許多事。
但到了錄音棚,何必竟然也拉不響二胡了。
負責人心態崩潰:“這是怎麼了?!怎麼二胡也不行了。”
知道真相的何其:……
何其忍住揍鬼的想法,給節目組的人出主意:“不行就不行吧,幾位也彆著急。我們是遠峰來的,老實講這二胡鬨過鬼,你們請幾位道長來瞧瞧便是。”
何必聽她姐這話,就知道肯定是二胡女鬼真的搞鬼了!
何必看向何其,眨巴眨巴眼。
她心說:老姐不就是道士嗎?
可何其沒主動開口,何必作為妹妹,也默契地沒提起這茬。
二胡女鬼呆了,從二胡裡爬出來,著急道:“大師!你彆生氣,姐姐就是喜歡你。”
何其:?
看何其一臉不敢相信,二胡女鬼認真道:“是真的。上回姐姐便被大師折服了,她以前從不服誰,如今卻常常用大師批評我境界不到位。”
何其背後毛毛的,小小聲:“是欣賞吧?”
不至於真愛上她吧?!不過就是忽悠了對方一把——最好的樂器是人嗓。因為何其不會樂器,過不了樂器考核。
二胡女鬼點頭:“對對,是對知己的欣賞。如伯牙子期,姐姐已然不願意讓彆的俗人吹奏嗩呐。”
何其:……看錯人了,真的看錯人了!
她根本不會吹嗩呐。
思索一瞬,何其還是輕輕搖頭,帶何必離開。因著當場的人多,何其也沒明說自己拒絕的原因。
***
兩人回到酒店。
白跑一趟的何必問:“姐姐,你怎麼不出手啊?”
“那嗩呐想讓我來吹,我又不會。我不樂意,二胡才罷工的。”何其簡單解釋清楚。
何必恍然大悟:“我就說奇怪,怎麼好好的二胡也不響了,原來是這樣。”
何其看妹妹一眼,攬著小丫頭單薄的肩,問她:“節目沒錄成,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何必搖頭,有些興奮地道,“來玩過就行了。我才知道,電視節目原來時這麼錄製出來的,跟我在電視裡看到的不一樣!”
說著,何必又抬頭看向何其:“而且二胡這麼做,不就是逼著姐姐做不願意的事情,才不要慣著她!”
妹妹跟自己站在同一條線上,何其高興得揉揉何必的小臉蛋。
玩完妹妹,何其笑著道:“老姐這還有個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什麼好消息?!”
“我接下來不是要忙嘛,沒空看著你。媽媽會過來,帶你到處轉轉。”
“真的?媽媽不是很忙?!”
“忙也要擠出時間,就三四天,沒事的。”
有一個女強人媽媽,無奈的就是何明心女士日常會很忙,留給家庭的時間並不多。
何其小時候還有過幾年普通一家人的日子,到妹妹何必這兒就直接沒有。何必還不記事,爸爸已經跑了,再大點,何明心也忙起來。
想到未來好幾天的母女快樂旅遊,何必樂開花。
半下午的工夫,何明心到了西安。
放下東西,休息了會,何明心領著何其兩人提前往小吃街去。
要吃美食,貴的地方自然有,但小吃街不是風味齊全,便宜安全嘛!便宜的是價錢,安全的是何其。
小吃雖然便宜,但何其會挑。她在小吃街上憑感覺買,都能買到很好吃的,堪稱一句物美價廉。一樣分著吃,三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種,吃夠了才散步回酒店。
何其、何必住的酒店就在電視台旁邊。
往回走時,正好瞥見邀請他們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帶著兩位道長往電視台裡麵走。
何必幸災樂禍地拉著何其:“姐,你看那邊,二胡她們會不會挨揍?”
何其低頭看,何必麵上還挺興奮,像是十分期待她口中說的事件發生。
何其回答道:“人家可是住古董的,不至於挨打。你就那麼記著那頓鞭子啊?”
何必:“這輩子也忘不了啊。”
那一鞭鞭,抽得皮開肉綻。何必光是回想著,都還覺得身上又疼又癢,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飄滿輕紗的恐怖高台。
就是噩夢!她這輩子都不要再被好奇心驅使,失去理智。
何明心敲敲何必的腦袋瓜:“活該。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要是你姐和張師兄弱點,你就得受一輩子那個苦。”
“知道了,知道了。”何必痛苦抱頭,對拉二胡上電視完全失去興致。
何其摸摸何必的背:“也不用怕,那都是假的。”
這頭三人還沒進酒店,那邊往電視台裡麵走的兩個道士裡,年輕的那名道長往外奔跑。
工作人員跟著一起跑,看著前方何其三人的身影道:“就是前麵兩位,我們節目組邀請來的。”
工作人員大聲喊:“何其、何必同學!兩位等等啊!”
何其回頭,就見年輕的道長快跑到她身前幾步遠處停下。
年輕道士語氣著急地詢問:“是何其道友吧?是玄明師兄告訴我你的位置,他說找你救急。”
他的話音落下,何其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正是張玄明的來電。
何其對這位年輕道長點點頭:“這位師兄,玄明師兄電話來了,我先接個電話。”
何其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到旁邊。
可電話接通,那頭卻是空清真人的聲音。
“何其,墓葬那邊出事了。隻需要坤修,玉皇閣全是男的,參加道協大聚的坤修也少,你有空嗎?”
何其奇怪了一秒,張玄明的手機怎麼到了空清真人手裡,而後便答應過去看看。
這邊溝通好,何其就帶上行囊,坐上年輕道長的車,一道往玉皇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