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裡出不來的胡柔:……你才死了!
胡柔隻覺得從頭到腳都疼得厲害,身上的骨頭仿佛碎開來,一身皮肉也成泥,被壓得厲害。
她疼得頭發暈,心中憂心無生和尚,可卻又不能動,一時心急如焚。
胡柔想起來,自家祖上的確是有一位白狐老祖,有一雙靈敏大耳,而且手上功夫極好,可空手斷刃,功成後更是雙手如神兵。
何其製服小狐狸,跟殷野一起救人。
殷野取了水來,何其又化開其他符籙,往和尚肚子裡灌。
治病的符籙何其背了好些,都會畫。但是春|藥的話,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麼類型,何其隻能嘗試著用幾種符籙一起。
何其一心救人,沒注意到殷野在配合她時,給和尚拉上了袈裟。
除了袈裟外,和尚還背著一個包袱,被壓在身下。為了讓他舒服,也被解了下來。
胡柔在洞中死命掙紮,四爪並用。
當她從坑裡悄悄探頭時,又是一根大白尾巴甩過來,又把胡柔錘進了坑中。
三丫的聲音慢一拍:“狐狸又出來了!”
楊無牙拍拍小丫頭的背:“沒事沒事,又被神仙娘娘拍回去了。”
坑裡的胡柔差點氣暈過去。她覺得奇怪,這些人好像認識老祖?
不提持刀少年,另外兩個也是直呼老祖為神仙娘娘。反應過來這點,胡柔在心中大喊失策。
她這哪是搬來救兵,分明就是把彆人的救命搬來了啊!
廟中的紅燭往下滴落殘淚,但楊無牙生起了火,頓時將土地廟中的曖昧氣息一清。
風雨聲也從門外傳來,還夾雜著樹葉被吹動的嘩啦聲。
何其試到第三種法子,和尚靠在殷野身上,又吐出來一口血。
第二口血烏黑中帶紅,像是久積的瘀血。
吐出黑血,和尚麵色肉眼可見地好看許多,變成一層淺紅遍布麵上,仿佛薄醉的酒客。
何其鬆一口氣:“好了,人救過來了。”
救好了人,何其再回頭,把小狐狸拎出來。
胡柔被倒拎著,眨巴著狐狸眼,不太情願地喊:“老祖……”眼睛直往和尚處瞄。
瞥見人沒事,胡柔麵色也是肉眼可見的放鬆,不再是緊繃著一張狐狸臉。
何其看著她神色變化,擼一把狐狸:“強扭的瓜不甜,人家出家人不願,你為何要強迫他?”
“那自是因為我歡喜他!”胡柔聲音揚起來,尾巴晃晃,神情露出癡迷,“這天底下,再找不到這樣一個人了。”
誠摯的感情固然是打動人的。但喜歡就要得到,也得看人願意不願意。
何其繼續道:“他不喜歡你。”
不顧小狐狸難看、被打擊到的麵色,何其敲敲小狐狸的頭:“族中有規定,不許強迫害人。”
狐族以情入道,情之一字,卻也總是傷人甚深。唯有兩廂合意,方才是長久之法。
“罰你一月靈力儘失。”何其拎著小狐狸,將狐狸身上幾處穴位灌入神力,封堵胡柔體中靈力流動。
胡柔麵露懼色,但口中才喊出個“老”字,口中就轉換成原生態的狐狸叫。
“嘎啊—嘎啊!”
——不要啊,老祖!
靈力儘失,那意味著這一個月內,她都會變成普通狐狸一樣的小動物,隨時可能成為彆人弓箭下的獵物。
何其鬆開小狐狸,正好讓小狐狸跌落到和尚吐出的那口黑血前。
嗅到熟悉的氣息,再看到麵上紅意褪去,漸漸變成慘白之色的無生和尚,胡柔尖鳴一聲,心中一半是後悔,一半是仇恨。
隻是持刀少年她打不過,老祖更是無從還手,胡柔隻能按耐住心中洶湧的不滿,焦急地圍著無生和尚打轉,眼中急出淚花。
在狐狸的叫聲裡,平複了呼吸的和尚幽幽醒轉。
和尚睜開眼,便看到了麵前踩在包袱上的紅毛狐狸,目光頓時往另一邊一轉。
另一邊是何其,她正在在看殷野雕木雕。
坐在火邊的狐耳少女、手中拿著刻刀的英俊少年,火焰照亮了他們的臉龐。
無生和尚看著狐耳少女,先是呆住,而後驚訝中摻雜進疑惑。
何其抬頭:“和尚,你看我乾嘛?”
胡柔很生氣:“嘎嘎嘎!”
——該死的和尚,你說了不會動情談愛的!
無生重重地咳了一聲,使得麵上又泛起潮紅。他語氣不掩訝意,盯著何其問:“你、你是誰?”
這個問題嘛,何其指指小狐狸:“對不住,這是我家的小輩,多有冒犯了。”
胡柔乾脆腿用力一蹬,跳到和尚腿上,宣示自己的存在。
包袱被胡柔蹬散了,一卷畫軸滾出來,徐徐展開。
畫卷上是一個女子。細看,與何其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