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看來,鬼王肯定不是世界融合的產物。他認識花行,而花行死在世界融合之前,所以可以推斷鬼王是本地土著。
可惜何其的問話,鬼王沒有回答。鬼王完全不顧藏龍陣吸納強奪來的生氣,也不顧忌自己的傷勢,探身想去找何其的麻煩,目光灼灼地盯著何其的手機。
宴磊一冒頭,就看見他恨的女人舉著個手機跑,而鬼王就像是重度手機上癮患者,寧願遭受道門那一堆子人的術法,也要頂著不多的血條、殘破的身體往前衝。
宴磊鬼也麻了。
手機那麼好玩?
“好吧,手機是很好玩。”宴磊無奈地承認自己的心聲。在玉瓶裡待了暗無天日的好一段日子,他真的好想念手機裡的萬千遊戲。
不過又偷偷摸摸地看了好幾眼,宴磊才發現了手機裡的那張帥臉。
宴磊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明明也很帥!
看著何其以照片釣鬼王,而鬼王就像個舔狗跟在後方,沒重點注意到何其有一幫子道門大佬組團扛怪的宴磊突發奇想。
宴磊摸著自己的鬼臉,然後捏動、調整。
不多時,他的一張臉朝著照片裡少年時期花行的風格轉變,再接著,相似度變得更高。
何其這邊溜鬼王那叫一個驚心動魄,在作死邊緣不斷試探。
好幾次鬼王突破重圍,要搶走何其的手機。但想到自己的手機幾千塊,何其就特彆有勁,躲得極快,成功地護住了她的寶貝手機。
慢慢地,鬼王麵上浮現躁意。
餘光瞥見一旁鬼鬼祟祟的宴磊,鬼王心煩意燥地盯著他看了兩眼,伸手抓來,一把塞進嘴裡。
“不是他,不是……”鬼王吃著鬼,執著地呢喃,看向何其的眼神就像看死人,殺意在他眼中湧動。
整個過程中,宴磊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大喊,就消失在鬼王口裡。
在餘嚎聲裡,鬼王清嘯一聲,眼眸中的黑意消失,變得通紅。他緊盯著何其的手機,已然意識到變強更容易幫助他達成目的。
呼嘯的生氣卷入鬼王被紮了好幾個大洞的身體,而生氣掃蕩而過,竟是將活人身上的元氣也帶走不少。
何其身周更是激出一陣白光,竟是引發了臭寶的護體機製,護得她周全。
山體又震顫起來,以至於山腳下,剛停穩的摩托車直接翻倒。
兩個大和尚心疼地看了一眼車,踏步往山上走。
兩個大和尚身著袈裟,若遇上能看懂的,便能辨出兩人在佛教中地位絕對不低。
兩個年近四五十的和尚長相彪悍,通身更是氣血旺盛。
他們所過之處,惡植被鬼王吸得半死不活,所以走得極快。當整座山頭震顫之時,“生氣”自下而上,藏龍陣也露出真容。
兩個大和尚肅然念出佛門真言,保護自身,也抵禦這滿山的惡意。
明明應是山中清淨之地,可站在山中卻有置身惡獄的寒感。
兩和尚攜手而立,提起佛門金剛杵,暴力砸向下方陣門。
聲音也自下往上傳去,何其聽到一句她熟悉的話——“我佛慈悲”,而後從道門長輩中口中得知了有佛門同行來幫忙的好消息。
山下陣法損壞,鬼王的好機會就此喪失。
道門眾人拚儘全力,再度請神引雷,巨響的雷聲中,何其目睹鬼王含恨而亡。像煙花般炸開,四分五裂,儘數化作鬼氣,失去了鬼王的意誌。
何其手機屏幕裂了一條大縫。
但她隻心痛了一下,想到鬼王那沒問出來的來曆,頗覺得有些遺憾。
歎氣一聲,何其站在隊伍中後方,為驅散鬼氣出力。
不多時,身後響起聲音。
“阿彌陀佛,大嶺、大崆見過諸位道門前輩、朋友。”
何其回頭,看見兩個大和尚。
這兩人大抵是這片落魄地盤上最明亮的色彩了,讓人眼前一亮。
不過若是細看清兩人凶悍麵孔,又會讓一般人想要避開視線。
兩方打過招呼,大嶺對白胡子師爺說明來意:“回前輩,我師兄弟二人本遊曆在外,途中接到了師長電話,方才回到寺廟。而後啟用我寺的鎮寺之寶,佛母司南,準備送去當湖觀。”
“路過隔壁縣中街道時,我們發覺這邊天雷滾滾,就立馬驅車趕來。在山下又發現那些植物都不對,破壞了山下的陣法。”
“竟請出了佛母司南?!”白胡子師爺重點落在那佛門寶物上,麵上神色好奇。
大嶺笑笑,從懷裡拿出先前潘潤好奇的古物。
司南就是古代版的指南針。但佛門的佛母司南,可以立於豎壁而不掉,據傳各種環境都可以使用,更可用來尋物,靈性更勝過道門的羅盤。
隻是司南有些受損,佛門很是慎重小心,故而第一次捉鬼王時道門沒借出來。
聽聞空清出事,佛門這邊下了決心,決定將寶物送出來。若是不出意外,這兩天必能送到。
鬼王已死,可被拿出來的佛母司南卻搖搖晃晃,勺柄緩緩慢慢地指向人群。
兩個和尚臉色頓時沉下去,眼神如刀,順著勺柄指示的方向望去。
察覺目標正是自己的何其:……
何其:“我這邊是南邊?”
大嶺搖頭,目光犀利而探究:“不,我們剛剛上山時收集了逸散的鬼氣,眼下司南所指,正奈鬼王氣機。”
何其不信:“前輩,我們親眼所見,鬼王剛剛死了。”
說著,何其還往左邊走了幾步,把原本站的地方讓出來。
隻見那司南又搖晃,左右搖擺不定。
一邊指著原來位置,一邊追著何其,當真是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