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冥塵目光冷淡，後退數步，抬手將靈力凝聚掌心，甩手對準劉銘化的胸口。
“靈力外放！”劉銘化驚呼出聲，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非常清楚啟冥塵的修為，絕對不可能到能靈力外放的境界，甚至從襲來的靈力能感受到，差不多應該是結丹五層的實力。
就算如此，也實在太過逆天了！
先不說這個修為進步的速度，就隻看靈力外放這一手段，就足以令劍閣的人重視了，更何況距離上次突破才多久，現在怎麼就結丹五層了？
絕對是有高人在背後指引。
劉銘化腦中閃過思緒，卻也無法阻止靈力砸在身上，貫穿身體。
他捂著胸口後退兩步，依靠在樹上。
“咳咳！”
一邊咳嗽，嘴角一邊滲出鮮血。
疼痛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情緒，劉銘化此刻隻覺得自己身處冰窟，渾身冷到發寒。
一種絕對贏不過對方的情緒由內而外的產生，伴隨著無儘的恐懼。
為什麼？
每次都會輸給這個人？
為什麼……
劉銘化想逃，腳卻使不出絲毫力氣，黑暗中他抬眸望著不遠處的人，自己最熟悉的師弟沒有再繼續動手，而是一步步向他走來。
按正常來說，他應該趁此偷襲，一定能傷到此人！
可……
可師弟漆黑如墨的雙眸在月光下，看不清眼底，一種無法反抗的情緒令他渾身發麻。
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
鬼？
惡魂！
……
啟冥塵走過去，發現這人眼神已經呆滯，好似陷入了深深的恐懼。
不知為何，他產生了一種落下帷幕的感覺。
終於，終於解決了目前為止最大的麻煩。
沒有想象中那麼痛快，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夜晚，打敗了曾經最仇恨的人。
真的毫無波動嗎？
也不儘然。
或許是釋然了吧……
啟冥塵扯開對方的麵罩，看著底下熟悉的麵容，問道：“你去暗影閣了嗎？”
劉銘化眼神恐懼，嘴唇打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呆滯地問：“為什麼？”
“什麼？”他皺著眉反問道，沒理解劉銘化的意思。
“為什麼從你來了之後，我變成這樣了？”
劉銘化的眼中帶著一種純粹的疑惑，好似小孩子問大人不理解的問題一樣。
“並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就算不是我來，也會有彆人激發你心中壓抑的惡，你的嫉妒，你的瘋狂，我隻不過離你最近罷了……”
啟冥塵觀察對方已經被靈力侵蝕過後，恐懼的樣子，沒再趕儘殺絕，他道：“你應該感謝你的弟弟，他為了救你求了我很多次。”
“弟弟……”劉銘化眼中多了一些光芒，“原來他一直都知道，你不能招惹，是我，是我執念太深。”
“但，你對我做的一切，我斷然不會輕輕放下。”
啟冥塵走近，想到了什麼，問：“你剛剛去暗影閣，是雇傭了新殺手嗎？”
劉銘化眼神呆滯，望著遠處的月亮，緩緩點頭，“不是我雇傭，而是那個閣主準備親自出手……”
他一驚，想到了那個話癆的穆青度，要是被盯上，絕對是很難纏的麻煩。
更何況，按照穆青度後天期後期的實力，他除非用初光秒殺對方，否則絕對不能在對方手中活下來。
他可是深刻見識過，那個穆青度是多麼喪良心的瘋子！
“既然如此，就先從你開始結束吧。”
啟冥塵將手放到對方頭上，源源不斷的靈力從頭頂而下，運轉全身。
“從現在開始，你每天都會在恐懼和噩夢中度過，直到心魔徹底消失……”
“不，不要，放過我！求你！”劉銘化跪在地上求饒，“師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明明之前還算計著要把他殺死的人，此刻已經跪倒在地上，涕淚橫流地求饒。
他心中沒有快意，隻有諷刺。
明明他已經成了劉銘化的心魔，不除之無法釋然的存在，現在卻可以因為恐懼放下最深的執念。
啟冥塵感受到了自己靈力的恐怖性，能將人影響到這個程度，此等手段放眼整個大陸他都是從未聽說過的。
看來，之後前往劍閣，應該少用這樣的方法了。
之後，啟冥塵沒再理會倒在地上的人，轉身離開樹林，回去時偶遇到神色焦急的劉銘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