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可以將所有結丹期範圍內的全部分數都拿到。
但是如果排名太高，對他接下來的行動並不有利，他準備暫且排到三百二十四之內二十四名之外，就能達到中層陣法。
這樣他可以繼續提升修為，這個濃度應該足夠修煉一陣了，並且也可以開始將赤品初階的普通成丹轉化成飽和成丹。
決定好後，他回憶彆人的分數，大概領悟了三個五十分的劍意就收了手，沒再繼續領悟。
剩餘的時間，他開始複刻剛剛領悟的三個劍意，儘可能完美地展現出來。
隻可惜他的經驗不足以完美複刻。
過了半刻鐘，他的身形開始變得模糊，說明他即將要離開了，看著手中一百五十分的數字，大概率能排到三百二十四以內。
下一瞬，他出現在了習武場，走到蒼龍派的隊伍中卻並沒有看到羅穆的身影。
“羅師兄呢？”
“他自己先回去的說想靜一靜。”莫夕夕沒好氣地說，“不知道他抽什麼風，平時一副偽善的樣子，現在倒是裝起來了！”
啟冥塵相知之前在趕路時和羅穆說的話，懷疑對方的轉變和自己有關係。
隻不過，這樣的轉變對羅師兄來講，說不定不完全是壞事。
至少不會像之前救羅穆時，反過來指著他不該出來這麼晚，還把人放跑了。
與那時候的狀態相比，現在的樣子可討喜多了。
啟冥塵也沒多評價什麼，在排名出現後，立刻看向掌心的數字。
三百二十名。
幾乎擦著邊緣達到第二層的排名。
這和他計算的排名差了一定的距離，其中一大部分原因是，很多人第二次進入後熟練度增加，這個增加的程度他無法判斷，計算的略微少了些。
在有了經驗後，大概知道下次的分數應該控製在什麼範圍了。
莫夕夕這次排名不知為何，來到四百多名，沒有進入中層陣法，霍勉的排名也下降到了二百多名，還保持在中層陣法。
除了羅穆的排名不知道，其餘人都在外層陣法，排名都或多或少開始下降。
啟冥塵懷疑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劍閣的弟子開始發力了。
劍閣許多弟子從小就接觸劍法，在劍的天賦上肯定比他們這些三等勢力的要強一些。
而最後的比試，肯定也離不開劍，那麼蒼龍派如果不想落後太多，就必須找到能快速領悟劍意的方式。
可他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管彆人的事，隻能暫且將這件事放下。
晚飯，他為了整理思路，躲開所有人在外麵的樹林獨自喝酒。
“啟師弟。”
羅穆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隨後走到他的身邊隔著一米的距離坐下，望著前方的月亮，道：“我在以前聽說過，你喜歡自己一個人在樹林裡看月亮喝酒。”
他沒有回答，而是沉默地再喝下一口酒。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有人能陪著他一起喝酒，當然現在他覺得一個人也蠻自在的。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啟冥塵側過頭，看向對方，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你當初為什麼要打我那一巴掌？”
羅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似乎很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他喝酒的動作一頓，沒想到這人會問如此尷尬的問題，要是說實話，他那時候單純覺得那張臉改打，現在他也說不出口，羅穆現在思想上顯然處於一個迷茫的狀態，他如果回答失誤，導致對方做出無法挽回的行動就不好了。
隻不過，也不知道羅穆為什麼如此信任他？
就因為打了那一巴掌嗎？
“或許我那時候覺得你太過自我了。”
“我太過自我？”羅穆指了指自己，“可我一直一心為了門派，第一次見麵時我不是還幫助過你嗎？”
啟冥塵望著月亮，喝了一口酒，眼神也變得放鬆了一些，“你真的在幫我嗎？還是在通過幫助我，來把門派變成你先要的樣子？”
“我隻希望門派團結，這樣就有力量去應對流星派了……”
“羅師兄！”他抬高聲音打斷了對方的話，“我想問你，你真的認為門派的人可以團結嗎？”
羅穆張了張嘴，想反駁什麼，又無言以對。
啟冥塵冷笑一聲，“羅師兄你當然可以有理想，當然可以將應對流星派作為你的終極目標，但你最不應該就是讓彆人為你的理想犧牲，你太看重自己的意願了，忽略了周圍人的想法。”
空氣安靜了下來，原本有很多話想說的人驟然變得沉默，最終隻是挫敗地問：“你為什麼懂這些，你明明才十六歲……”
“因為我曾經太過在乎周邊的人，才發現門派之中從來沒有真正的感情，隻有永遠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