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白從小到大就沒受過什麼傷,這一扭,疼得眼淚直掉。
秦容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將她抱起朝外走。
唐小白眼淚汪汪回頭:“哎——”
“都哭成這樣了還管彆人!”秦容沒好氣地說。
唐小白擦了擦眼淚,道:“我這是生理性的眼淚,疼出來的,不是自己要哭。”
看那邊秦宵也在平陽公主的攙扶下起來了,好似站得挺穩,沒有受傷的樣子,唐小白就放心不說了。
秦容一直將她抱到了車上。
坐下時,腳不小心用了點力,唐小白又疼得直抽氣。
想看看腳踝腫成什麼樣了,剛拉起裙擺,就被秦容拽了下去。
“唐二小姐!能顧及一下你公府千金的儀態嗎?”秦容瞪了她一眼。
“車裡又沒人看見。”唐小白不知道她生什麼氣。
其他人還沒出來,車裡隻有她和秦容兩人。
“我不是人嗎?”
唐小白怔愣。
“我不是說了,太子早就布置妥當,不能自證身份,就直接逼宮,你還急著跑出來救人乾什麼?”秦容語氣不善,好似對她有些埋怨。
唐小白沉默看了她兩眼,道:“王茂昭死了,太後如果中風,恐怕也無力作證,太子少傅徐朗去歲辭官離京,不知所蹤,所以秦宵不能再出差池,否則,沒有人能證明他才是真正的太子,”頓了片刻,又道,“逼宮是最後一條路,他日後登基,若得位不正,總是走得更艱難些,我能幫他一些,就幫他一些。”
秦容低頭盯著她的腳踝看了一會兒,問:“他瞞著你,你不生氣?”
唐小白搖頭:“我總要等他解釋之後再決定生不生氣。”
秦容很輕地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唐小白看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問道:“秦姐姐,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秦容抬眸瞥了她一眼,道:“為了幫他,命都可以不要?”
唐小白尷尬地笑了笑:“倒也不至於……我剛才是因為不知道那個人是要偷襲我還是偷襲秦宵,索性拉著他一起躲了——”說到這裡,唐小白忍不住問出自己藏了一路的疑問,“就算我是特意救秦宵,你也不用不高興吧?”
救了女主的弟弟,女主不是應該感激涕零謝她嗎?
秦容笑了笑,懶洋洋往車壁上一靠。
“誰說他是秦宵?”
……
候在兩儀殿外的眾臣再次被召入殿內時,就看到那自稱太子的少年已經站在了禦座之側。
容皎皎,神肅肅,儼然儲君姿態。
李樞心裡“咯噔”一下:“陛下——”
“太子乃朕親侄,豈有不知之理!”皇帝打斷了李樞的話,目光沉沉望著座下眾臣。
他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已經投靠了李穆,也不能問。
他冒不起這個險。
“是朕允諾太子以秦宵之名求學從伍,為秦氏翻案,查孝哀皇後之死——”
李樞的手越攥越緊。
群臣亦麵露驚詫。
剛才的情況分明不是這樣,那少年究竟密奏了什麼?讓皇帝作出這樣的妥協?
“今日太子歸位,可擇日遷入東宮——”
“陛下!”一人出列高聲打斷。
先前晉王指認非太子,有人存疑,如今皇帝肯定太子身份,也依然有耿直中立者質疑:“臣等曾親送太子儀駕出京,請先迎仁智宮太子儀駕回宮,再作明辨!”
皇帝不語,看了李穆一眼。
這時,殿外忽有急報:“陛下!常山郡王世子奉太子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