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隻是在努力地活著而已。
陶汾緩和了臉色,道:“她自己不肯說清楚,引人懷疑也是正常的,我回去再問問她良藥的事——”神色突然關切起來,“我聽楚楚說,你們今天一早……哎,新婚第二天就……天色不早了,要沒彆的事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唐小白臉上一紅,低頭輕咳。
……
其實他們還是很需要打攪的。
夜裡安寢時,唐小白對著床榻,麵露難色。
昨晚那麼刺激的場麵可不能再來一次了……
“我睡地上吧。”李穆主動提出。
唐小白瞥了他一眼,期期艾艾道:“要、要不,搬張軟榻進來?”
他瞥了一眼回來:“會被人發現。”
唐小白摸了摸鼻子,道:“可是沒有多餘的褥子。”
“沒事,有地衣。”李穆道。
地衣,就是地毯。
地毯再精美舒適,踩踩腳還行,怎麼好直接睡人?
唐小白咬著唇,有點不忍心:“你保證乖乖的,我就讓你……嗯,上來睡……”
他眸光淡淡,樣子有點酷:“我不能保證。”
唐小白:……
麵無表情地抱起被子,砸到他懷裡。
算了!
睡個地毯死不了人!
話是這麼說,可熄燈躺下後,唐小白矜持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將身子悄悄往床邊挪了挪,轉著眼珠子去尋地上的身影——
“睡不著?”李穆突然出聲。
唐小白下意識“啊”了一聲,掩飾似地急忙開口解釋:“我在想白天的事!”
他低低“嗯”了一聲。
“你說,會是誰下的手?”
“彆急,會查到的。”
唐小白微微一怔。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仿佛覺得他情緒有些低落。
“李穆?”
“嗯?”低低的一聲,帶著不太明顯的沉鬱。
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小祖宗,唐小白能不了解?
“你怎麼了?”她問。
彆看他好像對燕國公府的事十分上心,那都是愛屋及烏,不可能真的重視到心裡去。
他沒有回答。
黑暗中,影影綽綽伸出一隻手。
“阿皎——”他喚了一聲。
唐小白也伸出手,放在他的手心。
和昨天的滾燙不同,今天他的手有點涼。
他緩緩收緊,將她握在手心。
“我可以的。”他說。
“可以什麼?”唐小白一頭霧水。
“我可以等你長大,等到你二十歲也沒關係——”
寂靜夜色中,少年的嗓音微微的啞,帶著似有若無的脆弱感。
“你永遠都不許說那種……那種為了誰丟下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