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怎麼辦呢?」顧淵故作沉思狀,「哎呀,少宗主,我都替你愁得慌,我要是安全了就將你弄死,你可怎麼辦啊?那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接下來可得好好想想,得琢磨出個辦法啊!」
曹諱傻眼了。
他之前提起這些,就是在質問顧淵。
結果沒想到嗎,對方竟然又將問題拋給他了。
看著顧淵臉上的表情,曹諱氣得身體都在發抖。
可他這一次倒是學機靈了,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隻能將這口惡氣暫時忍住。
接下來,馬車內又恢複了寧靜。
一直等到晚上,後麵還是跟著尾巴。
顧淵也有些欽佩這些人了,還真是夠鍥而不舍的。
「要我說,那位肖長老也是夠傻的,多大點事啊,直接讓你們拔山宗的宗主再生個兒子就是了,這麼在意你乾什麼呢?」顧淵語重心長道。
曹諱咬牙切齒,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自己乾脆嘎嘣一下死在馬車裡算了,然後讓顧淵等人為自己陪葬,再不然就衝出去衝著肖長老喊一句:「肖長老,向我開炮!」
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畢竟天底下沒什麼是比活著更重要的了。
過了一會,徐晨出了馬車,畢竟之前的馬夫也需要休息。
趁著這個時候,顧淵和對方簡單聊了幾句,也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陳向南,這名字也是後來改的,意思就是心裡向往著南方,顧淵聽到這的時候嘴皮子都哆嗦了一下,心說這位大哥是真的一點都不怕暴露。
其實這種名字也不少見,除非是有心之人非得分析,否則也不會領悟到這一層意思。
接著,陳向南又憂心忡忡:「咱們也不能這麼趕路了,等會還得停一停的。」
外麵的徐晨趕緊說道:「陳兄,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的,以後你白天趕車,我晚上趕車,咱倆都能休息,不用怕我受不了!」
陳向南聽到
這話苦笑一聲。
「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也不是怕你受不了,我是怕馬受不了啊。」
徐晨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笑了兩聲。
顧淵也反應過來了,這是馬車,不是汽車。
而且就算是開著小汽車跑高速公路,發動機也不可能十幾天不停歇。
鐵馬都受不了,彆說活馬了。
「這麼說,咱們接下來還得休整啊。」顧淵說道。
「再有半個時辰,咱們能到一個小鎮,到那時可以換馬,也可以休整。」陳向南立刻說道。
顧淵點點頭,乾脆讓徐晨現在就停下來,這一路上馬都沒有停過,也幸好這匹馬有妖族血脈,否則早就趴窩了。
恰好此時旁邊就有一條小河,徐晨牽著馬在旁邊吃草喝水,傅雪柔等人也需要解決一下吃喝拉撒的人生大事,顧淵讓他們彆跑太遠,自己也閉著眼睛發散神識,就擔心肖長老他們伺機而動。
而肖長老等人,也的確是有這個打算的。
有幾個高手趁著夜色摸了過來,顧淵順手斬殺,當然也留下一個活口。
他又剁下來曹諱的一根手指頭,讓那個活口帶過去,就在此時,突然聽見崔師父的聲音。
「大小姐,這水不能喝!」
傅雪柔嚇了一跳,趕緊遠離河邊,疑惑地看著崔師父。
崔師父麵色陰沉,大步流星走到跟前,用手又抄起一捧水,神色嚴肅道:「上遊,有人下毒了。」
傅雪柔麵色蒼白。
「這,這……」
顧淵朝著他們那邊看了一眼,歎了口氣。
老實說,這樣的情況,他之前就想到了。
徐晨有些驚訝。
「下毒?崔師父,您確定嗎?」
「這是自然,這很明顯了。」崔師父說道。
「那就奇怪了……」
崔師父有些不高興了:「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嗎?」
但是說完這句話,他又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在今天之前,他和徐晨說話一直都是這樣的口吻,可現在,考慮到對方特殊的身份,他又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徐晨搖搖頭,笑著說道:「崔師父誤會了,我不是質疑你的判斷,隻是他們要下毒,也該是下無色無味的毒,能被人一眼看出來,這圖個什麼呢?」
「還能是為什麼,他們的目標不是要毒死我們,是斷了我們的補給,就算我們能扛得住,馬也不行。」顧淵淡淡道。
「這……」徐晨有些生氣,「這手段,還真是夠下作的,他們就不怕誤傷普通百姓嗎?」
其他人也都惆悵起來,麵對肖長老王統領等人這般手段,他們除了破口大罵,還真一點辦法沒有。
這就是陽謀。
曹諱看著吃癟的眾人,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手重重拍在了大腿上,又疼得齜牙咧嘴。
突然,顧淵的目光轉頭向他,咧嘴一笑。
「沒事,這不是,還有少宗主嘛!」
曹諱嚇得臉色大變,兩隻手趕緊藏在身後。
就這麼一天,他兩隻手加一起都湊不齊五根手指頭了。
不過這一次,顧淵卻並不打算切他手指頭以此要挾,而是看了眼徐晨。
「師弟,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