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道友，如果，我執意想要離開呢？”
顧淵清冷的聲音傳來，無涯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急促。
“你……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不是聽得很清楚嗎？”顧淵冷笑著說道，“不是我說話難聽，就你現在這樣，我要是走了，你拿頭去抓虛妄？”
無涯大口大口喘著氣，其他人也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顧淵。
在他們的眼裡，顧淵雖然實力強大，可一直都是非常好說話的樣子。
倒是沒想到，當一個好說話的人不好說話時，他們會多麼難堪。
看著無涯憋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的樣子，顧淵倒是沒覺得暢快，隻是有些不耐煩。
“是繼續往前走，還是回去，其實都是我的一念之間。”顧淵坐在無涯的旁邊，笑著說道，“但是無涯道友，你好像，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小弟了啊？”
看著無涯那張臉都變成了豬肝色，顧淵終於覺得滿意了。
沉默了片刻，無涯終於開口了。
“方先生，你真的舍得放棄嗎？那可是虛妄啊，作為一個修行者，我不相信，你不想得道飛升！”無涯咬著牙說道。
說到最後，無涯的眼神堅定，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容。
好像他剛才那番話不是說給顧淵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越說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於是不等顧淵說話，他繼續道：“方先生，直說吧！你想要什麼？”
顧淵被他的話氣笑了。
感情這家夥還覺得，自己絕對舍不得放棄虛妄，想要抓住這個機會提出什麼條件呢。
“你覺得，我想要什麼？”顧淵好奇道。
無涯並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露出了糾結掙紮的神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你贏了，這樣吧，隻要找到虛妄，你隻需要給我們每人分一塊肉，至於其他的，可以都歸你，我想，你也該滿足了吧？”無涯看向顧淵的眼神都有些陰冷了。
現在已經是撕破臉了，他好像也沒必要藏著掖著，隻是，他也知道，以顧淵的實力，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是對手，所以還得放低自己的姿態，做出一定讓步。
顧淵聽到這話，卻是被氣笑了。
“說得好像你讓給我似的，且不說我本來就不相信虛妄能夠讓人得道飛升，就算真的可以，我為什麼要和你分呢？無涯道友，你跟我說說，就你現在這樣，能幫上我什麼忙？”
“你！”無涯怒目圓瞪，簡直不敢相信顧淵能說出這種話。
長發男聽到這話也忍不住了，沉聲說道：“如果不是我們的話，你根本不會得到虛妄的信息，更不會找到這裡來，方先生，難道你是想要過河拆橋嗎？”
無涯滿意地看了看長發男。
他剛才被顧淵氣得夠嗆，話都說不出來，還好有長發男，可以成為他的嘴替。
聽著這些話，他覺得自己胸口堵在一起的氣都緩過來了。
顧淵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彆扯犢子了，要不是有我的話，你們之前都死了。”
長發男當即就被噎住了。
雖然不想承認，可顧淵說的也是事實。
如果沒有顧淵的話，彆說走到這裡了，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未知數。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大和尚看了看無涯，又看了看顧淵，有心想要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可嘴一張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好像，現在壓根就沒有自己說話的份。
可突然，無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