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的內心無比清楚,屋子裡正在發生什麼。
可他隻是一朵花,他依舊什麼都做不了,就算拚了命,也隻能晃動自己的枝葉。
他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將自己心中的擔憂,寄於晚風去。
等了許久。
王麻子推開門,走了出來,他將那間花襯衫拎在手上,臉上滿是回味。
男人就像是聞到屎的狗,趕緊撲上去。
“麻子哥,剛才說好的……”
王麻子看了他一眼,掏出錢,塞到男人手裡,臨走了,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你老婆……真潤。”
男人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嘴角微微抽搐著。
等到王麻子走了,女人也哭嚎著衝出來,衣服淩亂,她求著男人,將亮亮給帶回來。
“你把兒子還給我,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我求你,我求求你……”
她抱住男人的腳,卻被踢到了一邊。
“不就是個孩子嗎?多大點事,以後再生一個不就完了!”男人不耐煩道,“早知道孩子這麼掙錢,就該多生幾個了……”
說完,他看了眼女人,不耐煩道:“彆來碰我,你臟不臟啊?惡心,呸!”
說完,男人一口濃痰,吐到了女人的身上。
然後揚長而去。
女人癱坐在地上,在這種巨大的痛苦和刺激下,她的目光有些呆滯,表情也有些麻木了。
許久,她重新回到屋子裡,卻再也沒有出來過。
一直等到兩天後。
男人終於回來。
他推開門,發出了一聲尖叫。
顧淵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
過了許久,男人出來,關上院子的門,然後從裡麵,將女人拖了出來。
她的身體已經僵硬,脖子上還有一道勒痕。
她穿著結婚時那件碎花裙,將麻花辮又紮了起來。
可是她沒有呼吸了,她也沒有那甜美的笑容。
男人站在院子裡,四下張望著。
許久,他的目光有了著落點。
他拿著鐵鍬,鋤頭,在花壇上刨出一個坑,將女人扔了進來,掩埋。
顧淵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能是擔心,村裡人都覺得女人是他逼死的。
而在花壇上,顧淵依舊存在。
他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些安定。
也許……
我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著她了。
男人丟下鐵鍬,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好久好久,接著,趁著夜色,離開家中。
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在這個過程中,顧淵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感知到了土壤中的溫暖。
這種感覺。
非常奇妙。
顧淵認真體會著,慢慢的,他發現,自己似乎正在發生某種……
改變。
他感受到那股溫暖,由下而上,充斥著自己的身體,這種溫暖就像是春天的陽光,趕走了冬日的嚴寒,他可以在這種狀態下,肆意的生長,開出最美妙的花。
逐漸的。
顧淵陷入了昏睡。
黑暗中,他散發出熾熱的光,不過轉瞬即逝,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淵再次醒來。
他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生長出了軀乾,還有白皙的????????????????四肢。
周圍的環境,似乎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他心中,卻隻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