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隻是作為看客，他們都感受到了強烈的窒息感。
他們毫不懷疑，如果那道光束的目標是自己的話，也許，自己就該抓住最後的機會說幾句遺言，然後任由那道光束將自己的身體轟成碎片。
他們想要提醒顧淵，但是當張開嘴的時候，顧淵已經主動朝著光束飛了過去。
他伸出手，就像是捏碎一塊雪球。
來勢洶洶的光束，就徹底渙散了。
旋即，顧淵繼續朝著前方飛行，最後來到了神像的麵前。
他與神像胸前的那張臉對視著，似乎是在打量著對方。
而在虛空之中。
妖神的本體，也感應到了神念的震動。
祂睜開眼，晦暗的雙眸注視著前方。
仿佛，在與虛空對視。
一個戲謔的聲音，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傳來，卻聽得無比真切。
“你很肥……我會找到你的。”
這一刻，妖神的身軀顫動。
緊接著，他的情緒便被怒
火點燃。
挑釁！
這是卑微的螻蟻，對偉大的妖神發出的挑釁！
可下一秒，祂和那道神念之間的聯係就被切斷了。
虛空依舊是那片虛空。
祂張了張嘴，發出咆哮聲。
“該死的螻蟻……”
……
妖神廟中。
顧淵已經伸出手，一拳落下，便砸碎了麵前高大的妖神神像。
當妖神神像破碎的時候，一道璀璨的星光湧現出來。
“是這個了……”顧淵喃喃自語，然後伸出手，牽引著那道星光，引入自己的口中。
他一開始是高興的，但是沒多久，眉頭就擰了起來。
“太弱了……實在是……太弱了，不夠的，還差很多……”他有些生氣。
那個什麼妖神……
實在是太小氣了。
既然都要離開自己的母星，為什麼不為自己的種族多考慮一些呢？留下這麼微弱的神念，夠乾什麼？
可惜了。
還以為這一次，可以大快朵頤的飽餐一頓呢。
“我已經生氣了……”他喃喃道，“雖然還沒有見到你，但是……你已經讓我不開心了。”
這話，是在對妖神說的，雖然對方聽不見。
等了這麼長時間，還看了一場無趣的表演，這應該是自己清醒最長的時候了，卻是這麼一種結果，像是花了大幾百塊錢，走進一家裝修不錯的咖啡館，服務員卻從後麵端來一杯速溶咖啡。
咦……為什麼自己一定要拿這個舉例子呢？
顧淵覺得有些奇怪。
他慢慢轉過臉，看向崔英雄等人。
“時間不多了。”他輕聲說道，“雖然，你又強了一些，可還是……太慢了。”
聽見這句話，顧淵的意識，似乎被分離了出去。
他的意識，存在於一片虛無中，仿佛受到了禁錮。
他分離掙紮著，想要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但是占據自己身體的那道意識，卻並沒有讓開位置。
“你……你是誰？”顧淵頂著巨大的壓力，問出了這句一直想要詢問的話。
而那道強大的意識，經過一段漫長的沉默後，給出了一個奇怪的回答。
“我當然是你，可你又是誰呢？”他如此說道。
不等顧淵繼續追問下去，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便牽引著他，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體。
顧淵的身體，從高空中跌落。
崔英雄快走了幾步，伸出手接住了他。
顧淵緊緊閉著眼睛，表情痛苦，嘴唇卻還在動，氣若遊絲。
崔英雄猶豫了一下，湊近去聽。
這小子好像在說。
那我……
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