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顧淵還真有些臉紅。
他對攝取之妖實在是談不上信任，恰恰相反，他甚至還想著，自己接下來要不要就住在辦事處裡，緊盯攝取之妖。
萬一對方一時想不開決定鋌而走險，就算最後抓回來，或許也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對了，張川給你安排的住處，你滿意嗎？”顧淵詢問道。
“我無所謂的。”攝取之妖笑著說道，“能夠重見天日就不錯了，就算讓我住狗窩，也比待在降佛塔好。”
顧淵能感覺到，攝取之妖此刻說的都是心裡話。
接下來的時間裡，攝取之妖望著外麵的建築，就是在不停感慨。
“好像，我被關在降佛塔也沒有多長時間，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外麵已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顧淵笑了笑，說道：“你現在看到的，還隻是冰山一角呢，其實，外麵的變化很大，甚至現在出現的一些新鮮事物，連我都弄不明白。”
攝取之妖深吸了口氣，重重點了點頭。
“其實這一次出來，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嗯？”
“人族和妖族之間的爭鬥，最終的勝利者一定是人族。”
顧淵對攝取之妖提出的這個觀點感到非常好奇，笑著說道：“何以見得？”
“難道你不是這麼認為？”
“作為一個人族，我當然是這麼認為的，隻是有些好奇，為什麼你會突然這麼想。”顧淵解釋道。
攝取之妖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車窗外麵，說道：“這還用說嗎？其實就算人族沒有超凡和武者，也已經具備了很強的實力，人族生生不息，不管麵對什麼樣的對手，都沒有徹底絕望過。
而且，人族的創造力和想象力，才是應付所有危機的第一武器，人族在這個世界生活這麼多年，難道妖魔存在的時間比人族短嗎？可人族一直都在進步，人類社會一直都在不斷變化，可妖族千萬年似乎都還是同樣的模樣。”
攝取之妖先前在顧淵的指導下就已經學會放下車窗，他將車窗放出一道小縫，感受著吹進來的風，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我實在是想不到，妖魔到底拿什麼戰勝人族，而且，如果這個世界最後真的隻需要一個主人的話，或許，人族更適合這個角色。妖魔就算掌握這個世界的一切，也不具備挑戰神明的實力，對吧？”
顧淵想了想，覺得攝取之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在外麵轉悠了兩個小時，重新回到辦事處。
攝取之妖下了車，卻是呆呆看著天空。
他在注視著掛在天上的那顆眼球。
“對了，我一直沒來得及問，那到底是什麼？”攝取之妖轉過臉看著顧淵說道。
這顆眼球出現的時間也沒多久，而這些年攝取之妖一直都是被關在降佛塔中，對於外界所發生的一切當然一無所知。
顧淵想了想，說道：“咱們先進去吧，到樓上，慢慢說。”
顧淵記得之前在降佛塔的時候，聽攝取之妖嘲諷欺詐之妖，說什麼，對方當初就是被神火的人騙進降佛塔的。
說到天上那顆眼球，就必然會提到神火，而顧淵也想從攝取之妖這裡打聽更多神火的消息。
這也是觀龍山現在一直在忙碌的事情。
來到樓上，顧淵將攝取之妖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隨後泡上一壺茶，顧淵將那顆眼球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神火？”
當攝取之妖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眉頭就皺了一下。
顧淵瞥了他一眼，將自己現在掌握的信息告知對方。
“神明？”攝取之妖越聽越心驚。
聽得太投入，連擺在麵前的茶都忘記喝一口。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但是關於那顆眼球，我們知道的也不多。”顧淵說道，“想要查清楚，還得找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神火那些人，的確很神秘，你們想要找到他們不容易的。”攝取之妖說道。
顧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著說道：“聽前輩的意思，對神火有不少了解啊？”
“談不上，不過，如果真遇到神火的雜碎，你要看著我點，我怕忍不住宰了他們。”
攝取之妖說這話的時候，毫不掩飾身上的殺氣，他是真的這麼想的，並不是因為知曉了顧淵和神火處於敵對勢力。
“你和神火之間，也有血海深仇？”
“當初就是神火那個該死的騙子，將我們騙到了降佛塔中，你說，我該不該撕碎他？”攝取之妖說話時，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顧淵立刻正襟危坐，表示對這一段往事很感興趣！
他實在是太想知道，攝取之妖和欺詐之妖，到底是怎麼被一個人，騙進降佛塔那種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