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頭等大事後,這本應該是屬於儘情狂歡的時間了。
但每個人都沒有那個心情,趕來支援的戰隊們都是每個基地的核心,他們已經出來夠久了,再耽擱下去自己的基地就要出亂子了。
各個首領們趕趟和易瑋打個招呼,調侃幾句,火燒屁股般馬不停蹄地回去了,特彆瀟灑無情,甚至還順手利誘了好幾隻新的小黃雞,匆忙攜雞逃跑。
可憐易瑋這會兒還渾渾噩噩處於大功告成,大仇得報的空虛感中,完全沒注意自己被擼掉了多少羊毛。
不過沒陷入迷茫狀態多久,他很快就被殘酷的事實硬生生扯回現實。
“這個qua實木得辦法啊……”一個黑臉壯漢工程師滿目憂愁地蹲在易瑋麵前,雙手向前一揣。
“啊?”易瑋呆呆回望他。
壯漢抬頭瞅了易瑋一眼,繼續苦著臉農民揣道:“內些鱉孫把華中號外殼都糟蹋成那球樣了,怎麼個變形得了嘛?空氣置換係統起碼得修個四五天,那味兒可不得擱裡頭一直發酵啊。”
易瑋聽的滿臉窒息,好好一艘華中號現在竟然拿來當沼氣池用……
更可怕的是,現在沒人想住在臭氣熏天的華中號裡,導致大部分人口都小可憐地擠在哈密瓜和福島上。
雖然經過大戰人口數量銳減了小半,但載重有限的福島和易瑋的小寶貝哈密瓜肯定裝不下那麼多人,現在還能聽到出來沒地方站的神經病們困在華中號裡悲慘嚎叫。
易瑋額頭青筋暴跳,這些神經病做的看著都是好事,但為什麼每次都讓他這麼不得勁呢?
其他小夥伴們經過大戰消耗,現在基本上都是廢了,尤其是兼顧整個戰局的雷昊,如今一臉癡呆相地癱在地上吹海風,半點指望不上。
隻能自己來了,易瑋生無可戀臉。
他先指派各個幸存的管理層將各自負責片區的人數清點了一遍,同時簽訂了一係列喪心病狂,代價驚人的條約,才堪堪讓幾支經驗老道的施工隊同意進去修理空氣置換係統。
媽的,還真敢提要求……易瑋麵無表情地看著晶板上白屏黑字印著的:福島永久居住權,監.禁赦免權,無條件下島遊玩權等一串事項,臉部肌肉抽了抽。
話說這些玩意兒可以放生嗎球球了。
在他們打嘴炮掰扯的空檔兒,人口數量統計也出來了,華中號,哈密瓜,福島加起來十萬兩千三百四十五個居民,現在隻剩六萬多人,繁衍到一千五百左右的小黃雞也隻剩下了寥寥五六百隻。
損失慘重,易瑋歎了口氣,不過這是祁之洋要煩惱的事,他現在的任務是如何安置這群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福島麵積不大,頂多擠個四千人,哈密瓜倒是麵積大,但一下子載個六萬人負擔也太重了,絕對pass。
那麼……易瑋默默勾出了一個惡毒婆婆般的笑容。
年輕人嘛,體驗體驗我們當年受過的苦也不是什麼壞事︿( ̄︶ ̄)︿
流浪基地六十以上的老人家,十六以下的孩童還有少數珍貴的孕婦都被舒舒服服地安排在福島或哈密瓜上,至於那些青壯年們……
“回憶往昔主題團建是什麼鬼!”一個傻白甜驚呼!
“說是銘記基地曆史,創造美好未來,可拉倒吧——就是現在騰不出地兒打發我們的。”一個通透的傻白甜煞有介事背手說道,隨即側頭深思,“不過這不是挺好玩的嗎?可以學當初兩個首領一手建立起基地啥的!”
“說的沒錯!沒看出你這小子挺有悟性哈,來來來我們一隊,一定要建出個彆墅來!”
沒錯,鑒於海底的華北基地被整個炸開,現在無數材料殘骸漂浮在海麵上,資源比易瑋剛從海嘯逃生那會兒豐富多了。
而且總共就湊合幾天,易瑋狠狠心,讓剩餘的人自己找塊板子安家去,也算是憶苦思甜了。
但饒是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拍腦袋隨便想出的活動竟然激起了傻白甜們莫名其妙的勝負欲,一個個摩拳擦掌像是去參加什麼世界大賽一樣,饞得一群老人家也想下海湊熱鬨。
易瑋無奈接受了這個發展,放手讓他們玩去,自己踏上了降到海麵上方的福島。
他還沒忘記這上麵還有一群“外人”呢。
孟星火等一群被救出來的人被華北基地調.教的很好,吩咐他們呆著彆動還真乖乖的半步都沒有挪窩,此刻一臉純良地等待易瑋發布指令。
當然也是有刺頭的,孟星火掃視了下一眼就看得到頭的福島和不遠處哈密瓜上的斷垣殘壁,歎了口氣:“我還是勉為其難地當當你們的首領吧,這也太慘了……”
易瑋翻了個白眼,心想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隨即又覺得有些奇怪,不是他嘚瑟,到這個份上,華國不知道流浪們基地的人真的沒剩幾個了。
想到就順便問孟星火:“你們是什麼時候被抓進去的?”
孟星火聞言微微一怔,低頭擺弄了下手指,淡淡道:“記不清了,大概五六七八個月前吧。”
易瑋:“……”謔,您這大概有夠大概的啊。
不過這個時間,也不怪乎他們不認得流浪基地了。
“對了,你的那個能力是怎麼回事?為了完成這個輪回,我們是不是得再回去一趟?”易瑋雙手擊掌道,臉上有困惑也有些說不清的興奮。
孟星火揪了一搓蒲公英的絨毛纏在手指頭上,想了想從兜裡掏出一隻醜醜肥肥的蟲子,捧出來給易瑋看,介紹道:“這是我的蟲蟲,它分享給我的能力應該叫做蟲洞吧,我們試過,一次可以最多將三個人傳送到三個月前,聽起來挺無敵的,但限製很多。”
說道正事,孟星火認真嚴肅地叮囑易瑋:“每個人隻有一次回到三個月前的機會,並且不能讓那個時空的‘你們’全部意識到你們的存在或正眼看到你們,一旦發生了任何一種情況,未來的你們馬上就會消失,就像你剛來我房間時那樣。而且,如果改變了結果,需要找到我再重複一遍曆史,錯過了時間,一切會變成最開始的模樣。”
“最開始?”易瑋艱難從中找出了一個華點,“你是說沒有被我們插手過的最開始嗎?那會是啥樣的呢……”
後麵一句話是易瑋的思考時不自覺的喃喃,沒想著有人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