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認為無所求的阮青山也不樂意搭理那些看自己不順眼的酸腐文人了。
裝作沒有發現文人那邊往遠處偷偷挪動的小碎步和仿若看臟東西般白眼兒鄙視的眼神,阮青山直接走進武將這邊的圈子,抬眼一看,發現大將軍手下的領兵大將基本已經來齊了。
擅長練兵的玉峽關老將秦洪將軍,雖然長相粗獷一臉大胡子,卻是個識文斷字熟讀兵法的儒將。阮青山剛開始還想去跟人請教兵法,卻發現人家多數時候都在大本營練兵,他這個經常要隨軍出征的還真找不到多少機會去接觸,到現在好幾年了,也隻混了個臉熟。
不過哪怕訓練出來的新兵一直在往外抽調,老將軍手底下現在仍然還有兩萬餘剛練出來的新兵。再加上整個秦氏族人,兄弟還有子侄都在趙家軍裡占據要職,大兒子秦烜更是率領著大將軍手裡除了親衛以外最為精銳的五千先鋒軍,在這機要的鴻鵠廳裡也有了一席之地,所以秦老將軍一直是趙家就是陣營裡最有影響力的元老級人物。
就像現在兩個身材魁梧滿臉大胡子的壯漢坐在一塊兒,存在感格外強烈。
旁邊大馬金刀跨坐著的是大將軍的姐夫兼心腹大將,驃騎營的馬岱將軍,雖然戰場上率領八千騎兵衝鋒起來勇猛不凡,但下了戰場卻格外和善敦厚,哈哈大笑起來更是顯得傻乎乎的,禿頂以後剃的蹭光瓦亮的大腦門兒在大廳裡也格外顯眼。
然後就是他那假裝看不見自己,收他當徒弟以後就沒有舒展過眉頭的冷麵師傅,雖然有點兒蠢蠢欲動,但在這樣嚴肅的場合,阮青山也是不敢玩笑的。
於是嚴肅了一下麵容心態,一一見禮之後,在武將這一邊挨著師父侯崇老老實實的坐定等候。
之後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都是這幾年大將軍收入帳下的後起之秀,大將軍府周圍的好位置都賞賜給了他們這些先來的,這些後到的自然就住的比較遠了,能這麼快趕過來也肯定是接到了消息就沒有耽擱。
剛才點頭哈腰跟前輩見禮的阮青山現在也有後輩敬畏的給他問好了。
“大將軍到~!”門口的小兵兒一聲大嗓門兒的唱到,大廳裡虛偽客套的說話聲立馬就消失了。
等大將軍趙安帶著親衛統領郭敬忠走進來在上首的主位坐定,大廳裡安靜等候的文人武將等恭敬的行禮:“參見大將軍!”
“免禮!大家請坐。”趙大將軍從走進了鴻鵠廳眉頭就沒有鬆開,跟親信下屬們客套見禮之後,也沒有像平時一樣玩笑兩句調節氣氛,拿出一份密報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今天這麼匆忙把大家召集起來是因為接到一份急報,需要跟大家商議商議。”說著就把手裡的一份密報遞給了旁邊乾瘦精明蓄著小胡子的米先生。
“勞煩先生給他們這群大老粗念一遍說的明白點兒。”
感覺受到重用的米先生,雙手接過急報,摸了摸胡子,輕咳兩聲,點點頭應了聲兒就開始念:“……為酬卿之大功,朕願獻上玉璽退位讓賢!南唐,明光,李賢。”
念完了南唐求救的急詔,米先生看了看大將軍的臉色,繼續解釋道:“說白了這就是一封求救信,南唐的水路封鎖,自從被北越的奸細捅開了以後,在定鬆灣這一塊兒雖然拖了好幾年,但那是因為在江邊有南唐最精銳的水師掩護,現在定鬆灣被北越占了去,水師也殘了大半,眼看北越的十萬鐵騎就要過江南下,這南唐的昏君可不就著急了嘛!”
“說的好聽是不忍百姓遭夷狄胡人的殘害,其實就是害怕遭受呼延讚的報複而已,當初李唐的開國皇帝可是差點兒給人殺滅了種,這次要是讓北越打進了建鄴,李唐皇族絕對會被殺的一個不留。”
“這份詔令雖然也有不儘不實之處,但南唐的昏君膽小懦弱,如果戰況屬實的話,這份這麼有誠意的詔令應該沒什麼問題,但能不能真的像詔令上寫的一樣,得到玉璽和國土還要靠我們自己的本事。”
米先生發完言,大將軍朝他讚同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才回過頭來繼續問道:“這份詔令,米先生解釋的很清楚了,這次出兵與否對我們趙家軍非常關鍵,大家不要拘束,有什麼看法都說一說!”
大廳裡安靜的一瞬,秦洪老將軍站起來拱手道:“大將軍,老夫以為現在最主要的是派探子先查明定鬆灣的戰況,不過探子回報之前也得先做好出征的準備,畢竟南唐的急詔肯定不止給大將軍一個人發了,如果等一切查明了再籌備出戰,估計搶不著先手了。”
老爹都發話了,旁邊當兒子的秦烜當然既刻站起來力挺道:“大將軍!末將願為急先鋒,先行到江邊察看,並去南唐水師查探接應。”
這時候一個白胖胖一臉福相的中年文士站起來反駁道:“大將軍,下官不同意這麼冒失地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