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征,阮青山和秦烜都不是主將,所以剛開始隻需要率領自己的本部兵馬就好,那兩萬騎兵都是跟著侯崇這個主將走的。
可進混亂的常州府之前就得好好準備作戰計劃重新分配兵力了。
安營紮寨以後,阮青山風塵仆仆都沒來得及洗漱,就帶著軍師,往主將侯崇的帥帳而去。
果然,秦烜這愛現的心機狗已經帶著人在裡麵坐著了,看到阮青山進來,也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作為趙家軍裡麵根基深厚自己還很有本事的將二代,秦烜是有些傲氣的,大將軍將五千最精銳的先鋒軍交給他以後更是意氣風發想要大乾一場。
可阮青山這個憑借天賦有點兒小名氣的下九流,卻組建了一個比自己的先鋒軍更高一等的特種先鋒,不僅後來居上總是壓自己一頭,現在還搶了北越國主的首功,高傲的秦烜一直認為他在皇宮圍剿那天差了點運氣,哪裡服氣的了?
這不,本來還不屑跟阮青山那個沒背景的小將計較,維持著和諧麵子情的秦烜現在也撕下了不怎麼高明的偽裝,對阮青山愛答不理了起來。
阮青山也不是受氣的性子,一個滿臉大胡子的糙漢子,還指望誰憐香惜玉讓著他不成?
也跟著隨意的拱了拱手,一臉冷淡的就坐到了另一邊。
侯崇進來的時候看自己兩個先鋒將軍左右分坐,互不搭理,也頗為頭疼的扶了扶額。
雖然他因為年齡大點,占了點兒老資格、經驗足的便宜當了主將,但他的官職其實也跟阮清山他們沒什麼區彆,都是正三品的將軍,壓不服人呐!
兩個副將本就桀驁不馴不好管教,還相互看不順眼,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做了。
於是從進帳開始一直都嚴肅的一張冰冷的棺材臉,就怕放鬆了氣氛讓自己下不來台。
也幸好阮青山和秦烜都是想要過來立軍功爭臉麵的,不敢在軍務正事上麵鬥氣。
而且他們這次的任務也並不是看起來的那麼容易,兩個州府的殘兵敗將加起來也不足五萬人,還是士氣低落各自為戰的棄兵逃兵。
他們帶過來的都是精兵強將,還有地方駐守的兵力可以調派,贏是怎麼都能贏,可要贏得漂亮打出威風卻並不容易。
北越騎兵分散各地,縱橫村鎮奸殺擄掠,地方守軍也不是沒有圍剿過,可這都是些敗軍逃兵,連馬都沒有了,早已經沒有膽子正麵交戰了,一旦遇到圍剿就望風而逃,竄進深山老林,四散躲避。追進去也不是不能殺敵,可這樣耗時耗力戰果還並不明顯,顯然不符合他們打出威風氣勢的目的。
於是都決定先拿占據了城池的藩王軍隊開刀。
南唐這邊城牆厚實城防完備的大城,都讓他們趙家軍提前占領了,這些來遲一步的慶國藩王軍隊為了不跟北越騎兵硬碰硬的野戰,也隻有退而求其次,選了勉強能入眼的郡城。
普通郡縣又不是戰略要地,自然不可能花費大量的人力財力把城牆修的多麼宏偉,高度不行,厚度也不強。擋一陣不擅攻城戰的北越人還行,在趙家軍這樣的攻堅老手眼裡,要打下來真不算難。
這不,才剛開始商議,為了爭取破城頭功的兩個先鋒就又開始爭執了起來。
阮青山覺得,攻城略地哪次不是他的特種兵先上,還有商議的必要嗎?
秦烜拿出來的理由是阮青山的特種兵一直都用偷襲挖洞收買內奸的下作手段,其他時候為了減少傷亡無可厚非,可這次需要打出氣勢來,沒有什麼比光明正大,硬衝上去迅速解決戰鬥更能震懾敵人。
兩人各執一詞還都挺有道理,被吵的頭疼的侯崇乾脆給他們選了兩個各方麵都差不多的小城,一錘定音的道:“大將軍給的兩萬騎兵,一人給你們五千,加上你們自己帶的人,誰先打下來還贏的漂亮,就給誰記頭功!記住了,動靜小了不算,傷亡慘重的更不算。”
“末將領命!”
“末將領命!”
兩人異口同聲的領了軍令,戰意熊熊的對視一眼,都立馬帶著人回去準備了起來。
跟早有準備明顯胸有成竹的秦烜不同,阮青山其實並沒有獨自率兵打過硬碰硬的攻堅戰。他有爬牆挖洞,還擅長偽裝的特種兵,從來都是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可這樣的方式顯然並不適合這次行動,本以為這次有侯崇這個主將坐鎮,他隻需要聽從指揮衝鋒在前就行,卻沒想到這個滑頭的師父居然下放了權力,讓他們兩個先鋒獨自領兵作戰,打比賽。
阮青山倉促之間也沒什麼好主意,在跟軍師商量了半晚上也還是毫無頭緒,乾脆把特種兵都派出去搜集消息,先知己知彼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