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南唐柱石,長江上的水師屏障,李潛洪榮在北越騎兵打破封鎖線之前一直都過得是很滋潤的。
他們作為實際掌控著水師的人,雖然沒有截留朝廷的關稅,但也利用水師樓船偷稅漏稅,以公肥私,賺得盆滿缽滿。
雖然兩人因為利益和地位一直挺不對付,相互陷害使絆子的事兒沒少乾,但現在他們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處境相似,心態也差不多。握手言和,抱團取暖也就順理成章了。
他們在戰局明朗的時候,已經對趙家軍取代南唐當他們的新主子有了心理準備。
可要把手裡捏了幾十年的兵權和利益都交出來又哪裡舍得下?
把手裡的底牌和盤托出是不可能的,真要交出去讓那個有明主之姿的趙大將軍了解清楚了海貿的巨大利益,稍稍動動腦袋就能推斷出他們倆這掌握了水路海疆幾十年的人有多麼龐大的家底!
不是誰都像李唐皇室那樣,對他們這樣的領軍大將放任不管,卻把所有心思都用在詩詞歌賦上的。
可一點兒血都不出,也不可能,南唐的陸地上有他們的祖墳老宅,房屋田產這些搬不走,移不動的家族根基,家人親朋也未必願意遠離故土,還有水師裡那些士兵,彆看平時很忠心,哪怕造反也能跟著搏一搏。可願意丟下家鄉親友跟他們遠離故土的卻少之又少。
所以如果不投降服軟的話,也就隻有兩條路可選了,要麼重新找一方強悍的勢力拉進來跟趙家軍兩虎相鬥,看看能不能做一回漁翁。要麼自己造反,選一處有江有水,可以依靠水軍站穩腳跟的地方自立為王,可這兩條路他們都不想選。
經過跟北越的那場混戰,各方勢力都損失慘重,現在有能耐撼動趙家軍地位的,也就慶國那位撫遠大將軍了。
可那是個慶國韓氏的死忠,雖然手裡有好幾萬精銳的羽林衛,可慶國局勢混亂,藩王割據之下,小皇帝岌岌可危,彭炎這個撫遠大將軍要是敢帶兵出征,留在皇宮的小皇帝立馬就得讓人弄死。
再說了,現在沒有了南唐皇帝本人的玉璽和求救信,也沒有了驅除韃虜的民族大義,憑他們兩個不敢上岸的水上漂,哪裡有那個攪動八方勢力的能耐?
而起兵自立這條路,是需要賭上所有身家性命的,他們要是有這勇氣和決心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最後盤算的盤算去,也還是隻有跟趙家軍投降服軟這麼一條路。
因為趙家軍名聲不錯,所以他們想法有點兒多。
搖擺曖昧這麼久,除了彰顯一下自己的重要性,增加點兒身價,也是為了稱量一下趙家軍的本事,試探試探他們的容忍底線。
可這兩個愚蠢的家夥卻並不知道他們的曖昧搖擺,已經讓趙大將軍惱火的不行,如果這次警告以後他們還不識相,以後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不過這次阮青山的霸氣出場,也的確讓這兩個膽小怕事的牆頭草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碰頭商量了一下就再不敢猶豫的行動了起來。
容城的戰事結束的第二天,睡了一個好覺的阮青山,美美的享受了一頓胖老李精心準備的加量加肉的能量早餐,正神清氣爽的在院子裡打拳呢,牆頭草送禮賣好的隊伍就已經到了。
阮青山一邊打拳,一邊接見的了那個阿庾諂媚管家。
聽了一段毫無營養的馬屁,阮青山大發慈悲的答應了收下禮物。讓他都放進大廳才打發走了這個彩虹屁吹上天的老管家。
等打完了拳進了廳堂,看到裡麵大敞開的兩箱子閃亮亮的金銀珠寶和旁邊那一株碩大漂亮的珊瑚樹,阮青山撇撇嘴十分不屑。
這倆慫包蛋自視挺高,真把自己當土包子打發了。彆人不知道海貿的暴利,他這個後世來的還能不知道嗎?
這點兒東西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就想收買他。
這次可是趙大將軍親自吩咐下來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的,而且現在出征在外,敲的竹杠也能算在戰利品裡麵,到時候上交四成,再給底下將士分潤一半,他自己能落下三成。
他現在也是即將要娶媳婦養家的男人了,得給自己多攢點家底兒才行。這樣光明正大宰肥羊的機會可不多,阮青山正準備摩拳擦掌大乾一場,卻被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幾個嬌媚的美人給嚇了一跳。
“妾身給阮將軍見禮了!”
四個風情各異的美人卻生生的看著自己嫋嫋婷婷見禮的場麵的確很養眼,阮青山雖然被晃花了眼,卻仍然理智清醒的大喊道:“來人呐!曲大牛,這些女人是怎麼回事?”
看到將軍好像很生氣的模樣,守在門口被召喚進來的曲大牛有點兒搞不清狀況,隻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回稟將軍,這些都是剛才李將軍和洪將軍送來的禮物,您說放在廳堂裡就都放這兒了。”
“這些姑娘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