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烜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阮青山已經把李潛洪榮兩個老頭折騰的去了半條命。
現在這倆老頭華貴的衣服臟了破了,粘的泥土沾了灰,還有帶血的菊花黏在上麵。
頭上的烏紗帽早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花白的頭發亂七八糟,真真是個糟老頭子了。
不過他們幾次險死還生被假山石頭擦肩而過,雖然臉上身上都是擦傷。但阮青山的分寸把握的很到位,除了這些擦傷,看著特彆狼狽以外,一點兒都沒有傷筋動骨。
狡詐如阮青山為了利益最大化,當然不會在自己人趕到的時候就立刻停手,那不是暴露他早就醒了神智故意找事兒嗎?
於是他找機會把手裡的假山打爆之後,仍然裝作神誌不清的模樣,衝到軍師帶過來的特種兵裡,跟自己人拳拳到肉的練了起來。
而察覺到將軍手上的力道,作為經常陪練親衛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頓時就把三分傷痛演成了十分,齜牙咧嘴的哀嚎逼真得很,讓裝瘋賣傻的阮青山看了這些戲精屬都抽了抽嘴角,無語的很。
等撂倒了十來撥人,也不再浪費力氣陪這些人來瘋的手下演戲了,搖晃了兩下身體,直接“力竭暈倒”了。
之後的事情就跟他這個被下了藥神誌不清還“力竭暈倒”的人無關了。
風行鯤這個阮清山的鐵杆軍師當然跟他默契十足。在阮青山暈倒以後,盯著李潛洪榮那惡狠狠的眼神,仿佛馬上就要撲上去剁碎他們給將軍報仇一樣。
對著侯崇激動又悲憤的叫囂著有人要謀害他家將軍,裝模作樣地帶著手下將士逼迫侯將軍給個交代。
為了配合風行鯤態度囂張的咄咄逼人,秦烜也冷冷的帶著自己的手下站了過去,大有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意思。
隻有侯崇雖然一臉難色,卻穩坐高台,一副可以商量的樣子。
倆老頭雖然剛才那一遭被嚇的肝膽俱裂,這時候也都還沒有緩過勁兒來,但人老成精的他們輕易就看出來這是人家一個唱白臉一個□□臉,要好處呢!
可有什麼辦法呢?實力本就不對等,還把最猛的那隻老虎給惹毛了。
本以為弄點壯陽的湯羹,來點助興的藥酒,成就幾莊好事兒一起快活快活,能拉近拉近關係呢!
可沒想到弄巧成拙,碰上了阮青山這麼個奇異。
一點助興的藥酒就把他的理智給燒沒了,有火氣也不知道找漂亮姑娘發泄,掰下一截假山耍著他們玩。
看他們倆被追的這麼狼狽就知道,這個阮將軍不僅沒有領會他們的美意,估計還記恨他們讓自己出醜。
倆老頭現在欲哭無淚,彆提多冤的慌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膽子造反又舍不得丟家舍業的跑,隻好割肉放血斷尾求生了。
雖然對趙家軍來說,簡單粗暴的殺了他們兩個老家夥,會引起大亂子非常不合適。
但這些激憤的武夫都是些小兵,可沒有什麼大局觀,真要犟著不服軟,惹火了他們爆動起來,就這麼被弄死了得多憋屈呀!就算最後趙家軍選擇安撫,給他們報仇,也還是不劃算呀。
最後看到怎麼解釋都沒用,倆老狐狸也隻好憋屈的道歉服軟,承諾會給出讓他們滿意的補償。
有一個這麼好的把柄,又是現在這樣劍拔弩張的好機會。侯崇當然不會讓他們蒙混過去的,獅子大張口硬逼著兩個老狐狸承諾了價值上千萬兩的東西。
達到了目的,侯崇這才開始發力,嗬斥住了帶頭鬨事的風行鯤,讓他先把“昏迷”的阮青山帶回去照顧,又把跟著裹亂的秦烜打發出去請大夫。
但院子裡的軍隊卻並沒有撤走,隻是讓他們到府外守著,美其名曰:“阮將軍在軍中威望十足,十分受將士們愛戴。本將軍隻是擔心有激憤的士卒闖進來替阮將軍報仇,傷到誰就不好了!所以這幾天還是讓人保護一下的好!兩位將軍以為呢?”
“是是!多謝侯將軍考慮周全。”周全個屁!都是群土匪強盜!見錢眼開的東西胃也口忒大了,哎呦呦我的銀子喲!李潛表麵上應的的唯唯諾諾心裡卻刮骨剝肉一樣叫罵開來,這麼多錢才給出去,彆提多心疼了。
而後麵的洪榮這時候這時候卻有點兒慶幸了,幸好他的大本營的湖州府,這次宴會雖然參與了,卻並不是他主辦的,賠上點兒錢財禮物就行,並不需要像李潛一樣大出血,差點兒傷筋動骨。
等到連綿不絕一長串大車把賠罪的禮物拉到軍營的時候,阮青山也顧不上裝相了,一口乾掉了老大夫開給他安神靜心固本培元的湯藥,帶著亦步亦趨跟著他的曲大牛竄過去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