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阮青山帶著謝靈蘊把整個府邸轉了一圈,玩了一遍,又在書房你儂我儂的冒著粉紅泡泡吟詩作畫。晚上自然就累極了隻想睡覺。阮青山倒是還有精神,想要再試一次昨晚洞房那讓人迷戀的快感滋味兒。不過他是一個體貼的好丈夫。這些年也壓抑慣了,不在乎讓小媳婦兒多休息休息,等個一天兩天。
明天要回門,兒媳婦也嬌弱,今晚還是讓她養精蓄銳吧。其實就這麼抱著溫香軟玉在懷,也挺溫馨享受的,還能說說話交交心。白天說不出口的親密情話,現這隻有彼此,放下帳幔,在這個好像是個獨立小空間的被窩裡說起來一點兒都不尷尬不說,好像還透著一股格外親密的曖昧。
讓謝靈蘊心裡像羽毛掠過一樣飄飄柔柔的泛著癢意又透甜蜜的同時,也疑惑起了自家夫君這臉皮不知道怎麼長的,怎麼好意思把這些情呀,愛呀的掛在嘴邊。太讓人難為情了,幸好是在被窩裡說說,要不然哪好意思見人。
而阮青山為什麼有這麼厚的臉皮呢?他不也是被這浪漫有才滿腦子小資情調的媳婦兒給逼的嗎?
今天這一遭他算是看出來了,參考上輩子那些文藝青年是個什麼調調,自家的小媳婦兒就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管是文采上,還是願意為那些浪漫情調投入的心思錢財上,可是自己有幾斤幾兩,阮青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些浪漫活動自己倒是能陪她玩兒,可填詞作詩,偶爾再歌一首賦,實在是太為難他這個不願意抄襲的正直青年了。
今天媳婦兒腦子一轉,不消片刻便吟詩一首的做派,阮青山覺得哪怕活到老學到老,到了入土的那一刻,自己都不一定有這實力。
有些東西那是要講究天賦的,沒有那多愁善感,才思敏捷的靈氣,做出來的詩匠氣十足還耗費腦細胞,阮青山今天在書房嘗試了一下,就不再勉強自己了。但媳婦兒送給自己一首這麼含蓄優美的情詩,也不能沒點表示不是?
於是晚上的時候,在透著暖黃的燭光下,私密又曖昧的帳幔裡他就另辟蹊徑,整了兩句上輩子套路滿滿的土味情話,效果還是很喜人的,沒看人家習慣了含蓄羞澀的小蘊兒就主動給了他一個香吻嗎?
夫妻嘛,就得你來我往,有共同語言才好,不然時間久了容易形同陌路。阮青山忽然覺得自己得好好回憶整理一下上輩子那些打動人心的土味情話,有必要的話還得多編點放那兒應急備用。
看小媳婦兒今天這首詩作的毫不費力就知道文采相當不錯,以後給自己送詩的機會應該不會少,不多做點兒準備,沒有應和詩詞的文采就罷了,還沒有回應哄人的情話,多影響夫妻感情。
正當阮青山這對新婚小夫妻在被窩裡十指相扣你親一下,我吻一個,情話綿綿的時候,建鄴城朱雀街另一邊的盧府,卻一片愁雲慘淡,盧家嫡小姐盧玉秀抱著狠心的母親哭的撕心裂肺。
哭夠了以後,也終於也有點兒認命了。還沒有及笄的小少女,紅腫著雙眼,明豔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用沙啞的聲音滿是絕望的問道:“娘你真的要把我送出去,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對幾個庶女冷漠狠絕,隻是可惜這幾個培養多年的棋子沒有得到最大的投資回報的盧夫人麵對親生女兒的時候,也不是不心痛的。
可有什麼辦法呢?丈夫己經慘死,她這輩子也隻生了一兒一女,女兒再好也不能頂門立戶,隻能依靠那不爭氣的兒子。
於是扶起跪伏在腿邊的女兒,抱在懷裡輕撫著,收起了猶豫傷痛的神色,軟硬皆施的勸道:“秀兒,你是娘十月懷胎,親手教養長大了,娘也舍不得啊!可這次我們已經走到絕境了,稍不注意便會被人生吞活剝。
“你哥與謝家的恩怨倒是能緩一緩,那家人愛惜名稱,我們又是孤兒寡母,他們絕對不會率先出手落人話柄。可謝靈蘊嫁的那個阮侯爺卻是個狠辣,又不在乎臉麵的。他還是新宋手握兵權,資格老又有人脈的侯爺,想要為難我們這有汙點有把柄的人家,實在是太容易了。有這麼個敵人在,我們家以後的日子絕不好過。你哥跟謝靈蘊還有那麼一段前緣。說不定人家夫妻什麼時候吵個架都能拿你哥出氣。”
“更何況現在你哥這個唯一長成的男丁還在人家手裡。我們盧家也是傳承了幾百年的世家,家底太豐厚又沒有了當家理事遮風擋雨的男人。如小兒抱金磚,隻能任人宰割。”
“謝家還趕在我們之前率先獻了上百萬兩白銀上去,己經把那些人的胃口養大了,要讓他們繼續敲詐下去,我們家以後就沒有東山再起的本錢了。你兩個庶姐已經送出去了,可有個風頭正盛的侯爺在上麵壓著,他們可以讓你哥好受點兒,卻不敢隨便把人放了。”
“在那麼臟亂的大牢裡,你哥身上還有傷,即便照顧著點兒也杯水車薪,也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娘怕啊,你哥雖然不爭氣,但隻要他還在,這盧家就能守住,娘也還能繼續當家作主。可要是你哥沒了,你以為那五六歲的小賤種能頂什麼用?”
說到這兒了,盧夫人恨得咬牙切齒。“而且他那胡媚娘就是我弄死的,這些年我也沒有多在乎他,多有虐待磋磨,誰知道他能記得多少?彆到時候扶持個白眼狼上去反受其害……”
聽盧夫人念叨了這麼多,盧玉秀也已經認清了現實,隻恨她和蕭郎有緣無分,再也沒可能了。忍著斷情的心痛在母親的懷抱裡悶悶的“嗯”了一聲,終於開口道:“娘彆說了,女兒知到了,會好好伺候皇上救出哥哥,給家裡撐腰的。”
聽到女兒終於鬆口盧夫人舒了口氣的同時心裡的野心也開始冒頭。“好閨女!娘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彆怕,你是娘的親閨女,哪怕不得不讓你犧牲一點兒,娘也總不會給你選一條絕路的。新宋皇帝年少有為,文武雙全。又正是三十而立的好年華,後宮的皇後妃嬪都是在邊關當將軍的時候娶的,哪裡能有我兒出挑?”
說到這兒,就摸著盧玉秀略顯豔麗的臉龐臉色扭曲又格外自信道:“我兒長相這麼出色,雖然顯得不夠端莊,卻正是男人都癡迷的容色,又從小學習琴棋書畫詩書禮儀,自有一股矜貴的書香氣,娘相信你,一定能夠受寵,在宮裡站穩腳跟,讓家族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