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年節可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節日,以前阮青山一個人或者沒在家可以糊弄著過,今年卻不行了。
立了開疆拓土的大功勞回來,爵位變成了世襲罔替,還得了丹書鐵卷被賜了免死金牌,怎麼說也是個大熱灶,他想低調都不行,第一年怎麼也得辦個酒,露一露麵,該張揚的時候還是得張揚,侯府排練得擺起來。
反正他也隻辦一場酒,亮一亮像,加上準備工作和收尾工作,也就兩三天的功夫,應該費不了多大事兒。
當然,媳婦剛剛懷孕,還得了風寒,受了場罪,這些操勞的事兒當然是阮青山自己擼起袖子上了。
不過他也沒想到一場宴席辦下來這麼多事兒,現在大宋一統天下來討好的人不要太多。比當初大宋新建他的婚禮還要熱鬨。而沒有收到請柬來不了的,就算不死賴著過來巴結討好,人家也會送份厚禮隻希望不要得罪了他。
阮青山雖然覺得自己不是個小心眼兒的,也不缺那點兒禮物錢財,但這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陋習,一千年後都杜絕不了,他也不是什麼高風亮節的人,不要白不要的東西,收禮還是收的很歡樂的。
最後收拾入庫,看著這價值十多萬兩的禮物,阮青山也有點兒炸舌。真不愧是千年不倒屹立沉浮的世家呀!可真是財大氣粗。想當年還沒有過江的時侯,跟著趙家軍東征西討好幾年,他也才攢下這麼一次禮物的家底兒,算了算了……想這些乾啥,他現在今非昔比,也算是功成名就了,這麼點兒小禮物勉強對得起他忙碌了兩三天累成死狗的疲憊。
雖然極力安撫自己跳動的小心臟,但過個節,辦一次普通的宴席,就收到這麼多錢,不管怎麼想阮青山都還是很沒有真實感。
雖然他這些年到處打仗也搜刮了不少戰利品,但坑蒙拐騙搶劫勒索過來的,跟彆人自願送過來的,區彆還是很大的。這還是無所求,送個見麵禮認識認識,真要哪天求上門來,還不知道送多少金銀珠寶呢?難怪從古至今那麼多貪官把持不住?
等回到臥房,看見媳婦還沒睡,阮青山運動的心情還沒下去,一個沒忍住就念叨起了今天收禮的事兒。
卻沒想到本來困的迷糊的謝靈蘊被他逗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瞌睡都醒了,睨了他一眼,捂嘴笑道:“想什麼美事兒呢?你以為每次辦宴席人家都送這麼厚的禮呀?上次我們成親隻邀請了我家的親戚和你的同袍。都沒有大宴賓客。而且那時候形式不明朗,很多人還在觀望。認真說起來,這次才算是我們霸武侯府第一次亮相宴客,又趕上你開疆拓土,凱旋歸來。以後就不會這麼誇張,而且禮尚往來,總要回禮的。”
“哦……哦!”恍然大悟的阮青山雖然鬨了笑話,站在自家媳婦麵前,是一點兒也不覺得丟人,還走上前去,跟著坐在床邊摟著笑話自己的小媳婦兒繼續玩笑道:“我還以為能多擺幾場宴席發家致富,年後都不用到處奔波買田置產了呢。原來這苗就能割一次呀。”
“你當是韭菜呀,一茬一茬割不完。”接了一句玩笑,謝靈蘊又坐直身正色起來。頗為正經的商議道:“好了,不說笑了!”
剛想說正事兒困倦的謝靈蘊就疲憊地打了個哈欠,緩了一下才繼續道:“等你半晚上了,有事兒跟你商量呢。”
“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唄,你現在肚子裡還有一個呢,熬夜在這兒等著乾啥?”看媳婦兒這麼疲憊,阮青山什麼都顧不上,滿是心疼的道。
“沒有特意等,這不是你沒回來,我也睡不安穩。”說完這話,老夫老妻的謝靈蘊也忍不住又開始羞澀起來,把臉埋進阮青山懷裡,滿是依戀的想要藏起來。
抱著窩在自己懷裡,懷著自己孩子的親親小媳婦兒,阮青山彆提多滿足了,哪裡還說得出責備的話?又開始擔心起自己年後出行,丟下懷孕以後越發依戀自己的小媳婦一個人在家還真有點兒不放心。歎道:“我這晚一會兒回房你都睡不好覺,等年後我出門兒了你可怎麼辦喲?”
聽到這話,謝靈蘊也顧不上那點兒小害羞了,抬起頭來不滿的反駁道:“人家哪有這麼不懂事兒。你出征兩年我一個人在家不也好好的嗎?”
“好好!夫君知道我家蘊兒溫婉賢良,堅強,勇敢,可誰讓我是你夫君呢,哪怕你再能乾堅強,我也心疼舍不得呀。”玩笑調戲了幾句,我看到媳婦兒滿臉疲憊遮掩不住,阮青山也不在廢話直撲主題道:“哦,對了,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小蘊兒這麼晚不睡等夫君有何要事啊?”
謝靈蘊也反應過來,自己說跑題了,不雅的白了帶歪自己的夫君一眼。嬌嗔道:“都怪你!幾句話說的我正事兒都忘了。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我懷孕的事兒還真要瞞到三個月去啊?這過年這麼多酒席,不說清楚怎麼好推脫?外人倒還罷了,以我們家的地位不用太顧及。我娘家那邊,其實可以遣人說一聲的吧?”
說著說著還偷偷瞄了阮青山帶點兒小心地繼續道:“大不了叮囑一下不要外傳,應該犯不了忌諱,你說呢?”
阮青山還真沒有想到這麼一點兒小事兒自家媳婦兒說的這麼小心翼翼。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表現的有這麼迷信嗎?
想到那緊張兮兮,在媳婦懷孕的問題上什麼都小題大做的自己,那下了門禁,嚴厲的不讓人把消息外傳蠢兮兮格外迷信的自己。阮青山不得不承認還真是他太大驚小怪了,給了大家一個錯誤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