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著這樣的前提,當然就是隻要夜鶯高興就好。
“沒關係。我是不會被公安乾掉的哦。”
兩人眼前這個綠眼睛的少女露出了十分可愛的笑容。
“——難道你以為這幾年間,完全沒有人試過嗎?”
夜鶯不屑於藏頭露尾地掩飾自己。既然安室透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認出這個隱藏在簾幕背後的執棋者,那麼五六年間,怎麼可能連一個和他能力比肩的公安都不存在呢?
——惟一的答案,隻可能是他們全都失敗了。
錯估了深淵公主的危險性,以為隻靠自己就可以挑戰籠罩整個東京的血色月亮……又或者說,是在高層默契的一致推脫下被逼到了絕路,不得不單獨麵對整座城市的絕望。
最終的結局,也不過是給秋季的楓葉多添了點紅色而已。
“沒關係。我沒有隨意殺人的愛好哦。”
夜鶯看著安室透驟然緊縮的藍灰色眼睛,手裡的攪拌勺在卡布奇諾裡輕輕巧巧地轉了兩圈。
“隻要不挑釁我的話,我是不介意讓普通人活下去的。”
……普通人,嗎?
安室透聽著她話中隱含的傲慢意味,攥住了自己的指節。
擁有著出眾才華的家夥往往會被才華害死。恐怕在這一點上,夜鶯也不會例外。
——她從來不把普通人和自己看做是同一種生物。
所以在麵對來自普通人的侮辱時,她從來不當一回事。因為那完全沒有必要——難道你會和街邊掠過的鸚鵡計較麼?
而如果某個人真正妨礙了她,恐怕情況就會完全倒轉過來。深淵公主會毫不留情地奪取他的生命。心情好的時候,大約會給予無痛之死。
——這就是被稱作夜鶯的少女的本質。
從蓮藕中誕生的阿修羅,注定要把這個世界攪得天昏地暗。
“就算這個世界最後一個公安也死在了你的手上,我也會從地獄裡爬出來,把你一起拉下去的。”
安室透看著近在咫尺的小魔女,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這樣十分具有威脅性質的話語。
還沒等諸伏景光做出什麼反應,夜鶯就率先懶懶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攪拌勺。
“好哦。”
她撐著臉頰,綠寶石一樣的眼睛彎起,露出了溫柔而興致勃勃的笑容。
“——我會等著那一天的。”
“好了,互相威脅的時間到此為止。”
諸伏景光頭疼地製止了安室透和夜鶯的內訌。
“先去把潛伏在警署裡的間諜抓到再說吧。”
全體同意。洗清鬆田陣平身上的嫌疑才是目前最主要的事情。但是鑒於夜鶯目前的特殊身份,以及她隨時跳反的危險性——
安室透決定還是把她鎖在咖啡廳裡。既能保護她,也能保護無辜的東京民眾。
於是,在這個緊要的夜晚,夜鶯突然變成了暗流湧動中最清閒的家夥。
「呼嗚!」
川島鬱代在心裡抻了個懶腰。
「公款放假啦!好耶!」
「——伸手,比個槍的形狀。」
還沒等她點開最近上線的新番,沉寂已久的漫畫意誌就冒出了頭。
川島鬱代滿心問號,但還是根據祂的指示,遙遙抬起了左臂。
食指和拇指自然的伸展開,其餘三根手指自然蜷起。被稱作深淵公主的少女在月色中做著兒戲似的手勢。
「向左邊點」
漫畫意誌在空氣中點評,川島鬱代指尖偏移,最終停留在了虛空中的某一點上。
「說“砰”。」
引導者說出了最後的指示,在夜色中離開槍膛的不僅隻有夜鶯含著笑意的聲音。
一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