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對待他呢?」
川島鬱代在心裡這麼想著。
「雖然仍然不會把他看做人類,但已經沒有繼續飼養的必要了。大概會放他走吧。」
諸伏景光在少女的心中,從來都和某種野生的大型貓科動物同一定位。
所以她隻是向著他的方向走了幾步。
“在這裡等我……是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吧。”
夜鶯慢慢地說著話,對於拴上了項圈的東西,她這還是第一次嘗試著鬆開鎖鏈——或許多少會有點不適應。
“那麼,就答應你好了。我會放你走的哦。”
她歎了口氣。像是什麼為調皮搗蛋的壞貓煩惱的小主人。
——但被夜鶯所圈養的,可從來不是貓啊。
“如果這就是你的願望的話。”
溫和而沉默的青年警官在月光的映照下,緩慢地眨了眨那雙少見的藍眼睛。
“那麼,這個還給你。”
他攤開手掌,是那枚曾經總是被夜鶯彆在頭發上的白色發卡。
有著一雙綠眼睛的少女走到他的身前,在抓住那枚發卡的一瞬間,就被青年警官克製地扣住了手腕。
……好吧。
她想。
作為超越時代的天才,夜鶯非常善於揣摩人心。無論是幽微的念頭,還是晦澀的感情,在籠罩半個東京的血色月亮麵前,都不算什麼難解的謎題。
或許諸伏景光自己都認為觸碰她隻是一時的情緒失控,夜鶯卻明白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她用空出的左手碰了碰青年警官漂亮的藍眼睛,隨後低下頭,在他的左眼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
真的是非常輕。比起愛情上的意味,更像是一種禮儀上的表示。
對自己的做法十分滿意的夜鶯直起身體,準備掙開他扣住自己手腕的動作。
“告彆吻。”
她說。
“……告彆吻不是這樣親的。”
諸伏景光聲音很低,似乎他對自己接下來的反應也不太讚同。藍眼睛的青年警官鬆開了她的手腕,繼而用拇指輕輕壓住了少女的唇珠。
他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就這樣隔著一層,在指甲上親了一下。
因為已經沒關係了,很快就會成為敵人,所以不會去觸碰那些不應該觸碰的地方。
——但是從心臟裡滿溢出來的感情,總要找到一個發泄的缺口。
“再見。”
諸伏景光走開幾步,就這麼和她道了彆。隨後就走進北海道的夜晚中,不見了。
如果這種胃痛情節能夠就這樣結束的話,也很好。
但可能夜鶯就是有這種吸引白學橋段的超能力吧。
她剛向著回去的路走了一小會,就遇見了不知道看了多久的鬆田陣平。
“是在和諸伏交往嗎?”
他語氣很平靜地問道。
第28章 28
不可以。
“為了這種事情,就要來問我嗎?”
站在他身前的少女沒有任何心虛、或是羞澀的神色。
她隻是一邊安靜地給自己彆上發卡,一邊用疑惑的語氣慢慢地說話。
“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呢。”
——夜鶯並不認為鬆田陣平所說的,是一個成立的問題。
簡直就像是他在問她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