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既然如此。”
琴酒抬起槍, 指著降穀零心臟的位置。
“你就說說看吧。”
暫時脫離生命危險的青年公安十分富有反派精神地笑了一下。
“首先, 夜鶯小姐會以北海道密室殺人狂的名義給工藤新一寄出一封挑戰信。”
·
夜鶯通常都對受自己保護的對象抱有很大的寬容。
但麵對罕見地強勢起來的諸伏景光, 她還是有點不適應。
夜鶯側過臉,在青年公安的拇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放開我。”
濃綠色的雙眼中映出少女甜美的慍怒,如果坐在這裡的不是夜鶯,大概會是像小貓踩奶一樣可愛的畫麵吧。
可惜諸伏景光所投注了感情的,是從蓮藕裡爬出來的阿修羅,所有神佛命中注定的敵人。
“……不然就殺掉你哦。”
夜鶯微微笑著,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這樣令人心跳的話語。
她的威脅不是虛假,試圖引領他和想殺了他的心情都是真的。哪邊都不是造作出來的東西。
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都隻在她的一念之間。
在她身邊生活了很久的諸伏景光當然明白眼前這個少女的本質。
於是他沒有被小魔女唇邊的笑意迷惑,收回了托著她後頸的手。
“……喜歡蘋果嗎?”
冷靜地轉移了話題的諸伏景光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夜鶯沒有注意到的角度下意識蹭了蹭被她咬過的指節。
按照小公主的標準養大的少女沒有多大的力氣。比起他所受的其他磨難,輕微的咬傷簡直像是一個曖昧的信號。
儘管沒有被她嚇到,藍眼睛的青年公安無疑也感受到了心臟逐漸加快的跳動。
“過來看望病人的話,兔子蘋果是基本禮儀吧。”
夜鶯早就習慣了他人毫無來由的狂熱迷戀。因此隻是輕輕哼了一聲,把蘋果扔進了他的懷裡。
房間裡一時隻剩下了切開蘋果的哢噠聲。
夜鶯從桌邊抽出了一張信紙和鋼筆,按在病房提供的小桌子上開始寫字。
是流暢的英文。因為字體很花哨華麗的緣故,在諸伏景光的角度很難看清她在寫什麼。
——但他還是捕捉到了幾個關鍵的單詞。
聯想到發生在北海道的其他事情的諸伏景光抿了抿唇。
他都是朝著最壞的方向來看待夜鶯的行動的。畢竟她的本質就是如此肆無忌憚,而且一向沒有什麼東西能限製得了她。
但是。
諸伏景光削蘋果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在一同經曆了很多事情的現在,他們難道連同一陣營的戰友都算不上嗎?
……或許在這些警察的心中,答案是肯定的吧。
夜鶯就這樣一步步削弱了警察陣營警惕心,再準備用行動嘲笑他們的愚蠢嗎?
“無論如何。”
諸伏景光把削好的兔子蘋果擺到了夜鶯的麵前,他注視著夜鶯那雙瀲灩的綠眼睛。
“請給自己留下可以回去的地方。”
——她所選擇的道路的儘頭、恐怕除卻死亡和絕望之外,不會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組織遲早都會滅亡。希望遲早都會擊敗絕望。
把自己逼迫到那種地步的話,即使是夜鶯也沒有辦法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