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夜鶯來說, 沒有假期、必須回警視廳上班算是最好解決的問題了。
在連公安都解決掉了的現在,早就沒有人敢在東京範圍內讓她不高興了。就像是被小醜和謎語人支配時的哥譚一樣——即使是警視總監,也不可能慢待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
於是, 在鬆田陣平買到車票之前, 來自警視廳上司的電話就直接打進了手機。
對方罕見地十分匆忙,拐彎抹角地說了半天, 中心含義隻有一個——
暫時不用回東京了。他的工作會交給其他有經驗的警察, 專心在北海道待著就好。
鬆田陣平當然清楚誰才有這麼大的能量。
但他沒想到的是,和一張夜鶯簽名的支票一同送到他手中的信封地址, 是一家名字長到記不住的溫泉酒店。
……這麼快就進入溫泉環節了麼。
不知道是聯想到了什麼, 鬆田陣平的耳尖泛紅,把支票和卡片隨意塞進了衣兜裡。
這可真是,咳,讓他有點適應不來啊。
不過還是提早打車去了。被夜鶯所控製著的溫泉酒店每天隻接待幾位客人,消費高得令人咋舌。
——如果她沒有提前給他寄支票的話,一個晚上鬆田就得把退休前所有的工資全預支出去。
“到的很早呢,鬆田君。”
從木製轉梯上走下來的少女咬著珍寶珠, 模模糊糊地說話。
“要吃點和菓子嗎?”
她坐在鬆田陣平的對麵,把小小的木盒推到了他的麵前。
在傍晚昏黃光線的映照下, 即使是擅長掠奪的小魔女也無可避免地被籠罩進了溫柔的氛圍之中。
……如果不止是摯友就好了。
想到提前搶占了「夜鶯的交往對象」位置的諸伏景光,鬆田陣平就一陣酸得冒泡。
而且,既然夜鶯在這裡,那麼諸伏也一定跟著來了吧。說不準就會做點什麼。
“沒關係。”
夜鶯像是已經全然洞悉了他的想法,撐著臉頰, 饒有興致地說道。
“——隻是約會而已。”
鬆田陣平:……這還不夠嚴重嗎?
是不是但凡夜鶯沒給他請假, 下次見麵就是她的婚禮現場了?
“要體驗約會, 諸伏不是最好的選擇吧。”
卷發的青年警官輕輕笑了一聲。
他探過身體, 力道恰好地握住了夜鶯的手腕。黑色的眼睛很亮,帶著一點不容否決的期待。
“……不考慮一下我嗎?”
某種意義上很了解他的少女垂下眼睛,含住了草莓味的珍寶珠。
皮膚相貼處傳來異性穩定的熱感,在這個距離內,幾乎能感受到對方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如果是寵物的話,她不會感覺有什麼所謂。誰也不會因為抱著貓咪打滾而感到羞恥吧。
但是。
因為已經允許了他走到自己的身邊,不能再用對待動物的方式來對待他。
在不得不把他當做符合自己性取向的同類來注視的現在,還這樣做的話……即使是夜鶯,也難免感覺到心臟緩慢加快跳動的感覺吧。
而這種動搖的情緒,她並不喜歡。
水珠從她濕漉漉的頭發上滑到頸間,溫泉酒店潮熱的空氣在狹窄的空間內慢悠悠的流動著。
“不要。”
沉默了一會後,夜鶯語氣平靜地把他推開了。唇邊的笑意很淺,很像是不高興了。
“補償的話,在景光回來之前,倒是可以給你一點。”
她慢吞吞地說話,粉色珍寶珠的柄在她指尖靈巧地轉了一圈。
“我還沒有和任何人親吻過。所以……”
夜鶯像是終於想到了怎麼惡作劇的小惡魔那樣笑了一下。在他後知後覺地起開之前,她就把那枚珍寶珠的柄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