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
禪院甚爾放下筷子就想繼續去賭牌,被言峰士郎抓住後襟,不準他開溜。
“難得出來旅遊,彆就光知道賭,跟我去洗澡,你下飛機之後都沒洗過澡。”
“我衝個澡就行,沒必要特地去浴場吧?”
“那邊不隻有浴場,還有遊泳館,我要帶小惠去玩水,一個人可能顧不過來,正好你跟我一起去。”
隔壁就是燈火通明的賭場,禪院甚爾才不想這時候帶孩子,他刷地一下拉開浴室門,耍賴地鎖上門。
“我不,我這就洗完了,要去遊泳你們自己去——”
半透明的磨砂浴室裡,男人飛快脫掉上衣,他都鎖門了,對方應該拿他沒辦法了吧?
見他這麼不配合,言峰士郎淡定地坐在沙發上,故意等對方連褲子也脫掉,才在手掌中投影出教本。
禪院甚爾剛打開蓬頭,就感覺腳下滑溜溜的,他低頭一看,隻見有著金色花紋的華美瓷磚上,四條大型海魔的軟足正朝他興奮揮爪。
禪院甚爾:……
哐哐哐!
“開門!混蛋!開門,我不洗了!”
然而玻璃門被湧出來的厚厚一堆海魔堵死,禪院甚爾連門邊都沒摸到,就被它們給從頭淹沒。
幾秒鐘後,言峰士郎走過去拉開浴室門,像是給裝滿活魚的紙箱撕開一個角,呼啦啦一堆海魔從門裡滑出來,夾著某個濕漉漉的家夥。
為了不讓澳門之行沒開始就直接泡湯,禪院甚爾克製著把這些海魔連帶牆壁一起打飛的衝動,氣憤又怨念地瞪著青年。
“還有六天時間,今天就當陪我和惠了,好不好?”
言峰士郎蹲下身,用商量的語氣問禪院甚爾,和惡劣行徑相反,青年的眼神總是溫柔平和,而且充滿了耐心。
“是隻有六天時間!……十萬塊,出十萬塊就陪你們一天。”
說是一天其實隻有一個晚上,但禪院甚爾卻覺得買賣虧大了,完全是看在麵子才收這點錢。
“可是我的卡都在你那裡,已經沒錢了。”
“那就打欠條啊笨蛋,給我打欠……你乾什麼?!”
言峰士郎脫下T恤,這次來度假他穿的是常服,此時往地上一扔,說道:
“不乾嘛,用自己抵債。”
禪院甚爾真是怕了他這招,連忙掙紮著起身,欠條也乾脆不要了。
“算了算了,彆來了……喂!不是要去遊泳嗎?”
言峰士郎從牛仔褲中掏出手機,翻到一個收藏頁麵,遞到對方眼前。
“這個,是我學習的特彆閉氣技巧,好像可以閉氣五分鐘,先讓你檢查一下。”
“閉氣有什麼好學的,遊泳又不是潛水……”
然而言峰士郎接下來的行動,讓禪院甚爾突然瞪大雙眼,原來對方說的是這個閉氣嗎?!
大家都知道一個常識,那就是當人的會厭軟骨遭受異物阻塞,覆蓋住氣管上端的開口,此時口腔與食道口聯通,會導致鼻腔進入的空氣無法正常流入氣管,從而使呼吸暫停。
那麼為了維持大腦的供氧,就必須要學會一定的閉氣技巧。
言峰士郎作為技巧初學者,在讓禪院甚爾幫他阻止會厭軟骨正常複位後,第一次閉氣了5分13秒,然後抬頭休息了一分鐘。
在他休息的時候,禪院甚爾這個檢驗官也撇過頭,倚靠在身後的巨型海魔上,腰腹不再用力緊繃。
但隨著之後他閉氣的時間越來越長,對方也逐漸“辛苦”起來。
人的會厭是在比舌骨還深的位置,口腔中還具有三對大唾液腺,和許多小唾液腺。
這些腺體即使在不含食物的時候也會分泌唾液,用來潤滑口腔和清洗牙齒,如果含著的話,會直接刺激它們進行工作。
平均每人一天的唾液分泌量在1000毫升以上,其中最主要是在舌頭發揮攪拌功能期間,畢竟大部分唾液腺導管開在舌下、舌根附近、以及口腔底部。
所以當舌頭攪拌和吞咽時,強壓著會厭軟骨的動作就會變得困難,因為唾液激增會導致打滑,所以選擇緊緊撐住食道口也是不錯的辦法。
這樣通過消化道內外氣壓不同,能很好地防止唾液過滑。
不過這也有很大弊端,那就是當唾液量達到下頜容納極限後,會從口角外流,所以也要適時打開食道。
因為現在測試的是言峰士郎的閉氣能力,所以這個間隔完全由他自己掌握。
在逐漸適應開閉頻率後,他每次的閉氣時間都顯著提高,從第一次的5分13秒,延長到了5分25秒,然後是5分39秒。
斷斷續續進行了8次之後,他已經可以完成7分45秒的長閉氣,堪稱潛泳天才,完全可以考慮挑戰國內最長閉氣記錄。
而他的測試官也似乎累的夠嗆,收起閉氣輔助棒後,禪院甚爾懶洋洋地往海魔堆裡一躺,什麼都不想乾了。
使魔們適時乾起了仆人的工作,幫對方按摩一直緊繃的肌肉。
而言峰士郎最後一次用力過猛,氣管打開一瞬間肺部氣壓倒吸,有點不小心嗆到。
他走進浴室咳嗽幾聲,順便漱了漱嘴,才出來扯那個又攤成餅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