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神父現在就在我家裡,快帶我趕緊離開這……”
小士郎仰頭看著禪院甚爾,表情很是迷糊。
沒有辦法,甚爾把整個事情給間桐兄妹解釋了一番,隻將他與附身間桐櫻的存在對峙時,那些瘋狂出現的文字含糊掉。
他隱約能感覺到,這也許是愛人身上最大的秘密。
亦或者……是人類曆史最離奇的恐怖故事。
間桐慎二皺眉思索,他剛認識言峰士郎的時候,還要在這段時間之後。
大約再過兩年,那時對方的樣子,或者說性格吧,跟麵前這個‘士郎’完全不同。
他也沒有十足的判斷依據,但卻不得不顧忌背後的隱患。
“你確定他真是士郎嗎?”
間桐慎二拽著黑發男人走到一邊,急促地低聲問他:
“雖然神父那家夥很惡劣,滿口都是不能聽信的鬼話,但必須承認的一點是,他對士郎真的很了解,如果連他都那麼說……我就更確信,這個跟著你過來的‘東西’不是士郎,你要慎重抉擇!”
禪院甚爾眉頭擰起,對他來說幼年士郎身上有他熟悉的特質,而且毫無疑問,這種感覺就是士郎獨有的。
因此,他不喜歡這些猜疑與否定。
“我確信他是士郎,哪怕記憶不完整,也一定是他的一部分。”
他從頭到尾都沒動搖過。
而且小鬼也沒跟上來,是自己半路把他擄來的。
禪院甚爾想。
否則,等再走到河堤上的時候,對方又會被那些怪物殺死。
一次又一次。
永遠都不會有人來救。
在那麼黑暗冰冷的河水,將會永遠、永遠沉下去……
等等?
救對方?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疾電。
追到黑暗無邊的水下,那種張惶和急迫感,直通向某些被遺忘的細節——
‘你也是壞人嗎?’
‘把你當成電視新聞裡的連環殺手,真是對不起……’
男孩背著手指,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雁夜先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敬佩他,小時候,我有一次晚上出門,結果被壞人綁架,是他救了我和另一個孩子】
‘九年前,雁夜曾在這裡受過致命傷,如果沒有像當時一樣救他,世界就會輪回重置……’
言峰綺禮平淡的話語,仿佛還回響在耳邊。
【救了我以後,雁夜先生居然沒帶我去警察局,而是去了一所教堂,在我們當地還挺知名的】
【養父的生父是那所教堂的主教,他暫時收留了我,如果不是這樣,我恐怕也會跟隨我的父母一起,葬身於聖杯引起的那場大火】
‘我沒見過他,不過他的衣服和教會的監督爺爺很像……’
‘好像有這麼一個人,是個很和藹的老爺爺,至於教會……奇怪,我為什想不起來……’
印象最後,是男孩失去表情的臉孔。
禪院甚爾深深呼出一口氣,轉身走到士郎的麵前,蹲下身平視對方問:
“教堂裡發生了什麼?你現在原本應該在那才對,為什麼突然決定出門?”
這本是再平常不過的問題,然而此刻,卻像觸動了什麼不該觸動的機關。
男孩天真明亮的目光,忽然變得幽黯不清。
表情從他的麵孔上剝離了。
“因為我必須要到那裡去。”
“我自己已經走了很遠很遠……”
他張開嘴,如同一張麵具在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