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嚶嚶和她的兩個小弟剛來到一樓,就聽天空“轟隆”一聲,細細密密的雨點落下。
林貓貓收起鏡子,抱怨道:“咱們下午要去南教學樓上課,這要怎麼去啊?”
這個學校不差錢,占地麵積極大,教學區分為南教學樓群和北教學樓群,中間隔著一條從學校湖中分出來的河道。
王大寶仰頭看了一眼,拍拍胸脯道:“沒事兒,我塊頭大,外套也大,大家可以舉著我的外套衝出去。”
“我今天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特彆在校服外麵套了一件外套。”
林貓貓:“大寶,沒想到你也有聰明的時候。”
王大寶“嘿嘿”一笑,直接掀開自己的外套,讓林貓貓和白嚶嚶藏在自己的腋下。
林貓貓和王大寶都站好了自己的位置,卻見白嚶嚶遲遲不肯就位。
“大姐頭?”
“頭兒,進來啊。”
白嚶嚶保持微笑,搖了搖手,“不,你們請不用管我了。”
笑話,她還能不知道這兩個小弟是什麼設定?
他們從來沒有準時準點到達過白嚶嚶被打臉現場,每次都會被什麼意外絆住腳,姍姍來遲。
平日裡,他們隻負責想出各種愚蠢的主意,幫白嚶嚶吸引仇恨值,而當他們靈機一動,突然變聰明的時候,那更可怕,因為那意味著他們三人要淪為“小醜”了。
因為白嚶嚶執意不肯進來,兩人隻好撐著衣服走進了小雨中。
王大寶不自在地抖了抖肩膀,總感覺懷裡空空的,肩膀癢癢的。
王大寶沒好氣道:“小林啊,你是不是好久沒洗澡了?我怎麼感覺有跳蚤跳到身上似的。”
林貓貓麵色一片慘白:“你身上有跳蚤!靠,你丫怎麼早說!”
他說著就要往雨地裡跳。
王大寶趕忙按住他,“我沒有,我沒有,我隻是感覺身上可能感覺身上有些癢,可能對貓毛過敏吧。”
林貓貓翻了個白眼,“你要點逼臉!你自己就是熊貓,滿身的毛,貓毛過敏個鬼啊!”
兩人插科打諢走進了雨中。
下一刻,天上一個爆閃,又接著一聲轟鳴。
原本的小雨變成了瓢潑似的大雨,豆大的雨點把王大寶的外套都砸塌了。
兩人也被雨水澆了個透徹。
王大寶和林貓貓縮著肩膀,灰溜溜地重新跑進門內。
“阿嚏——”
“阿嚏!”
兩人同時打了兩個噴嚏,藏好的耳朵和尾巴一下子沒憋住,支楞了起來。
白嚶嚶呆呆地望著兩人耳朵上的熊貓耳朵和貓耳朵。
林貓貓抬起手,擰了擰自己毛茸茸的尖耳朵,抱怨道:“雨怎麼一下子下的這麼大?煩透了,這下子不知道身上的毛要多久才能乾。”
他長長的貓尾巴因為浸透了雨水,那些毛都黏黏答答的,可即便這樣也能看出他毛發茂密,如果一旦蓬鬆起來,那該有多麼柔軟貌美。
“好漂亮的尾巴……啊,不是,我想說好好摸的尾巴……呸,我的意思是……”
白嚶嚶吞咽了一下,輕聲道:“……需要我幫忙嗎?”
林貓貓側過臉,被他擰過的貓耳朵翻折著,簡直可憐又可愛。
林貓貓高興道:“頭兒要幫我舔毛嗎?”
白嚶嚶:“……”
對不起,雖然我愛毛茸茸,但這個是真的做不到。
林貓貓踮著腳尖湊到白嚶嚶身旁,整個身子要挨在白嚶嚶身上了,“我開玩笑的啦,頭兒幫我擦一擦尾巴就好了,嗯,有些地方我看不到,難免照顧不周。”
白嚶嚶:“行。”
她摸了摸兜,掏出一塊毛巾帕。
她捏著林貓貓扭來扭曲的尾巴尖尖兒,小心翼翼地給他擦尾巴。
可那條尾巴總是動來動去。
白嚶嚶無奈道:“不要亂動了。”
林貓貓彎著腰,頭依靠在白嚶嚶的肩膀上,小喘著氣道:“不,不行,我已經很忍耐了,畢竟那裡是很敏感的。”
他低笑著,貓似的又大又媚的眼睛睨了白嚶嚶一眼,“為了頭兒你好,我可要提醒頭兒你一句話,你可彆說我在教你做事。”
“啊?什麼話?”
白嚶嚶動作輕柔,仔仔細細地為他擦拭尾巴上的水。
她認真的時候,臉頰會不自覺鼓起,嘴巴也撅著,像是在暗自跟自己較勁兒一樣。
林貓貓呆愣愣地盯著她的神態,用臉頰輕輕蹭了蹭白嚶嚶的肩膀,小聲嘀咕道:“頭兒在外麵可不要隨隨便便摸彆的小貓咪的尾巴,那些野貓沒有我這麼好說話。”
他的尾巴一搖一擺。
白嚶嚶幫他擦了一會兒,就盯著那根動來動去的尾巴走神。
林貓貓恍若未覺,繼續道:“畢竟被人碰到這裡,我們的反應都會很激烈的。”
白嚶嚶完全被那根蓬鬆柔軟的大尾巴吸引住了,完全沒聽到他的話。
她咽了咽口水。
快速上手握住。
“所以說……”林貓貓整個人一顫,似乎有一股激靈從尾巴尖兒傳遞到天靈蓋兒。
白嚶嚶好像被無數毛茸茸的團子包裹住、挨挨蹭蹭著,整個人都快要上天了。
這可是森林貓的大尾巴啊,比雞毛撣子還要蓬鬆柔軟毛騰騰的大尾巴啊!
好柔軟,好絲滑,還溫溫熱熱的,好舒服!
林貓貓漲紅了臉,“頭兒!頭兒!”
白嚶嚶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都快要把人家的尾巴纏在胳膊上了。
“咳!”
白嚶嚶立刻鬆開了手,“好了,已經擦得差不多了。”
林貓貓側過臉,不去看白嚶嚶,尾巴卻仿佛有自己的意誌一般輕輕勾了一下白嚶嚶的手指。
他的耳朵抖了抖。
“這場大雨讓我想起了跟頭兒你第一次見麵的情形。那時候也是下了一場雷陣雨,我因為生病不得不被迫變成原型,在一顆大葉子下麵躲雨,被嚇得喵嗚喵嗚叫著。”
林貓貓露出嫌惡自己的神色,“……那時候的我可真是狼狽,好在頭兒你沒有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