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拍打耿欲的後背,“吐,你再接著吐,我看你能吐多少,吐啊,繼續往我鞋子上吐啊!”
明明做著最關心、最溫柔的事兒,偏偏說著最作死挑釁的話。
耿欲吐的頭暈眼花,腿都有些發軟,耳邊則是白嚶嚶軟糯糯的威脅聲。
真是……敗給她了。
明明他吐了她一腳,讓他既尷尬又抱歉,恨不得就地埋了自己,可當她故意作出奶凶奶凶的樣子來,他心裡那股折磨他的自卑與尷尬卻減弱了不少。
他明明胃還難受著,心卻像是泡在了熱乎乎的溫水裡。
明明知道自己難受極了,他卻忍不住想要笑。
他拿起水瓶,想要扭開,卻發現瓶蓋早已經先一步被人微微擰開了。
耿欲低頭看了她一眼,卻隻見到她沾了粉白花瓣的頭心。
她用自己全身的力氣抵著他,仰著頭,神色擔憂地望著他。
耿欲很清楚,她現在根本已經關心則亂,忘了自己鞋子被他吐的事情了,所謂的威脅他,也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白嚶嚶瞥了一眼他手裡的水瓶,“該不會連喝水你也不行吧?”
她正在想該如何幫助他喝水,耿欲卻抬起頭,淩空將水倒在了臉上。
他張著嘴,大口大口吞咽,喉結一下又一下鼓動著。
他用水漱了漱口,轉身吐掉。
回過頭來,他臉上沾滿了水珠,甚至連頭發上都沾了些細小的水滴。
白嚶嚶盯著他。
他也看著她。
突然,他蒼白的臉頰泛起了潮紅。
他大力轉過頭,摸了摸身上,發現自己居然隻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並沒有穿外套。
周圍看熱鬨的同學身上也都隻穿著夏季校服。
耿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校服,雙手交叉抓住衣擺,胳膊上肌肉隆起。
他猛地一掀,露出輪廓分明的腹肌。
他的膚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白淨,那幾塊腹肌也如同白巧克力一般整齊排布著。
周圍所有同學的目光都釘在他的小腹上,卻不是注意他的腹肌,而是在暗暗比量他的肚子是不是微微隆起了。
耿欲抖了抖T恤,罩在了白嚶嚶身上。
“沒有吐到上麵,很乾淨,就是稍微有些濕。”
白嚶嚶一愣,她反手拽過T恤,死死按在他的前腹上。
她瞪大眼睛怒瞪他:“拿走,我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耿欲愣了一下,卻見她仍舊按著他的T恤,不鬆開手。
白嚶嚶看著他,故意道:“誰像你一樣,像懷孕似的,肚子不能受涼。”
耿欲抿了一下唇。
什麼啊,原來還是在關心他。
這真是……
他暗暗偷笑,心裡更是美的不行。
就在這時,一個人耿直地穿過圍觀的人群,直溜溜地奔著白嚶嚶和耿欲來了。
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走路隻走直線的鐘遲遲。
係統提醒白嚶嚶:【雖然沒有你的劇情,但是有男女主的劇情啊。】
【書中提到過一句,女主曾經幫過男主的,你忘了嗎?】
“啊,原來是這樣。”
白嚶嚶看著鐘遲遲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有鐘遲遲陪著耿欲去醫院,她也就安心了,她也不用冥思苦想如何送男主去醫院,又不損人設了。
白嚶嚶眼睛“布靈布靈”幾乎冒著光,聲音雀躍道:“鐘遲遲,怎麼又是你!怎麼哪裡都能見到你!”
用最雀躍的語氣、最甜美的神情,說著奶聲奶氣的不耐煩話語。
鐘遲遲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她就知道白嚶嚶喜歡在第一眼就對自己使用能力。
就好像認定了自己似的。
白嚶嚶恨不得跟鐘遲遲有心靈感應,讓她明白自己想要傳達的意思。
鐘遲遲跟白嚶嚶對視了好久。
一旁的耿欲頓時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喂!”他沉著臉,冷聲冷氣,“走開。”
鐘遲遲瞥了耿欲一眼,慢條斯理地擼了擼袖子。
白嚶嚶驚了,“你乾嘛?”
鐘遲遲:“有人挑釁我,我準備乾他一頓。”
白嚶嚶呆住了,手裡捏的最後一朵花也掉到了地上。
女主,你醒醒啊,那是等著你送去醫院的男主啊!
平頭哥,求求你收了神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