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嚶嚶作出金雞獨立的架勢, 朝著鐘遲遲道:“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白嚶嚶即便贏你們也是贏得堂堂正正的。”
她腦袋一晃蕩,最後一枚丸子頭也承受不住,皮筋兒從順滑的發絲上滑落, 烏黑的頭發打著旋兒墜落下來。
耿欲伸手一抓, 將皮筋兒接在手裡,手指卻無意抓了她頭發一下。
她細軟順滑的發絲猶如清晨溪水從他指縫間滑過, 留下冰冰涼涼的觸感和淡淡甜甜的橙子香。
耿欲眼神有些恍惚。
白嚶嚶往後微揚, 看著耿欲的臉, 朝他伸出手。
耿欲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將皮筋兒放在她細嫩白皙的掌心上。
他的手指捏緊,如同鳥類的喙輕輕啄了她掌心一下。
白嚶嚶挽起頭發, 在自己腦袋頂紮了一個高高的丸子頭。
她眯著眼睛,又朝耿欲伸出手, “拿出來!”
耿欲一臉正直道:“剛剛不是已經給你了嗎?”
白嚶嚶:“我說的是巧克力。”
耿欲笑了一下,“你還記得啊。”
白嚶嚶揚起下巴, 丸子頭一甩一甩的, “我記憶好著呢!”
耿欲伸手掏左邊的兜。
白嚶嚶指著他右邊兜道:“在這邊呢!”
耿欲:“……”
他無奈,將巧克力掏了出來。
本來還想要偷偷藏下來, 畢竟, 他可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巧克力啃成心型的模樣。
最關鍵的是, 他看到那枚巧克力, 也會忍不住心弦發顫。
他懷疑白嚶嚶的能力開發出了新的方向, 可以假借物體來發動, 他要拿著這個巧克力好好研究一番。
可如今, 這些計劃都泡湯了。
耿欲無奈搖頭, “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嚶嚶帶著一股小驕傲道:“凡是涉及食物的東西, 你就彆想坑我。”
論乾飯,我可是專業的。
耿欲低頭看著她。
她雖然現在擺出一副傲傲嬌嬌的模樣,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疼的掉金豆豆,如今她的鼻尖和眼角還是通紅的。
說她厲害,她還會哭;可說她不厲害,她哭的模樣,簡直就是在對他進行體外碎心攻擊。
真是薛定諤的厲害。
“喂!”
白嚶嚶靠著帳篷門,歪著頭,伸出的手指朝他勾了勾,“愣什麼神!給我啊!”
耿欲隻得將巧克力重新放在她的手裡。
耿欲試探道:“要不……你這巧克力先借我研究研究,回頭我再還你一個更大的?”
白嚶嚶一臉懷疑。
居然還有人要吃剩下的巧克力?圖什麼啊?
一旁觀看了許久的鐘遲遲突然直不楞登開口道:“彆給他,誰知道他要拿去做什麼?”
“一旦偷你基因怎麼辦?”
耿欲一臉無語地看向鐘遲遲。
鐘遲遲對著白嚶嚶點點頭,“小心些總沒錯的。”
“畢竟這些雄性動物都上趕著要偷偷生你的孩子呢。”
可怕!
白嚶嚶默默朝鐘遲遲的方向蹦躂了幾步。
白嚶嚶硬著頭皮道:“我、我當然也知道,鐘遲遲,爺、爺我才不用你教我做事。”
耿欲看著白嚶嚶原地蹦躂的模樣,忍不住冷冷道:“哦,你就這麼信她的?”
“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招貓逗狗的,從來不好好走路。”
“她鐘遲遲雖然隻是個小動物,卻是一直虎視眈眈想要把位於自己食物鏈頭頂的動物拽下來。”
白嚶嚶:“……”
彆說了,你們兩個可都是拿了我作為食譜的動物!我可一個都不信!
白嚶嚶作出嗤之以鼻的模樣,“我用你教我做事?爺、爺爺我什麼沒見過,我誰都不怕!”
說罷,她甩開膀子,“嘿咻嘿咻”往前蹦躂。
鐘遲遲和耿欲同時扭頭看向她一蹦一跳的背影。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同時開口——
鐘遲遲:“我幫……”
耿欲:“我扶……”
白嚶嚶扭過頭,富有彈力的丸子頭又跳動幾下。
白嚶嚶微微仰起頭,雄赳赳、氣昂昂道:“你們兩個是在瞧不起我嗎?哼,這點路,我一個人就能走!”
鐘遲遲和耿欲出神地看著她蹦跳遠離的樣子。
突然,她腳下一跐溜。
鐘遲遲和耿欲同時邁出去一步。
結果,他們兩個眼睜睜地看著白嚶嚶撲騰著兩隻手臂,像隻搖搖晃晃的小企鵝似的,借用手臂撲騰的力量找回平衡,又開始一蹦一跳前進。
兩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看到她一蹦躂一蹦躂的模樣,兩人的心又提了起來。
就這樣,兩人的心臟隨著白嚶嚶的動作七上八落,直到她拐進抽簽點,才呼出一口氣來。
耿欲捂著自己的心臟,低聲道:“她……這到底是什麼技能啊?怎麼會這麼恐怖?”
“我簡直像是犯了心臟病。”
鐘遲遲:“這也是我想說的,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就是厲害牛逼。”
耿欲愣了一下,似乎覺得有哪裡不對,扭頭去看她。
鐘遲遲摸了摸下巴,出聲道:“其實,我偷偷去圖書館尋找過資料,我翻遍圖書館裡的書,也沒有研究出來她的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簡直‘前無古人’,不,準確來說,也不可能有後人能夠超越了。”
耿欲:“果然我的見識太過淺薄了,以前我還以為我這種原型的人就已經足夠厲害,可以稱王稱霸,在學校和社會上橫著走了……”
他苦笑搖頭。
“如今,我才算有了自知之明,原來我還差的遠呢。”
鐘遲遲咧嘴一笑,“這樣不就更讓人興奮了嗎?我就喜歡不斷強者,我想白嚶嚶應該能讓我保持很久的喜歡和興奮。”
耿欲:“嗯?你這話……”有哪裡不對勁兒吧?
鐘遲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發出“哢哢”聲響,“她要走的更高,走的更遠,走到能讓我一直仰頭看的地方才可以。”
耿欲:“那恐怕不能了,她的身高要追上你估計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鐘遲遲:“……”
耿欲冷淡地挑開劉海兒,“知道被噎住是什麼感覺了吧?你以後如果再在她麵前說我壞話,可就不要怪我了。”
他居高臨下注視著鐘遲遲,眼眸暗沉猶如深潭。
他皮笑肉不笑,慢悠悠輕聲道:“像你這種小倉鼠,我一口一個,咬起來嘎嘣脆。”
鐘遲遲抬頭,看向神情危險又恐怖的耿欲。
“你這家夥總算是露出真麵目了,我就說百獸之王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不過,你可就威脅錯了人了。”
鐘遲遲即便身高不如耿欲,卻同樣爆發出不輸他的氣勢,“論爭鬥,我可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敢,你敢嗎?”
鐘遲遲眯起眼睛,囂張又頭鐵道:“來啊,誰怕誰!”
這邊兩人氣勢洶洶放狠話,瞪視著,那邊白嚶嚶揉著腦袋,拎著抽到的簽蹦躂了出來。
她一出門就看到了兩人。
白嚶嚶不由得感慨道:“劇情的力量是巨大了,不管怎麼樣都會把男主和女主湊到一起去。”
係統:【可拉倒吧,你要是知道他們兩個在研究什麼,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白嚶嚶好奇道:“他們在研究什麼?”
係統:【正在研究怎麼吃了小倉鼠,畢竟,小倉鼠嘎嘣脆,人人都愛。】
白嚶嚶一下子瞪圓了眼睛,手裡的簽也差點掉落了。
“這、這麼快,我就惹怒了他們嗎?”
她搓了搓手,緊張道:“不行啊,他們要再等等反派沈三味,書中明明說的是三個人吃了我的原型,差一個人都不能開席的!”
係統:【……】
這是重點嗎?
白嚶嚶正與係統研究大反派沈三味的前期劇情要何時開始,眼角的餘光卻掃到王大寶和林貓貓“呼哧呼哧”跑了過來,他們身上的校服都已經褶皺的不像樣子,簡直像是剛從鹹菜缸裡撈起來。
白嚶嚶驚喜地衝他們招手,“你們總算來……”
啊,不對,白嚶嚶的人設不是這個。
她立刻縮回手,“你們怎麼才過來啊,我都準備比完賽去撈你們了。”
林貓貓捂著腰道:“彆、彆提了,那些觀眾也太瘋狂了,差點把我的原型擠出來。”
王大寶不住點頭。
林貓貓不滿道:“你點什麼頭兒啊,你倒是早點把原型露出來,就地一打滾,他們肯定都不敢離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