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嚶嚶:“我這不是為了讓你不要丟臉的嘛!”
此話一出,白嚶嚶突然聽不到反駁聲了。
白嚶嚶疑惑地放下手,看向步時昴。
步時昴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兒發呆,整個人像啞巴了一樣。
白嚶嚶問係統:“他怎麼又不說話了?”
係統:【嘖嘖,沒有過甜文經曆的少年果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喂!”白嚶嚶敲敲他麵前的桌子。
“啊。”步時昴單調地回應一聲。
過了會兒,他才慢吞吞道:“好嘛,算是你好心了。”
白嚶嚶:“……”
什麼叫算是啊!
步時昴坐了一會兒,雙手按著桌子要起身。
白嚶嚶:“你乾什麼?”
步時昴:“怎麼?你坐不讓坐,我走還不讓走嗎?”
白嚶嚶看了一眼他的褲子,“你就這麼走了?”
步時昴:“那怎麼的?誰要敢對著我指指點點……”
他抬起一隻手臂,小臂上青筋鼓起。
他的手指狠狠一捏,發出“哢哢”滲人聲響。
白嚶嚶無語了一陣。
因為早上天氣比較涼爽,她穿了一件黑色運動風外套下樓。
白嚶嚶脫下外套,甩給步時昴。
她惡聲惡氣道:“不要讓路人以為是爺、爺爺我給你嚇尿了,快拿著滾蛋吧!”
步時昴:“我不……”
他的鼻子動了動,差點貼在衣服上。
步時昴閉上嘴,抱著衣服站起身。
“哼,算是你給我賠禮道歉了。”
說罷,他就拿著這件衣服如同一股黑色旋風,“嗖”的一下衝了出去,活像是白嚶嚶能追在他屁股後麵,把衣服又搶回去似的。
“哎,你……”
白嚶嚶喊了一句,步時昴的步伐更快了,一溜兒煙就不見了蹤影。
花豹的速度就是快,不過……
白嚶嚶捂著額頭,頭疼嘀咕:“那件衣服是用來遮擋後麵水跡的,你怎麼抱著就跑了啊?”
……
白嚶嚶吃完飯後,準備去知行樓附近等林貓貓和王大寶他們。
可這一路上,一直有各種人衝著她“喵嗚”“喵嗚”的叫。
有些人的叫聲格外低沉沙啞,顯然是昨晚在她宿舍樓下叫了一晚上,都叫破喉嚨了。
白嚶嚶暗暗嘀咕:“奇怪了,為什麼白天的時候,都是貓科動物的叫聲?明明昨晚還能聽到其他動物的叫聲啊。”
係統:【大概是剛剛吃飯的時候,步時昴說的那一番話,讓眾人以為貓科動物更能討你歡心吧?】
白嚶嚶:“本來我想讓他們都以為我亂搞動物關係,結果,大家都以為我喜歡貓科動物了?”
為什麼大家的關注點總是偏的啊!
上回論壇照片就是這樣,這回還是這樣。
算了,她都已經習慣了。
係統:【員工還真是習慣到令人心疼啊。】
白嚶嚶:“你快彆說風涼話了。”
白嚶嚶擔心自己直接站在知行樓外,會讓粉絲和媒體堵住她,還會造成樓外等待的其他學生緊張。
她甩掉身邊跟著的粉絲,悄悄藏在離知行樓不遠的一棵樹上。
幸好樹旁邊架著一個□□,似乎是工作人員用來給樹冠打藥的。
白嚶嚶坐在粗壯的樹枝上,借著茂密的枝葉遮掩自己的身形。
這下子,她可以居高臨下看到知行樓外的場景了。
林貓貓和王大寶似乎已經進入知行樓內。
樓外,鐘遲遲還坐在等候區,麵無表情地看著轉播屏幕。
周圍同樣等候入場的學生都離她遠遠的,甚至有些學生還在對她指指點點。
可鐘遲遲一點都不在意,她囂張地將兩腿架在前麵空椅子的椅背上,用一副大爺模樣仄歪著。
她身邊等候的學生越來越少,唯有她坐在那裡。
白嚶嚶歎了口氣。
原著中,管宣傳方麵的副校長冷極一開始不重視鐘遲遲,隻把她當作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動物,在得知鐘遲遲報名明星學員大評比之後,他故意把鐘遲遲放在最後一個上場,還為了給“明星學員大評比”增加驚險刺激的畫麵,故意讓鐘遲遲跟毒蛇對戰,一點都沒有把鐘遲遲是否會受傷放在心上。
隻不過,他這種做法看上去是給鐘遲遲使絆子,實際上卻是推了鐘遲遲一把。
鐘遲遲的原型是蜜獾,蜜獾吃毒蛇還不是小菜一碟嘛。
所以,冷極的計劃非但沒有達成,反倒讓鐘遲遲一下子在全社會出名了。
鐘遲遲出名後,冷極變臉也極快,立刻改變了對鐘遲遲的宣傳,在鐘遲遲麵前也舔的不行,簡直是把自己的臉當作一次性消耗品。
白嚶嚶捧著臉,呆呆看著鐘遲遲。
原本仄歪的鐘遲遲仿佛感覺到了什麼,突然轉過頭。
白嚶嚶身子一矮,讓樹冠擋住自己。
過了會兒,她才從葉片縫隙間悄悄瞧了一眼。
鐘遲遲收回了視線。
白嚶嚶也不敢再看了。
她拍了拍胸口,對係統道:“鐘遲遲可真厲害,這都能察覺到。”
“那個……”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在白嚶嚶背後響起。
白嚶嚶猛地一驚,差點從樹枝上掉下去。
什麼人?
她晃晃悠悠抓住樹枝,勉強穩住身形,立刻扭頭看去。
隻見一個少年正站在她不遠處的樹枝上,一臉緊張地看著她。
“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嚇到你了嗎?”
白嚶嚶:“……”
少年,你誰啊!
白嚶嚶仔細打量他。
少年有一頭黑白相間的頭發,皮膚蒼白,隱隱透出皮膚下輕薄的血管。
葉片間散落下的陽光落進他的眸中,讓他的眸子呈現出一種奇異的金綠色,像是名貴的貓眼兒寶石。
他蒼白的麵容上抹開淡淡的紅潮,神色懵懂又迷茫,就好像處在醉酒狀態。
白嚶嚶輕輕嗅了嗅,她並沒有聞到酒味兒。
“那個……”少年不好意思地朝白嚶嚶笑了一下,“我,我一直很喜歡你,能、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還沒等白嚶嚶說什麼,他的身後就突然垂下一條黑白相間、又長又大的尾巴。
白嚶嚶:哦豁!
“你是誰?偷偷摸摸站在我身後就是為了說這個?”
少年點頭,他的尾巴自動自發地翹起來,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神情羞澀,眼神卻極其凶猛地看著白嚶嚶,“我叫滿衣雪,原型是雪豹,我很喜歡你,昨晚還在你樓下唱了一晚上的歌。”
白嚶嚶:“……”
你們管那種亂叫叫作唱歌?
不過,怎麼又是她的天敵!
我看你們不是喜歡我,而是饞我身子!
“剛剛看到你在樹上,我就跟了上來,想要偷偷跟你告白。”
少年扒拉著自己的尾巴,緊張道:“我聽說過你的名聲,也看過你的個人展示,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凶猛的女孩子。”
他緊張地揪自己尾巴上的毛,“我也不是非得要現在知道答案,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我,我等你。”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無意識地張開嘴“啊嗚”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尖兒。
他就這麼叼著尾巴尖,一臉緊張地注視著白嚶嚶。
原本打算放狠話的白嚶嚶突然就張不了口了。
對待從高山上下來的白雪少年,要溫柔一點才行。
白嚶嚶咳嗽了一下,“你臉這麼紅,不會是喝了酒吧?你這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嗎?”
雪豹拚命搖頭。
他拿下自己的尾巴,低聲道:“不,我不喝酒,隻是我家生活在高原雪山上,我到這所學校讀書總是有些不太適應這裡的氧氣濃度,時不時就會有醉氧反應。”
說罷,他又再次叼住了自己的尾巴。
白嚶嚶狠狠心,開口道:“我不要,你這種弱小的動物根本配不上我,走開,以後離我遠一點,否則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對不起,這不是我的心裡話,我隻想擼禿你。
雪豹咬緊自己的尾巴,用力吸了吸鼻子,金綠色的眸子水汪汪的。
他“嗚”的一聲,一頭跳下了樹。
白嚶嚶嚇了一跳,生怕小貓咪想不開。
她探頭一看,卻見雪豹半空一個翻身,後腳在樹乾上蹬了一下,平穩落地。
白嚶嚶:“……”
她果然是小瞧了這些貓科動物。
雪豹少年滿衣雪淚灑當場,叼著尾巴就跑了。
白嚶嚶歎氣,“醉醺醺,可愛愛,會掉金豆豆,還會咬自己尾巴的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不就是稍微饞一點嘛。”
白嚶嚶一個人坐在樹枝上冷靜了一會兒,見林貓貓和王大寶從樓裡出來,她立刻從樹上爬了下來。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帶著王大寶去確認一下那條黃金蟒到底是不是走錯路的反派BOSS,如果是的話,她需要買票連夜跑路……才怪,當然是要承擔起她要承擔的一切後果了。
白嚶嚶:嗚嗚……千萬不要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