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2 / 2)

白嚶嚶往後仰了仰,“我隻是那麼一說,你把臉縮回去!”

白大黃站回原處,“讓我看什麼?看你的防曬霜沒有抹勻?”

白嚶嚶一臉緊張地將自己的手從林貓貓的貓貓爪中抽出來,摸了摸臉頰,“哪裡?哪裡?”

白大黃:“下巴到脖子那裡。”

白嚶嚶撩開王大寶的爪子,用力蹭了蹭自己的下巴和脖頸。

“咳,這不是重點,我的意思是,我右臉寫著勝者,左臉寫著贏家,我就是這所學校裡最強的。”

白大黃:“哦。”

他瞥了一眼旁邊對他態度冷冽的林貓貓和王大寶。

他滿意道:“我會將你這句話放進我腦海中關於你的檔案中的。”

白嚶嚶:“……”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腦中都能整理檔案了?

係統:【員工,你看湖對麵是不是有人?】

“什麼?”

白嚶嚶抬頭看向湖對麵。

她遠遠地看到湖對岸的位置站著一個小小的黑影。

白嚶嚶嘀咕了一句,“那人站在湖對岸做什麼呢?”

正說著話呢,那人一腳踩在了冰麵上,而後,一溜小跑往他們這邊跑。

胡狸:“這湖水是才凍上的吧?真的能夠承受的住嗎?”

林貓貓:“跑的還挺快!”

那人一溜煙兒跑過來,跑到湖水中央的時候,白嚶嚶已經看見了那人的樣貌,那人不是彆人,正是走路隻走直線的鐘遲遲!

白嚶嚶要忍不住捂著臉頰上演“呐喊”名畫了。

她就知道!

除了鐘遲遲,不會有人非得要從剛剛結冰的湖麵上穿行的。

這哪裡能行啊!

白大黃站在一旁涼涼道:“據我觀察和計算,她再跑三米,腳下的冰就要裂開了。”

這還了得!

這要是冰裂開了,鐘遲遲可就直接掉進湖中央了,那裡可是湖最深的地方。

白嚶嚶也不顧什麼人設了,拚命朝鐘遲遲揮手。

“哎——彆——”

話還沒說完,她就眼睜睜看著鐘遲遲像是被加了油一樣,加快速度衝了過來。

然後,她身子一矮,半個身子就勢落入了冰窟窿裡。

“靠!”

白嚶嚶要炸了。

她直接翻過湖邊的護欄,差點因為個子矮、腿短,掛在護欄上下不來,幸好有人在她背後托了她一把,要不然她□□都要刮裂了。

白嚶嚶踉踉蹌蹌跑到湖邊,就見鐘遲遲整個人都在湖水裡,她還一臉平靜、雙眼冒光地往她這邊遊,還遊得挺快。

白嚶嚶左右看了看,在旁邊揀了一根長樹枝,努力伸向鐘遲遲的方向。

“握著!握著!”

鐘遲遲破冰而來,看了白嚶嚶一眼,緩緩握住了她伸來的樹枝。

白嚶嚶身子後仰,努力拽長樹枝。

因為鐘遲遲浮在水中,體重減輕了不少,很輕易地就被白嚶嚶拖了過來。

鐘遲遲拍了拍衣服,走上岸。

她身上往下掉冰渣,濕漉漉的頭發上也凝了一層冰,可她依舊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白嚶嚶拄著樹枝瞪她,“你乾嘛呢!”

鐘遲遲:“過湖啊。”

白嚶嚶舉起手,指了指旁邊的橋,“那邊就是橋,離你隻有幾米遠,你為什麼放著橋不走,非要穿湖!”

鐘遲遲:“我習慣了,過山爬山,過水遊泳,凡是在我麵前的困難,我都要克服掉,不克服我就不舒服。”

白嚶嚶:“……”

她氣得胸膛上下起伏,眼睛瞪得溜圓,水汪汪的眼裡隱隱冒著火光。

這還是係統第一次見員工生這麼大的氣,係統不敢說話,隻得小心觀望著。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遇到多少危險?剛剛湖中心可是最深的地方,湖中還有降溫裝置,你難道就不覺得冷嗎?”

“是,你是覺得自己很厲害,能遊泳,即便冰麵破裂了,你也能夠克服。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岸的時候連拉伸都沒有做,一旦掉進湖裡,過冷的湖水會讓你手腳抽筋兒,到了那個時候,即便你遊泳再厲害,也很有可能遊不動!”

“剛剛這麵有臭鼬放屁,人全都跑了,如果不是我們路過,你腿又抽筋兒的話,你怎麼辦啊?”

白嚶嚶知道自己是在多管閒事,鐘遲遲天生就是這種性格,可有些話不吐不快。

即便是蜜獾,性命也隻有一次。

蜜獾雖然號稱“平頭哥”,敢於跟任何猛獸硬扛,但它也不是每次都能贏得,生生杠死自己的蜜獾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白嚶嚶訓了她一堆話,一抬頭,發現鐘遲遲正默不作聲直勾勾盯著她。

她呆呆吞咽了一下。

她是不是惹怒鐘遲遲了?

可是,即便現在要領盒飯,她也得說啊!

她雖然害怕,但危機性命的事情難道不比她的害怕更重要嗎?

她還能反複重生,身為女主的鐘遲遲卻不能啊。

鐘遲遲黑白分明的眼眸倒映著白嚶嚶的模樣。

她聲音低沉,嗓子沙啞,“白嚶嚶,就像你總是掛在嘴邊的口頭禪,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白嚶嚶撿起自己的人設,踮起腳尖,揚起脖頸,“對,我就是在教你做事!”

“因為你做的事兒,我實在看不上眼!”

隨著她小臉湊近,鐘遲遲的瞳仁緊縮了一下。

她舔了舔唇,“好,很好。”

她唇舌發乾,嗓子發緊。

“你是勝利者,你又一次打贏了我,我無話可說。”

白嚶嚶:嗯?

她什麼時候打贏鐘遲遲了?她怎麼不知道?

“一切都由勝利者書寫,敗者自然要聽勝利者的話。”

鐘遲遲開口道:“你說吧,你想要我以後怎麼走路?”

白嚶嚶:“我管你怎麼走,你愛怎麼走就怎麼走,隻是……稍微注意,離危險的地方遠一點!”

鐘遲遲緩緩點頭,“行。”

鐘遲遲剛要從白嚶嚶身邊走過,卻突然被叫住了。

她低下頭,“你還要說什麼?”

白嚶嚶背著手,歪頭問:“那個……我什麼時候打贏你了?”

“啊啊,我問這個問題不是因為我記性不好,畢竟,我每天要打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可能每一場都記得?”

鐘遲遲死死注視著她,就好像要把她整個人映入眼中,“就在剛剛,就在湖上,就在你朝我伸出樹枝的時候。”

她放緩了語速,一字一頓道:“我被你打敗了。”

“我在那一刻,全身心都在向你投降。”

“‘不戰而屈人之兵’,白嚶嚶,你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

白嚶嚶:“……”

她的嘴角抽了抽。

“啊,謝謝誇獎了,我就是這麼熟讀兵法,遠程就能打擊彆人了。”

就離譜好嘛!

“你這個人就是倔,我之前在岸邊就告訴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偏不聽,還加快速度了……”

鐘遲遲神情奇怪,“你什麼時候說不要過來了?”

白嚶嚶:“我都衝你招手了。”

鐘遲遲:“哦,我以為你是在叫我快點過來。”

白嚶嚶:“……”

原來鐘遲遲突然加快速度衝進冰窟窿裡……還有她的鍋啊。。

白嚶嚶捂著臉,心累地歎了口氣。

“你過來乾什麼啊?”

鐘遲遲神情更加奇怪了,“今天不是一對一對戰嗎?”

白嚶嚶:“早就取消了,安排到明天了。”

白嚶嚶將樓外貼得告示跟她說了一遍。

鐘遲遲點了點頭,轉身就準備原路返回。

“喂!”白嚶嚶嚇了一跳,連忙喊住她。

“哦,對的,已經答應你了。”

鐘遲遲轉過身,往橋的方向走。

白嚶嚶更奇怪了,“你就這麼信了我嗎?”

鐘遲遲回頭看了她一眼,“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讓我不戰而降,根本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我還不傻。”

說罷,她就自顧自走了,也不管自己全身濕透,又被風雪凍得起了冰。

你是不傻,你這分明是太愛腦補了!

“你的衣服……”

鐘遲遲抬起一隻手,瀟灑地揮了揮,神情磊落,連肩膀都沒有多縮一下,好像完全感覺不到冷。

真是個猛人。

白嚶嚶轉過身,卻發現自己的小弟們產生了內訌,林貓貓正拽著白大黃的領口,胡狸和王大寶則站在一旁看著。

白嚶嚶湊過來,胡狸立刻鬆開了手。

白大黃麵無表情地整理了一下領口。

“又在爭執什麼?”

林貓貓看了白嚶嚶一眼,滿臉的委屈,卻撇過了臉,不說話。

白大黃淡淡道:“我隻是遵從你的心意,在你背後托你一把,幫你翻過欄杆,他們一個個就神色難看。”

林貓貓:“我林貓貓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看到有人落水了,我就算綁住頭兒,也不會讓她過去救人的,畢竟,頭兒是我的頭兒,她鐘遲遲又是我的什麼人啊!”

“你幫頭兒翻過去,一旦頭兒落水怎麼辦?白大黃你心真黑!”

白嚶嚶突然道:“誰說我是去救人的。”

“咳,我分明是去趁機打敗她,羞辱她的,連她自己也承認了!”

白嚶嚶:“你們聽到了吧?”

她拍著胸脯,努力證明自己的話。

可是,她臉頰帶著運動後的紅暈,眸裡急出來的水汽與火氣還未散,發絲上還沾著不小心濺上去結了冰的水珠。

她這個樣子簡直就是一隻小天狗,一口一口,把他們的心當成月亮,撕扯,吞掉。

“我們……”

“……信了!”

這究竟是何等厲害的隔空殺傷力啊!

唯一還保持清醒的便隻有白大黃了。

他看著白嚶嚶,一隻手的指腹搭在另一隻手的手腕上,默默計算著自己的心跳。

這真的是動物的能力嗎?

他懷疑。

他要用科學的目光來看待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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