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我舉報唔唔……”
耿欲一手攬著腰, 一手捂嘴,把她輕飄飄地抱了起來,轉了個圈,擋在自己身後。
聽到聲音的裁判轉頭看了一眼, 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耿欲心臟跳的十分劇烈, 手腳不停發軟。
他知道這是他冒犯了白嚶嚶, 她則在使用自己的能力報複他。
耿欲喉結微動, 低聲道:“抱歉,我是有原因的,能不要再對我用能力了嗎?”
白嚶嚶“昂”的一口咬在了耿欲的手指上。
瞬間,門牙上的疼痛如同細小的閃電襲來, 白嚶嚶淚眼汪汪。
耿欲被她咬的下意識鬆了手。
耿欲壓低聲音道:“你難不成你還想要自己舉報你自己嗎?”
他見白嚶嚶一直背對著自己,便繞到她麵前來。
白嚶嚶雙手捂著嘴, 抬起頭,眼睛裡汪著水花瞪他。
耿欲一噎, 完全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麼了。
白嚶嚶含糊道:“我才不占這種便宜, 我就是要說。”
耿欲眼神沉沉注視著她。
白嚶嚶咳嗽一聲,鬆開手。
她眼神一瞥, 注意到自己指尖上的血跡。
她猛地一驚。
她的牙居然出血了!
該不會要掉了吧?
“喂,你看一眼,我的牙齒怎麼樣了?”
白嚶嚶衝著耿欲呲牙。
“快點,彆浪費我時間。”
耿欲低著頭, 瞧著她呲牙的模樣,隻覺得她無論怎麼看都很順眼。
她的門牙上沾了淡淡的血跡。
耿欲:“這是怎麼了?難道你的能力跟你的牙齒有關係嗎?”
耿欲也有些急, 捧起她的臉就仔細打量起來。
白嚶嚶被他這麼一捧, 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拔起來的蘿卜, 嬰兒肥都被擠上去了, 她不得不腳尖點地。
她凶哼哼道:“放開!放開!”
耿欲連忙鬆開手,“啊……”
他乾啞地發出一聲,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他低垂著眉眼,看著白嚶嚶的腳尖,雙手揣兜,揣了一下卻沒有揣進去。
“咳!”
他偷偷覷了她一眼,卻發現她臉頰沾著一道血痕。
“你臉上怎麼也出血了?”
白嚶嚶一驚,“該不會是你給我弄破相了吧?”
那感情好,你我的梁子可就結大了!
白嚶嚶借勢而起,怒火衝衝道:“耿欲,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耿欲也有些不好意思,難道自己真的不小心把她給劃傷了?
他的指甲也不長啊,難不成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偷偷變成了虎爪?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他一看到她身體就不受控製了。
耿欲抬起手,蹭了蹭鼻子,“對不起,我……”
他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不能吧?
白嚶嚶受傷的這麼厲害嗎?
耿欲:“你流了好多的血!”
白嚶嚶瞪圓了眼睛。
他這隻大老虎到底還是對她這個可憐無助的小倉鼠下手了啊!
“你破了我的相?耿欲,我告訴你啊,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她身體瑟瑟發抖,連帶著腦袋上的小牛犄角也在抖抖。
耿欲看著那對小牛犄角,隻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死掉了。
不過……
“現在先彆說這些了,我看看你臉上的傷口……”
耿欲上前一步,白嚶嚶“蹭蹭蹭”連退三步。
她的後背正貼上一處綿軟溫熱。
白嚶嚶詫異回頭,看到了鐘遲遲的身影。
鐘遲遲淡定的神情在看到白嚶嚶臉上的傷口時,繃不住了。
她厲喝道:“怎麼回事?居然有人傷到你了?誰?”
“在我還沒有打敗你的時候,誰先打敗你了?我不允許,不能這樣放著不管!”
鐘遲遲氣勢洶洶的表情震住了白嚶嚶。
白嚶嚶:大哥,你是不是拿錯了劇本啊?你為什麼看上去這麼霸總啊!
鐘遲遲臉色沉沉地看向耿欲,“是你嗎?”
她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到他沾滿鮮血的手上。
耿欲:“我……”
他原本有些歉意的神情,一見鐘遲遲這般舉動,立刻改變。
他冷淡挑眉,“與你何乾?替她出頭還輪不到你,更彆提,她是你能出頭的嗎?”
耿欲抬起手,“她難道不比你厲害,不能自己解決嗎?”
“更何況,她已經自己解決了。”
白嚶嚶:哈……哈?我又乾了什麼?
耿欲信誓旦旦道:“她已經操縱著我的心,讓我愧疚不已,報複我的事情當然是要由我自己出手了。”
他緩緩抬起手,像是看仇人似的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
鐘遲遲好像注意到了什麼,歪了一下頭,“等等,你是傻瓜嗎?”
耿欲怒視鐘遲遲,“你在白嚶嚶麵前詆毀我?”
鐘遲遲冷淡昂首道:“因為你就是個傻瓜啊,你手上的血不就是你自己的嘛。”
耿欲、白嚶嚶:“啊?”
鐘遲遲伸出手,食指在白嚶嚶的臉頰上輕輕蹭了一下。
她將沾著血的手指放在鼻尖兒前輕輕嗅了嗅。
“沒錯了,就是你的臭血。”
“剛才我看到她的時候,被她的威勢影響,心緒紛亂才沒有認出來。”
鐘遲遲抬起頭,“現在我已經分辨的很清楚了。”
她手指指向耿欲的手,“你手上還有一個牙印呢!”
耿欲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手上的血,終於看看清了手指上的牙印,這個牙印上還有兩個特殊的門牙印記,顯然是屬於白嚶嚶的牙。
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之前是被白嚶嚶咬出血了,這才把手上的血沾到白嚶嚶的臉上。
耿欲奇怪道:“我剛剛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他心有餘悸地看向白嚶嚶,“原來你的能力竟然是一招殺招。”
白嚶嚶:???
耿欲攥緊手掌,緩緩道:“你的能力不僅僅是治愈,而是操控痛苦,你可以讓人感受不到痛苦,這樣的話,那個人即便受了多重的傷勢,他也感覺不到。”
“也許有人會認為這是件好事,其實不然,雖然痛苦被阻隔了,但傷口還在,血還在流,人卻感受不到了。”
“這些人臨死前恐怕也不會知道自己到底因何而死,因為他們完全感受不到痛苦!”
聽著耿欲慷慨激昂的演講,白嚶嚶隻有無語。
你腦補的也太過了吧?
來,筆給你,乾脆你自己寫一個劇本吧。
他攥著沾滿血的手,痛苦掙紮地看著白嚶嚶。
“白嚶嚶,你好狠,好毒……”
白嚶嚶一臉倉鼠懵逼。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不正是她這個反派需要的評價嘛!
白嚶嚶抱著胳膊,冷淡囂張道:“看來你都知道了,沒錯,都是我的乾的!”
耿欲沉沉看著白嚶嚶。
白嚶嚶仰頭看著他。
仰視一米九的耿欲好廢脖子啊。
耿欲手掌攥的更緊,手背青筋暴起。
他轉身欲走,卻又停下了。
耿欲側過頭,“所以,那一次也是你有意為之?你想要對我施展能力才如此?”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白嚶嚶點頭,“沒錯,我是故意的。”
耿欲氣得全身發抖。
他再次看著白嚶嚶,眼中的冰藍凝結成最冷的色澤。
他喉嚨裡擠出一絲破碎的笑聲,“好,很好,真不愧是白大佬啊,我輸在你手裡真是心服口服。”
他抿緊唇,好像整個人都在破碎,冰藍色的眸子深處正掀起一股風暴。
但他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離開了。
白嚶嚶盯著他的後背看了一會兒,扭頭去看鐘遲遲。
“你呢?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你看,我都這麼對他了。”
看,我都把男主氣成這樣了,你難道就不對我同樣痛恨嗎?
鐘遲遲一臉莫名其妙,“說什麼?”
“他被欺負哭了,又關我什麼事兒?”
白嚶嚶:“……”
臥槽,無情!
鐘遲遲:“啊,對了,我確實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來了,來了。
白嚶嚶神色鄭重,語氣傲慢,“哼,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