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布滿繁星的夜空上懸著一輪碩大的明月。
冰凍河道兩旁的路燈一盞一盞亮起,瑩潤的昏黃燈光投射在冰麵上。
內湖正中央,用冰壘起來的擂台上則用四盞碩大的探照燈照射著。
強烈的燈光讓腳下的冰閃閃發光, 直晃人眼。
直到這個時候, “明星學員大評比”第二個環節——一對一對戰才算是進入尾聲。
裁判舉起手,高聲道:“下麵就是一對一對戰最後一場!”
“嗷!”
“吼!”
不同動物原型的觀眾們儘情呼喊嚎叫著。
裁判情緒更加激動, “對戰雙方分彆為——不斷升級, 能力多種多樣, 以蜜獾為原型的白嚶嚶!”
“啊啊啊啊!”
“白大佬!”
站在一旁的白嚶嚶扯了扯嘴角, 不斷往周圍張望。
她身旁的幾人一臉疑惑。
“頭兒,你在找什麼?”
白嚶嚶:“看到胡狸了嗎?”
他會不會突然想通了,給我來一針呢?
林貓貓貓嘴抿起,滿臉寫著“不開心”。
“頭兒原來這麼關注那隻狗啊。”
王大寶奇怪道:“不是狐狸嗎?”
林貓貓:“他流著哈喇子猛舔咱們頭兒的樣子難道不像狗嗎?再說了, 胡狸也是犬科動物, 我也沒說錯。”
王大寶:“這麼說, 我也是狗了?”
林貓貓瞪他, “你在說什麼鬼啊!”
王大寶抵著嘴角,慢吞吞道:“因為我對著大姐頭的時候,也是忍不住肚子餓,止不住的流口水。”
林貓貓:“……”
他氣得臉頰通紅, “你那能一樣嗎?你那是……那是……”
“那是什麼?”王大寶眼神純潔地看著他。
林貓貓哼了一聲,“我乾嘛要告訴你啊。”
他雖然嘴上說著胡狸的不好,但白嚶嚶要找胡狸, 他還是一樣幫著找。
很快, 他就在不遠處發現了胡狸。
“喂!你!”
林貓貓指著胡狸大叫。
胡狸一愣, 指了指自己。
林貓貓一把揪住他, 把他拖了過來。
“頭兒, 胡狸來了!”
他顛兒顛兒地將胡狸拉到白嚶嚶麵前。
胡狸一臉懵,可當他站在白嚶嚶麵前,他立刻露出笑容。
“祝老大旗開得勝。”
白嚶嚶:“……”
你可閉上你的狐狸嘴吧!
白嚶嚶上下打量胡狸,“你……去哪裡了?”
胡狸故作輕鬆道;“剛才覺得冷,就去奶茶店裡點了一杯喝的。”
白嚶嚶:撒謊!
該不會這家夥終於想開了,準備繼續走他的二五仔反派路線了吧?
白嚶嚶語重心長道:“你不要想太多,你原先想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知道嗎?”
胡狸:“啊?”
他失笑道:“老大,我原先想要做什麼啊?”
白嚶嚶微笑,“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想做的一定都能做成,會有貴人相助的。”
胡狸笑容僵住了。
他垂下眼,避開白嚶嚶的視線,“貴人是誰啊?”
白嚶嚶笑了一聲,卻沒有回答。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得到了將人變回原型的藥劑,但還是當他拿到手好了。
裁判喊道:“白同學,快點上來!該你了!”
白嚶嚶看了一眼冰冷的擂台。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白色的水霧在她臉前彌散開。
白嚶嚶揉了揉自己的小臉頰,咬著牙,拉下了羽絨服拉鎖。
她剛剛拉到一半,四隻手同時按在了她的手上。
“頭兒!”
“冷!”
“你在做什麼?”
“太冷了!”
林貓貓、王大寶、胡狸和白大黃都在阻攔她。
白嚶嚶都要忍不住哭了。
她當然知道冷啊,她也不想的啊!但是為了讓胡狸遠程射來的藥劑紮的更準一些,這是必須要做的。
而且,體溫過低,她就會自動陷入冬眠假死中,這樣一來,她就輸定了。
即便前麵兩樣都沒有完成,那麼多人都看到她在寒冷中奇怪的冬眠表現,定然會開始懷疑她的原型。
她之後再故意讓自己暴露一下自己的原型,這個劇情就能完美完成了。
白嚶嚶打著哆嗦道:“沒,沒事,我現在熱的很,一、一點都不冷!”
她拂開他們的手,一狠心,徹底拉下拉鎖。
“嘩啦——”
一股涼風灌進熱乎乎的懷抱裡,瞬間就把她全身的溫度降了下來。
白嚶嚶的臉發青。
“好、好熱啊……啊……”她磕磕絆絆地發出感慨,直接脫下了羽絨服。
穿著粉色小毛衣的白嚶嚶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她吸了吸鼻子,忍著淚花,將羽絨服塞進胡狸的懷裡。
胡狸懵頭懵腦的抱住她的衣服,隻覺得自己的懷裡充盈著她身上的甜橙香氣。
白嚶嚶盯著胡狸,“胡狸啊,你一定不要放棄你的想法。”
胡狸:“……”
他的想法?
難道是之前被範蔡多點明的那個?
她、她、她該不會都知道了吧?!
胡狸臉瞬間紅了,接著又白了。
他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冰天雪地中。
胡狸咬著牙道:“我沒……”
都是因為範蔡多亂說,他才會亂想,他怎麼會對白嚶嚶……
他強作鎮定道:“老大,你的意思是……”
白嚶嚶:“要有事業心啊,科科——”
二五仔的事業不要丟下啊!
胡狸:“……”
好吧,是他完全想多了。
胡狸微笑道:“頭兒,你放心吧。”
白嚶嚶:“我這件衣服怎麼樣?會不會太厚了?”
林貓貓實在不理解白嚶嚶為什麼要在這麼冷的時候脫衣服。
“頭兒,你是為了便於活動嗎?”
他點了點頭,“也對,既然把頭兒安排在最後一個上場,定然是一個極其厲害的選手。”
白嚶嚶:“對,對……科科——”
白嚶嚶看了一眼擂台,掃了一眼胡狸,艱難地閉上了眼睛。
她雙手交叉按在毛衣下擺。
她狠狠一掀,露出下麵白色的襯衫。
絲綢襯衫被寒風吹出了波浪似的褶皺。
白嚶嚶眼睛和鼻子都紅了。
她隻穿著襯衫的話,應該能被飛針一下子穿透吧?
白嚶嚶將粉毛衣又塞進了胡狸懷裡。
胡狸懷抱一緊,低低垂著腦袋,根本不敢看白嚶嚶一眼。
白嚶嚶對係統道:“即便不是胡狸給我來這一飛針,其他討厭我的人給我來一針也好啊,那些拉肚子的學生不是以為是我乾的嗎?趕緊來報複我啊!”
係統:【如果沈三味的組織沒有安排胡狸給你射針,說不定會安排其他對你懷恨在心的學生。】
白嚶嚶:“就是這個道理!我隻希望他們能動手利落點兒!真冷啊……”
白大黃看著白嚶嚶,疑惑道:“你真的不冷嗎?”
白嚶嚶淚眼汪汪看著白大黃,抖著聲音道:“不,一、一點也不冷!你、你看我都、都凍……呸,熱冒汗了!科科——”
白大黃:“完全沒看出來,我隻看你凍得像是一隻圓鼓鼓的餃子。”
白嚶嚶:每吃掉一隻餃子,都會損失一個倉鼠嗎?
林貓貓推搡白大黃,“怎麼說話呢!頭兒這麼威風凜凜怎麼會像餃子?”
白嚶嚶心道:可惜我現在隻有凜凜,沒有威風了。
王大寶站在一旁,疑惑地撓了撓臉頰,“頭兒,你為什麼說每一句話後麵都會帶上一聲‘科科’啊,哈哈,感覺好有意思……”
林貓貓:QAQ
有意思個鬼啊!她這是凍得牙齒止不住地發抖,碰撞在一起發出的聲響。
係統:【員工,你也太不容易了。】
白嚶嚶隻穿著一件襯衫,迫不及待地衝上擂台。
快快快,劇情快一點,她都快凍成倉鼠冰糕了。
裁判見白嚶嚶穿著如此單薄,忍不住感慨:“果然不愧是白大佬啊,這裡的冰雪都無法熄滅她心中的熱情,看,白同學穿的如此輕薄,這無疑在對所有宣告——她是一個能夠戰勝四季,甚至敢於與天鬥的勇士。”
白嚶嚶:你可拉倒吧!快彆吹了,牛都在天上飛著呢!
白嚶嚶一蹦一跳地躥上了擂台。
跳上了擂台後,她也要不停活動,才能讓自己的身體勉強熱乎起來。
白嚶嚶從擂台的這頭兒,一直溜達到擂台的那頭兒。
裁判這才慢吞吞開口,“那麼,與白嚶嚶對戰的對手便是……”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