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嚶嚶偷偷伸手摸了一下身下的被褥,摸到了厚厚幾層,也不知道白大黃到底用那張黑卡買了多少被子和褥子,如果黑卡的主人知道了,又會作何感想?
這時,林貓貓突然回頭道:“大黃,你這次提的主意很不錯,看來你也不是那麼沒有用嘛!”
原來主要是白大黃的主意啊……
白嚶嚶順勢望去,隻見白大黃拉住了之前那個綠頭發的少年,兩人似乎在低聲交談著什麼。
白嚶嚶輕咳一聲,朗聲對眾多小動物道:“麻煩你們了,我白嚶嚶也不能白白承了你們的情,以後有事情就報我的名,有要緊事我也定會出力的,明天晚上在北門外商業街的海鮮美食城,我請客!”
原本搭在她被子上的爪子們全都被舉起來,爪子的主人們高呼一聲——
“白嚶嚶,萬歲!”
白嚶嚶看著這些青澀的少年少女,隻覺得雖然這個社會等級差距明顯,但尚未出校門進入社會的學生們還是要單純快樂許多。
她抿唇一笑。
在看《野獸戀人》這本的時候,因為打臉節奏特彆快,她隻能看著鐘遲遲一路闖關升級,一路打臉,最終打贏了大BOSS,贏得了美人和事業。如今真到這個世界裡,她才發現這個充斥著動物原型的世界原來有如此多在書中從未提到過的路人,他們微小,卻同樣閃閃發光。
……
白嚶嚶送走這些專門來幫她的學生,轉頭看向屋子裡剩下的人。
林貓貓坐在被褥上,錘著膝蓋。
剛剛收回爪子的王大包則抱著竹子味兒的餅乾一頓猛吃。
胡狸站在一旁不言語,好像看著自己的爪子發呆。
白大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著腿,大腿上攤著一本雜誌。
他漫不經心地翻看著,下意識伸手抵了抵鼻梁處。
他微微一愣,有些出神地盯著自己的手指。
白嚶嚶也被他這個仿佛刻在身體裡的習慣動作驚住了。
他是有戴眼鏡的習慣吧?
要不然,他怎麼會用這種推眼鏡的動作,而且……
他推眼鏡的手法有些眼熟。
奇怪了,是在哪裡見過呢?
白嚶嚶正摸著下巴思索,一扭頭,卻發現不被人注意到的陰暗角落裡居然還站著一個人。
“誰?”
那個身影動了動,自己走在了燈光下。
不是彆人,正是鐘遲遲。
白嚶嚶心道:難道她是來找自己算賬了嗎?
可是,姐姐,你為什麼不早一些來啊!在擂台上解決掉我的話,現在風風光光被人喊天下第一就是你了啊。
鐘遲遲不知道白嚶嚶都在想些什麼,她隻是十分認真地從頭到尾打量了白嚶嚶一遍。
“你沒事?”
白嚶嚶撿起自己的人設,哼了一聲道:“是啊,我沒事,你肯定氣壞了吧?一向欺負你的我居然沒有事情。”
“欺負?”
鐘遲遲表情迷茫,“有嗎?”
她恍然,“你該不會是指我跟你對戰卻總是輸這種事情吧?”
鐘遲遲:“贏者當然可以處罰輸者,這叫什麼欺負?”
“而且,我也不會總是輸。”
“總有一天,白嚶嚶,你記著,我要在你上麵!”
係統:【哦豁——】
白嚶嚶羞臊道:“你、你胡說什麼,有本事你就試試!”
鐘遲遲笑了一下,神情瀟灑又磊落。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脖頸處微微一劃,“你就洗乾淨脖子等著,看我有沒有本事!”
白嚶嚶心中一動,隻覺得此時此刻的禦姐鐘遲遲簡直A爆了。
鐘遲遲說罷便就要出帳篷,白嚶嚶卻叫住了她。
“等等!”
“我接下來說的事情,你也聽聽,說不定與你有關。”
鐘遲遲一臉詫異,但還是回過身子,倚在帳篷上,沒有走。
白嚶嚶深吸一口氣,對著帳篷裡的人道:“現在都剩下自己人了。”
係統:【好一個自己人,你這個自己人裡包括臭皮匠小弟兩人,二五仔一人,不知道背景的反向二五仔一人,還有一個原女主,嘖嘖。】
白嚶嚶沒有理會係統的單口相聲,直截了當道:“我不相信耿欲他會主動認輸。”
“他這種被逼到極致會更加瘋狂的性子,怎麼可能臨陣脫逃,還在校園論壇上發帖子認輸?”
林貓貓:“也許是怕了頭兒呢?畢竟,頭兒這麼厲害。”
王大寶點頭,“嗯。”
胡狸:“老大說的對,耿欲的性子確實不像是會主動認輸的,除非……”
鐘遲遲:“除非受了傷?”
鐘遲遲耿直道:“之前見到耿欲的時候,我就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兒。”
白嚶嚶立刻看向她。。
鐘遲遲漫不經心道:“那時候,他都被你欺負哭了,嗯,看到老虎痛苦的樣子真是老帶勁兒了,以後我有機會看能不能打他一頓!”
白嚶嚶:“……”
姐姐,你清醒一點啊,那是你的官配啊!
白嚶嚶揮了揮手,“咳咳,我想他才不是因為一點小事哭哭啼啼,還不願意來比賽的人。”
“況且,如果真的是我惹怒了他,他更應該在擂台上報複我,為什麼反而沒有來?”
“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白大黃冷靜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合攏起腿上的雜誌,抬起臉,一臉淡定道:“他之前來找過我,要和我單獨在一條小巷裡說話。”
林貓貓皺眉,“你們兩個又搞什麼鬼?”
胡狸:“說了什麼?”
白嚶嚶:“他為什麼找你?”
白大黃看著白嚶嚶,隻回答她的提問,“耿欲覺得我眼熟,他說他好像在哪裡見過我,所以,找我來問問情況。”
“他懷疑我會對你有威脅,嗤!”
他輕笑一聲,微笑地注視著白嚶嚶,“怎麼可能?你可是我重要的觀測對象,我就算是讓我自己出事,都不會讓你出事的。”
白嚶嚶:“……”
求求你閉嘴吧,我真怕你之後被自己打臉!
鐘遲遲冷笑道:“這家夥可真不會好好說話。”
雖然他確實是這樣,但是,鐘姐,你也並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啊!
白嚶嚶揉了揉太陽穴,頭疼道:“隻有這些嗎?”
白大黃毫無保留道:“嗯,我們就隻說了這些,後來,我就從小巷裡出來了,因為他的態度讓我很不舒服,我就想搞一搞他,我沒有走遠,站在可以一眼看到小巷出口的樹上,然後,我就看到兩個人走進小巷,抬著一個麻袋出來了。”
白嚶嚶傻了眼了,“你就這麼光看著?”
你不是很聰明的嗎?應該想到發生了什麼吧!
白大黃點點頭,認真嚴謹道:“我看了好久,還一路跟隨,去了他們老巢繼續看,因為他們意圖偽造耿欲的身份,發布認輸公告,卻登不上校園論壇,我還遠程黑進他們的程序,幫了他們一把。”
白大黃對著白嚶嚶微微一笑,像是在說“你瞧,我是不是乾得不錯”。
你丫完全搞錯方向了吧!
白嚶嚶崩潰道:“你為什麼要這麼乾啊?”
白大黃一本正經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習慣使然,我是一個嚴謹的人,看不慣他們這麼不嚴謹的綁架方式。”
白嚶嚶:“你也知道這是綁架啊!誰問你嚴不嚴謹的事兒了,我是問你為什麼眼睜睜看著耿欲被綁走也不報警說一聲,看到他們發布認輸公告也不阻攔啊!”
白大黃:“因為他也沒求救啊。”
白嚶嚶:“……”
臥槽,好有道理啊。
不不不,等等!
白嚶嚶盯著白大黃問道:“耿欲被綁走的時候,是清醒的狀態嗎?是能夠開口求救的狀態嗎?”
白大黃:“哦,他好像被人迷暈了。”
白嚶嚶剛想開口,白大黃卻搶先道:“但我把他弄醒了。”
胡狸似乎找到了白大黃的處事方式,皺著眉道:“你是怎麼把他弄醒的?”
白大黃:“打了他肚子一拳頭。”
“然後,他就醒了過來。”
“我就問他,你要向我求救嗎?”
白大黃輕笑一聲,露出高高在上的輕蔑態度,“他說滾,然後,我就走了。”
白嚶嚶痛苦地捂住了臉。
白大黃攤手道:“你看,這不是我的錯吧?”
白嚶嚶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了!
請你去禍害你的反派隊友們吧,放過人家男主吧!
……就、就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