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拖著白嚶嚶的影子,越拉越長。
白嚶嚶路過成績展示板,那上麵正貼著前兩場“大評比”環節的綜合成績,第一名是她。
然而,她卻根本不想看上一眼。
“劇情越來越偏了,還是早些回歸正軌吧。”
白嚶嚶用力吸了吸吸管,臉頰一股一股。
係統:【員工,你加油。】
白嚶嚶想著已經被自己安放好的藥劑。
她記得書中寫這種變成原型的藥劑使用時提到過,好像不一定非要利用針管,可以直接讓藥劑與血交融。
書中,鐘遲遲和耿欲聯手打反派時,反派過於強大,他們兩個打的十分艱難,最後,鐘遲遲重傷倒地,反派沈三味想要將鐘遲遲直接解決掉,便接近她。
鐘遲遲隻能一邊用手掌移動自己的身體,一邊向他投擲身邊的東西,阻攔他的腳步。
就在她快要被反派弄死的刹那,反轉來了。
鐘遲遲隨手抓起試劑瓶打在沈三味的身上,試劑瓶破裂,試劑濺上沈三味身上細小的傷口,很快,沈三味就在她的麵前變成了一條黃金蟒。
耿欲看到黃金蟒的原型,立刻明白黃金蟒的弱點,拿起紫外線燈就猛地朝黃金蟒照射過去。
大反派BOSS就是這樣被兩人聯手搞死的。
沈三味……
白嚶嚶有些發愁地咬著吸管。
“沈三味到底是我看到的那個極有魅力的男人,還是那個傻乎乎的白大黃?”
白嚶嚶頭疼道:“按照書中的描寫,沈三味雖然冷感十足,但他卻是極有魅力的成年男性,他的眼睛有紅眸的時候,也有黑眸的時候,甚至最後在與鐘遲遲和耿欲對戰的時候,他的眼眸還變成了一黑一紅兩種顏色。”
“他從小在實驗室裡長大,頭腦極為聰明,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後天培育的,他缺乏感情,隻有理性。”
“這樣子的沈三味真的會是那個白大黃嗎?”
白嚶嚶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如果白大黃真是沈三味,那沈三味的手下應該比她還要急著想要他們的“沈爺”恢複。
【話說,員工,我想要提醒你一件事。】
白嚶嚶猛地停住了腳步,“什麼?”
係統語氣嚴肅道:【你是知道的吧?他們打完大反派之後其實故事還沒有完結。】
“哈?”
白嚶嚶懵了。
“可……可是……我看到正文已完結了啊?”
係統:【是,正文是已經完結了,可是,這不還有番外嘛。】
白嚶嚶:“番外能有多少字?”
係統:【呃,這不是情況特殊嘛,這本書的番外就有點長了。】
白嚶嚶突然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係統:【嘿嘿,也沒有多少字,就是這個作者就在番外另外續寫了一個故事,多了一個更大的反派而已。】
“嗯?還有?”白嚶嚶驚了。
她真的完全沒有注意到番外會有這麼多情節,她以為正文完結就是完結了啊。
白嚶嚶抓緊時間道:“你手裡還有這本書嗎?我能看一看嗎?”
係統:【有的,有的,我向主係統申請一下,給你借閱。】
白嚶嚶:完蛋了。
白嚶嚶喪著臉道:“該不會也像你們開會的時間那麼長吧?”
係統:【那不會,我們係統之間辦事極快,你等等,保證在“大評比”第三個環節結束之前就讓你讀上。】
說罷,係統就沒有反應了,估計是在為白嚶嚶和主係統溝通。
白嚶嚶搓了搓臉,又忍不住用力搓了搓。
然後,她一頭拱進了操場看台樓梯後的拐角,捂著臉蹲了下來。
她將額頭抵在牆壁上,簡直要忍不住羞恥地撞牆了。
還還說要好好工作呢,她居然連準備工作都沒有做好,原來這篇文的番外篇居然還有一個大佬?
白嚶嚶慚愧又羞恥。
初入職場的她隻覺得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完蛋了,她現在的做法有沒有影響到以後她在那個反派大佬身前的劇……情……
哎,等等!
白嚶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白嚶嚶這個人在結局出來之前就沒了啊,番外就算是寫到外太空去也跟她一毛錢關係也沒有啊。
那她乾嘛還這麼苦惱啊!
白嚶嚶臉頰還是通紅的,睫毛上還帶著慚愧的淚珠,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還真是犯傻了,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白嚶嚶偷偷吐了吐舌頭,舉起手作拳,輕輕錘了錘自己的腦袋,當作是自己的懲罰了。
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要負責的劇情線也一片混亂,這才導致她迷迷瞪瞪地犯了錯。
隻是麻煩係統幫她去協調劇本的事情了。
等係統回來後,她再好好感謝它吧。
嗯,雖然她活不到番外,但還是先看一看,多了解一下情況吧。
白嚶嚶是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看書沒看到番外,大概那些番外被作者單獨列了一冊,所以她才錯過了。
安慰好自己後,白嚶嚶緩緩呼出一口氣。
“嗯……額頭好涼。”
這個牆壁太平滑了吧?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白嚶嚶一抬頭,卻直接懵了。
尼瑪,她額頭抵著的地方哪裡是牆壁啊,根本是一扇玻璃窗!
而且,這扇玻璃窗居然直接連通著男廁所。
此時此刻,她抬起頭,正與玻璃窗那邊的並排而立的三張臉麵麵相覷。
耿欲、林貓貓和王大寶都一臉驚詫地注視著她,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白嚶嚶:“……”
想知道經曆社會性死亡是什麼樣的嗎?
現在的她恨不得立刻馬上變成一隻倉鼠躲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廁所會有窗!
白嚶嚶隻覺得自己整張臉都燒紅了,可是,為了人設,她還得挺住。
白嚶嚶滿眼含著尷尬與羞愧的淚花,艱難地伸出手,敲了敲窗戶,對著他們揚了揚下巴,做了一個出來的動作。
她張嘴:“沒錯,我就是來找你們幾個的,快點出來!”
嗚嗚嗚——
耿欲幾人好像才反應過來,頓時手忙腳亂地蹲下身,這一時間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窗戶下方發出了幾聲慘叫。
白嚶嚶飛快地從樓梯下麵鑽出來,用手掌作為扇子,奮力搖晃,想要給臉頰降降溫。
關係好的男孩子……都是一起上廁所的嗎?
啊啊啊啊,不要再想了啊,白嚶嚶,不要再想了,快把你看到的一切都忘掉!
白嚶嚶捂著臉,忍不住輕輕抽泣了一下。
她又找了一個角落,偷偷蹲在了角落裡,將整張臉都埋進膝蓋裡。
對不起,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她需要靜靜!
然而,她躲藏角落的上方就是看台上層的出入口。
出入口前有一道欄杆,站在欄杆前,能夠自然而然看到下麵的情形。
偶然遇見卻針鋒相對、下一刻就會乾起來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到了下麵的情形。
步時昴和鐘遲遲同時屏住了呼吸。
兩人忘記了乾架,並排站在欄杆前,探頭朝下張望。
他們看到白嚶嚶圓圓的小腦袋上還紮了兩個圓圓的丸子頭,遠遠看去就像她長了一對鼠耳朵,簡直讓人心都要看化了。
此刻,她抱著自己,縮在牆角,用屁股懟著外麵。
這副架勢卻莫名讓兩人心跳不已。
更彆提她黑色發絲中隱藏的通紅的耳朵。
步時昴和鐘遲遲同時吞咽了一下。
聽到咽口水的聲音,兩人瞬間回頭,怒瞪對方。
似乎在用眼神質問對方在做什麼。
但是,不可否認,兩人在看到那樣的白嚶嚶的時候,胃部都會產生一種狀似饑餓的灼燒感。
就在兩人快要打上一架的時候,白嚶嚶突然站了起來。
步時昴和鐘遲遲同時一驚,瞬間蹲了下去。
明明以白嚶嚶的身高是絕對看不到他們兩人的,可他們兩個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蹲著走路,悄咪咪地離開了現場。
白嚶嚶很快調整好了心情,跟趕過來的幾人打了個招呼,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努力地不讓自己去看這三人有些濕的褲腳。
咳咳,總之,無事發生,務必無事發生。
……
主持抽簽的工作人員,開始叫名字,讓叫到名字的學生一個個上來抽簽。
白嚶嚶這個年級總共才隻有百來號人,通過前兩關測試的是五十人,再分成兩組的話,每組就是二十五人,也就是說隻有這二十五人才能進入最終決賽。
白嚶嚶很不想進入決賽,畢竟,原書中的白嚶嚶就沒有走到這一步,她進了這五十人的大名單已經是擠掉一個不知名同學的名額了,她不想再進入決賽的時候,擠掉另一個同學的名額。
雖然這是一個世界,但這裡的每一個小NPC甚至都有自己的名字、背景和生活軌跡,她擠占一個名額,說不定就是在扼殺這個小世界裡一個少年的夢想。
打定主意的白嚶嚶攥了攥拳,暗暗給自己加油。
“第一個抽簽,白嚶嚶。”
白嚶嚶抬起頭,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操場領獎台。
領獎台和操場之間有一定落差,通過一條沒有扶手的台階相連。
如果她從台階上麵滾下來是不是就會當眾出醜?如果她假裝受傷的話,是不是就能夠在組隊對戰的時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