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外的雨砸在早已經積滿水的水坑裡, 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外麵的天色早已經因為這場雨而黑了下來,洞穴內卻比洞穴外更加黑,好在有一束手電發出的微弱光亮。
可這個手電也因主人太過而扔在了地上。
直直的光束擦過眾人的褲腿, 最終落在了白嚶嚶身上,在牆壁上投下一個倉鼠的影子。
白嚶嚶小倉鼠用一雙豆子大小的圓滾滾眼睛注視著把自己貼在牆上的步時昴。
係統:【這簡直就像是老鼠把貓嚇到牆上當壁畫的名場麵。】
白嚶嚶:“至於這麼驚訝嗎?”
“你廢話!”
步時昴怒吼,“如果我告訴你, 我的原型是一隻倉鼠呢?你什麼感覺?”
這個嘛……
白嚶嚶忍不住暢想了一下, 可腦子裡塞滿了套著豹子頭,穿著豹子小披風的小倉鼠形象。
還怪可愛的。
不行,忍不住, 不能笑。
白嚶嚶的表情一陣怪異扭曲。
步時昴瞪大眼睛, “是吧, 你也覺得不對勁兒吧!”
步時昴死命抓著腦袋,不停嘀咕:“怎麼可能?不可能吧?一定是騙我的吧?”
他的視線落在白嚶嚶身上。
突然, 他把自己從牆壁上揭了下來,一下子衝到白嚶嚶麵前。
他雙手掐在小倉鼠的腋下, 一下子把小倉鼠高高舉起來。
“不對勁兒?你怎麼是倉鼠?你怎麼可能是倉鼠?”
白嚶嚶裝出沒好氣的模樣,“你以為我就想要我的原型是倉鼠嗎?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也希望是搞錯了啊!”
步時昴被白嚶嚶的吼聲震住了, 他眼神閃過一絲後悔。
他嘴硬道:“所以,你隻要不承認自己是倉鼠不就好了嘛,一定是有人陷害你, 你不可能是倉鼠, 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倉鼠!”
白嚶嚶:“我厲害跟我是倉鼠原型有什麼關係?我是倉鼠原型照樣還能讓你輸。”
步時昴:“你這不是廢話嘛!”
他激動地額角蹦出青筋來,“我當然知道你能贏我,一直贏我,因為你的能力現在還在我的身體裡起作用啊, 可你現在告訴我,你是倉鼠?”
他艱難地揚起嘴角,“嗬嗬,白嚶嚶,不帶這麼玩兒的。”
“你這是在毀我!”
“如果一個倉鼠也能輕而易舉的戰勝我,掌控我的話,那我這麼多年的堅持又是因為什麼啊。”
他艱難道:“白嚶嚶,人至少不該……這麼無恥啊!”
“你不能在摧毀我身心之後,還要摧毀我的世界。”
白嚶嚶滿頭問號。
她怎麼摧毀他的身心了?他是不是又腦補了什麼?
白嚶嚶看著他在朦朧光線中幾欲破碎的眸光,緩緩道:“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知道,你在怪我?”
步時昴條件反射:“不……”
他剛剛吐出一個字,又停住了,隨即他的神色更加“悲哀”了。
“草,你都是倉鼠這種小東西了,我還在意你什麼啊!”
步時昴盯著白嚶嚶,“你是倉鼠嗎?告訴我——不是,要不然我就要揍你了。”
白嚶嚶被花豹的眼神鎖定,天性令她瑟瑟發抖,她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挑釁道:“揍、揍、揍我?有、有本事你就來試試啊!”
步時昴上前一步。
瞬間,兩個身影站據了白嚶嚶的視線。
白嚶嚶定睛一看,原來是鐘遲遲和耿欲擋在了她的麵前。
鐘遲遲活動著肩膀,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鐘遲遲聲音沉沉道:“步時昴,你不要太過分了。”
步時昴悲憤了,“過分的是我嗎?是她騙了我!騙了我!”
耿欲:“她什麼時候騙你了?你是指她戰勝了你嗎?這難道不是她的本事嗎?在她是倉鼠原型的條件下,還是壓著你這頭花豹猛打。”
“還是說,你指的是她倉鼠原型這件事?可這件事她也是剛剛才知道。”
洞穴裡想著步時昴沉重的喘息聲。
他眼神翻絞著鬱色。
耿欲淡淡道:“同樣一句話,我也這樣告訴你,人至少不能這麼無恥。”
步時昴怒吼:“耿欲!你他媽的在說什麼屁話,你讓開,我要跟白嚶嚶說清楚!”
耿欲:“這是不可能的。”
鐘遲遲歪歪頭,直白道:“我就納悶兒了,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生氣?”
“我們都把原因解釋透了,你怎麼還這麼憤怒?”
“你憤怒的原因是因為白嚶嚶身為小動物,卻輕而易舉地打敗了你,讓你顏麵掃地;還是你覺得白嚶嚶不是你命定對手了,讓你的一番情感都錯付了啊?”
顏麵……命定……感情……
步時昴一下子頓住了,眼神也呆滯了。
耿欲頭疼地喊道:“鐘遲遲,你給我閉嘴!”
你看看你都辦了什麼事兒,非要點醒這麼一個上躥下跳的家夥嗎?
鐘遲遲不滿道:“耿欲,你這個人還真是黑心腸,城府深,該閉嘴的是你,不服的話,咱們出去較量較量。”
耿欲捂著太陽穴,隻覺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
一個遲鈍的花豹子,一個耿直脾氣臭的倉鼠,我為什麼要跟他們在這裡做這種事情啊,浪費生命嗎?
耿欲轉身走到白嚶嚶身旁,“這些事情出去再聊比較好,咱們還有比賽呢,而且,剛剛的那一幕恐怕都已經被攝像頭直播了出去。”
耿欲轉過頭,朝著角落裡那並排的四個無人機揚了揚下巴。
步時昴瞥了那幾台機器一眼,怒氣衝衝道:“看個屁啊!你們這些破銅爛鐵也敢看老子的笑話?”
他不能對白嚶嚶下手,便提著拳頭衝著那幾台機器衝了過去,將自己在白嚶嚶這裡受到的氣全都撒在了不會說話的機器身上。
步時昴邊打邊覺得自己委屈。
他家境好,自己又是花豹這樣威風的猛獸,從小就是被嬌慣長大的,他還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遭這麼多的罪,受這麼多的委屈。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算了,他一定要把自己遭的罪、受的委屈通通從白嚶嚶身上討回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