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狸匆忙往旁邊一撲, 剛好避開掉落的燈管。
他長長舒了了一口氣。
“幸好……”
話還沒說完,隻聽“哐”的一聲,胡狸的整張臉都白了。
白嚶嚶像隻毛毛蟲一樣挪動到床邊, 探頭一看。
“哦豁。”
原來胡狸的狐狸尾巴不知道什麼時候露了出來, 他的身體雖然避開了從天而降的燈管, 可他的尾巴並沒有避開。
掉下來的燈管剛剛好砸在了他的尾巴上。
胡狸白著臉,低下頭, 將臉埋在手臂上, 另一隻手握著拳頭, 狠狠錘了地麵兩下,似乎這樣就能稍微緩解一些他的尾巴之疼。
係統:【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的尾巴啊!】
白嚶嚶意味深長道:“你剛剛發的誓是什麼來著?”
這還不夠打臉嗎?
胡狸悶聲悶氣道:“這……這是意外!意外!”
白嚶嚶好奇道:“話說,你剛剛在想什麼?為什麼你的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
胡狸:“……”
他摩挲著自己剛剛長出新毛沒多久的大尾巴。
“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尾巴被燈管砸的又紅又腫, 還好沒有劃破。
胡狸抱著尾巴,越想越是傷心。
為什麼受傷害的總是他啊。
胡狸朝著尾巴吹了又吹, 低聲道:“老大, 我沒有說謊, 現在外麵的輿論對你很不好, 還有些人想著報複您呢, 可您又有什麼錯呢?”
白嚶嚶慢吞吞追問道:“他們都怎麼說?”
胡狸抬起頭,他吞吞吐吐。
“不過是些亂七八糟的話,老大你不聽也罷。”
“後來您做原型檢測的那家醫院也出來聲明說此事與他們無關。”
白嚶嚶簡直氣笑了, “跟他們沒關係,那又跟誰有關係?難不成是我自己把我的鑒定報告改了?”
胡狸小心翼翼道:“他們就是這個意思, 估計還在網上買了水軍, 現在全網都是抵製您的聲音,聲稱被您欺騙了。”
白嚶嚶將半張臉埋進被子裡,沒說什麼。
對於這個結果, 她早已有所預料,畢竟這個世界裡青龍公司可以說是快要一手遮天了。
“所以,我想提醒您,您身旁的人都不可信,您最好誰也不見,因為那些人有可能是故意依仗著之前與您的關係,來傷害您的。”
白嚶嚶:“我現在這副樣子,落井下石的人一定不少,他們可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
白嚶嚶盯著胡狸,暗暗提醒他。
二五仔,你掉線這麼長時間,總該起來乾活了吧!
既然我的原型暴露了,那鐘遲遲真正原型暴露的時間也不晚了,我們兩個交換了原型檢測報告的事情正是你捅出去的,你快點支楞起來啊。
前期劇情我都幫你走了,你總不會讓接下來的劇情,還要我一個人來吧?
胡狸露出狡猾的笑容,“所以說,您可以躲在一個偏僻的地方,等這件事的熱度降下去,再出來活動,畢竟,人的記憶是短暫的。”
白嚶嚶:“然後呢?我關在一個小黑屋裡,就單獨聯係你一個人。”
胡狸抱著自己的狐狸尾巴,笑眯眯道:“老大這樣依靠我,是我的榮幸,我一定會給老大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白嚶嚶:“嗬!”
她眨眨眼睛,又提醒胡狸道:“說起來,我們在訓練場無意間談起過,我跟鐘遲遲居然是在同年同月同日,在同一家醫院做的原型檢測。”
胡狸若有所思,“那可真是太巧了。我……”
正說話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胡狸看著自己一個脹的有兩個大的尾巴,一點都不想在彆人麵前丟人現眼,立刻準備藏起來。
他低頭往床底下看了一眼,又縮回了腦袋啊。
白嚶嚶想要說出口的提醒根本沒機會。
他又扯著窗簾看了看。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胡狸抱著尾巴,一個閃身,閃進了洗手間裡。
白嚶嚶:“等……”
話還沒有說完,他整個人就躥了進去。
白嚶嚶看了那小小的隻能容納一人的醫院單人廁所,有些好奇這兩位好友單獨相見會發生什麼事情。
係統:【實不相瞞,我也想要康康。】
“咚咚咚——”
“頭兒,我們來了!”
林貓貓一邊敲著門,一邊揚聲道。
白嚶嚶:“進來吧。”
林貓貓推開病房門,和王大寶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林貓貓看了一眼白嚶嚶的臉色,見她麵色紅潤,這才鬆了一口氣。
“真是的,校方也太胡來了,居然把我們都扔到森林裡,還故意讓我們相互拚殺。”
他蹲在病床旁,上半身趴在病床上,說話的聲音像是貓咪在撒嬌。
白嚶嚶心知這是傲嬌的林貓貓為了讓她開心而作出的姿態。
可愛的小貓咪。
白嚶嚶想要笑,卻還記得現在自己的處境。
她輕咳一聲,“你們過來了啊,過來做什麼?看我一隻小倉鼠嗎?”
她故意言語尖銳。
林貓貓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
他的手臂搭在床邊,下巴抵在手臂上,笑著朝白嚶嚶眨了眨漂亮的貓眼。
“頭兒即便是倉鼠,也是天下第一的倉鼠。”
白嚶嚶皺起眉頭。
王大寶一提褲線,也蹲了下來。
他伸出手指,有些好奇地戳了戳倉鼠蛋糕卷,因為戳的有些大力,一下子把她捅了出去。
白嚶嚶“骨碌骨碌”滾到病床的另一邊。
林貓貓瞪了王大寶一眼。
王大寶傻笑著,趕緊又把白嚶嚶給劃拉過來。
白嚶嚶:“……”
見白嚶嚶臉色不大好看,林貓貓趕緊道:“頭兒,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這裡有個好消息,您聽了這個消息一定會開心的。”
白嚶嚶一臉疑惑。
現在有什麼消息能讓她開心?
除非她一覺醒來,所有劇情都走向了正軌,鐘遲遲、耿欲和白大……不,是沈三味已經擺好了盤子,就等著吃她了。
“什麼……消息?”
林貓貓側歪著頭,臉頰在手臂上蹭了蹭,一副嬌嬌俏俏的貓咪撒嬌的模樣。
隻要看到小貓咪這副可愛模樣,白嚶嚶的心都要快活地飛起來了。
嗯,她現在很開心。
白嚶嚶用被子遮擋表情,防止自己的表情失控。
林貓貓低聲道:“我們第三回比賽結束了,成績也出來了。”
白嚶嚶:“哦。”
她都已經當場暈過去了,真正的原型也暴露了,這次肯定沒有她了。
林貓貓眨眨眼睛,“我和大寶都通過了喲。”
白嚶嚶心裡為他們的歡呼。
真不愧是她的好大兒!
係統:【……】
雖然心裡為他們開心的要命,可她還要故意作出一副嫉妒的模樣,酸言酸語道:“通過就通過唄,怎麼?難道還要讓我給你們敲鑼打鼓助助興嗎?”
“哼,乾脆殺了我給你們助助興吧。”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白嚶嚶在心裡瘋狂地對小貓咪和大熊貓道歉,她甚至都難以麵對這兩人的臉了。
病房裡一陣安靜。
白嚶嚶半邊臉藏在卷成卷的被子裡,偷偷覷了林貓貓一眼。
林貓貓下巴抵在手背上,圓圓的貓眼又潤又亮,他的瞳仁是近乎琥珀與淺綠之間的顏色,在不同的光線下,他的瞳仁也仿佛有了不同的顏色。
此時,他的貓瞳是淡淡的綠,如同森林裡的精靈。
他抿著貓嘴,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眼中的綠幾乎要流淌出來了。
可憐兮兮的小貓咪,這誰扛得住啊!
白嚶嚶翻了翻身上的病號服,卻從自己的病號服的口袋裡翻出了一根小魚乾。
等等,她的衣服裡為什麼會有小魚乾……不不不,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
她的衣服是誰換的啊!
白嚶嚶冥思苦想,想起來自己原來的衣服兜裡揣了一根小魚乾,這是誰幫她換了衣服後,還順手把小魚乾又塞進去了。
小魚乾是獨立包裝密封保存的,所以並沒有損壞。
可是,她的手很難能拿出來啊。
白嚶嚶小幅度地在床上搖晃著身體,想要用身體與被子的摩擦,把小魚乾一點點蹭出來。
雖然她以為自己做的不明顯,可在林貓貓和王大寶看來她的行動簡直就像是禿子頭頂的虱子一樣。
滾來滾去的倉鼠蛋糕卷直接讓兩人看直了眼。
這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感覺就像是她在他們心尖兒上打滾一樣,心都要被她給滾成一團軟乎乎、黏糊糊的打糕了。
白嚶嚶像是抖了兩下,好不容易將那根小魚乾拱到了被子邊。
白嚶嚶猛地一甩,那根小魚乾“吧嗒”一下摔在了林貓貓麵前。
白嚶嚶轉了個身,裝作那根小魚乾不是她有意拿出來,而是她無意間落下的。
她嘟囔道:“你們到底想要說什麼,快著點,彆耽誤我養病。”
王大寶呆呆道:“哎?大姐頭不就是發燒嗎?隻要燒退下去,就沒事了啊。”
白嚶嚶一噎。
林貓貓朝他“噓”了一聲。
王大寶默默閉上了嘴。
林貓貓低下頭,喜滋滋地用指甲尖尖戳著那根小魚乾,歡喜地不忍心吃下去。
沒想到頭兒在這麼難過的時候都不忘投喂他,他果然是頭兒最重要的人。
“哢嚓——”
一聲脆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嚶嚶和林貓貓同時扭頭看去,隻見王大寶正拿著一根不知道在哪裡弄到一根富貴竹,放在嘴裡“哢嚓哢嚓”咬著。
白嚶嚶吃了一驚,“你在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