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的兵力,總共不過六萬多,分了兩萬過來,敵軍若是強行渡河,他們豈不是會兵力不足?”
那將也是個直漢,完全無視寧侯的冷眼。
“黃河豈是如此易過的?莫說六萬了,就是一萬將士,以逸待勞,待敵半渡而擊,也已足夠得很了。速去,勿再多言!”
寧侯很不耐煩。
說實話,自靖王決意行聲東擊西之計,命他急奔新野,以襲取襄陽開始,他便沒哪天安心過。初時攻襄陽,雖是久久不下,卻也有來有往,沒太折麵子。但後來,英王一出兵,這局勢就立馬變了。然後,便是襄陽失陷,而他則損兵折將,一敗再敗,先跑到南陽,後又退到商都。這說來,真是個奇恥大辱。
故,寧侯堅持要釘在商都,就是想以此為據點,為朝廷守住一點體麵,若是機會好,便再使把力,爭取收複一些失地。最好,是要打回南陽府去。
隻不過,這一切多半是癡人說夢了。
壓力,已然有些無以複加了。
等吳將軍匆匆趕赴新鄭之後,寧侯總歸還是有點不放心,思忖再三,決定帶上親衛前往虎牢關一看究竟。
在三麵受敵的情況下,他最擔心的,不是韋武,不是王昌,而是桂雲錚。從襄陽到南陽,再到商都,他一路都是被桂雲錚攆著跑,喪師棄地,丟盔棄甲,狼狽不堪。
所以,在他看來,韋武雖有江南第一將之名,卻仍可抵敵得住,雙方僵持了這麼久,韋武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而桂雲錚這邊,年前新破洛陽,可謂是令天下震動。前些日子,自己這邊主動出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損兵折將不少,如今他們卷土重來,實在是不得不防啊!
他本人謀略不算出眾,但多少也有點識人之明。臨陣重用曹元,可謂是他的神來之筆。這曹元在軍中向有些名氣,此番受命守鞏義,的確令敵軍吃了不少苦頭。
在形勢如此嚴峻的情況下,他前去一看,正好對其加以犒賞,從而提振一下軍心。